她的瞳孔收缩一下。
她的手已经被卿祈翮甩开了,那样的绝情。
“怎么样,熟悉吗?很温暖吧。”他的话说得那样的冷酷,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未认识这个人。
突然眼前变得一片光亮。
“温柔也只能是我的。”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她有些不能适应,手挡了挡眼睛,然后看着眼前的场景。
“哟,姐姐这是怎么了?连妹妹都认不得了?”
颜未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女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袍,此时正站在卿祈翮身边。
与其说是站着,不如说是倚着。
是苏瑰蓓!
她一下子便认出此人。
她像是一谈软水一般倒在卿祈翮怀中,卿祈翮也不抗拒,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还不规矩地在苏瑰蓓身上游走,让她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娇媚的声音。
颜未至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她从不知道看见这种场景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会这样生疼,手指也颤抖着。
即便是紧咬的牙关也无法让她镇定。
回想起那两只手曾经帮她梳头、上药、喂饭,她便觉得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似乎不能呼吸。
苏瑰蓓也像是知道她的反应,离卿祈翮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还娇滴滴地喊着,“王爷~”
那声音酥得入骨,但是也让她恨得入骨。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恨吗?杀了他们吧!
她身上诧然间便出现了风暴,不同于平日中的清淡,显得很是浑浊,似乎还有隐隐的黑光。
加之手上凝聚出的灵力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些。
这灵力不对啊,她的冰系虽然是蓝色,但是却不是这样的深蓝。
这里……
她刚才光是看着面前两人没有注意周围的坏境。
这里是寝殿!
可是寝殿中陈列着不少东西,刚才卿祈翮拖着她的时候是一条平坦的直线,按距离的话,应该有好几丈了,这里这样多的物件怎么可能这样顺利地便被拖走。
并且寝殿中有一盏灯是皇上送给卿祈翮的宝物,即便灯光微弱却是永远不会熄灭的。
这里开始是很暗的,视觉几乎没用,而且她还摸到周围的石头。
所以,这一切只能是她的想象!
她是中毒之后昏迷的,要是卿祈翮能够找到医好她的方法的话她应该不久就会进阶了吧。
看的医书多了,她也知道这么厉害的毒药怕是只有洗髓丸能够救她了。
这洗髓丸不仅是神药,还是让修炼者灵力大增,洗精换髓的妙方。
若卿祈翮真能找到这东西来救她,以洗髓丸的效力,她应该能升个一两阶吧。
升两阶便是……云皇者。
云皇者和云尊者都是有劫难的,史书上有过一些记载,她记得有一种劫便跟她现在的情况很是相似。
这种劫叫做梦劫。
便是在梦中出现一些最害怕的东西,然后利用进阶人自己的内心去攻击他自己,只有这人发现端倪知道只是一个梦境然后将其解开才会进阶成功,否则便会遁入自己内心所制造的恐惧,有的会疯傻,有的会一睡不醒。
她知道这只是个梦境之后便不管面前的二人了,自己四处转悠着,看看有没有事什么解开的办法。
华泀王府中。
自颜未至好转之后,卿祈翮便将她带回了王府,毕竟王府中还是更方便一些。
并且自己也是时候查查那个藏得这样之深的内鬼了。
那个地方现在是安全,但是只要被人发现便不是个好地方了。
他带着泉本回了王府。
但是即便颜未至的身体状况一直在好转,却不见她醒来。
卿祈翮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泉本也觉得奇怪,可是比起之前那九个月,现在这点儿时间仍然能耐住。
听说他们回来了,慕雪柔也放下手上的事情来看他们。
她从前心心念念皇后的宝座现在看来也并没有那样的重要。
她心中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欣喜,并且还散着淡淡的忧愁,
慕雪柔敛着眸,手中抓着手绢。
为什么还要愁?
她不是应该笑吗?
于是便笑了一下,但是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个笑容真是……难看。
手指轻轻抚上眼角的皱纹,再笑了笑。
她成功了,应该高兴的,哥哥嫂子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想到从小便对自己百般维护的哥哥,她的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默然。
沉默着,撑着梳妆台,站起来。
未至那丫头应该是好起来了,还有祈翮,这孩子长大之后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事情老是不跟自己说,害她生生担心了这几月。
她走出去,守在门口的侍女便跟上去。
“咱们去华泀王府。”她带着合体的微笑,有属于一个母亲的温暖。
侍女们站在她身后,低着头,自然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因为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所以侍女们说话都是很小心的。
现在也是。
侍女们匆匆下去备轿子。
以前都说在皇贵妃身边的是个美差,因为这就是宫中最亲和的以为主子。
可现在看来生气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即便这位主子不会打骂她们,可是那种低气压一直萦绕在身边的感觉不亚于被一位修灵强者用精神力压住了。
慕雪柔让她们在华泀王府外面等着,让不少新来的侍女很是失望。
她们是皇贵妃册封旨意下来之后调来的,有些规矩自然是不知道的。
比如皇贵妃从来不会安排侍女进华泀王府。
这也是很多意景宫中的小侍女梦想的。
不是没试过,而是被卿祈翮全部赶出去了。
“祈翮,诶,寒儿也在。”她看着两个同样俊俏的年轻男子。
一个冷峻迫人,一个温文尔雅。
宫中不少人记恨她的原因中有一个便是因为她既有皇上的宠爱,还有这样优秀的后人。
便是宫中那些女人想要动手也要考虑一下这两位爷会不会放过她们。
卿祈翮虽然没有立为太子,可在朝野上的地位已经相当于太子了。
没有这个名号或许只是怕他骄傲。
毕竟在一个相对低的位置上才能让人保持本心。
“母妃,您怎么来了?”卿祈翮站起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