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至不再多做停留,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衫。
没一会,卿祈翮从皇宫回来了,步履匆匆的,有些慌忙。
侍卫告诉他颜未至也进了宫,但是她并没有等他。
他们这几个月的关系有些僵,他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那个传说,那个诅咒帝凤永远不能有爱人的传说。
但是他不相信,并且嗤笑过这件无凭无据的事情,但是当这件事真的落在他的身上,他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是即便他们之间的距离变成了什么样,颜未至也不曾把这种关系摆在外人面前,只要是她进宫,便一定会和他一起出宫,这是第一次她自己首先离开。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他只能急匆匆地回来,只有见到了她,他的心里才真的安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颜未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知道会跟她见面会有一点儿期待,看见她笑,自己也会开心,看见她眉头紧锁,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变得严肃。
就像他去接亲那天,即便红绸千里,他也觉得颜未至的笑容更能让他心静。
“参见王爷。”
“见过王爷。”
……
他一路颔首,剑眉耸起。
打开寝殿的大门,“颜未至,颜未至。”
他找遍额寝殿,然后又顺着进入了书房,“颜未……”
低头,入目是放在书桌上的信,打开,入目是很整齐的字。
颜未至的字是很好的,有一点点的秀气,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字看起来的整齐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信上墨迹有些花掉的地方。
还是湿的。
她刚刚写完这封信,卿祈翮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门,依然没有她的身影。
读完整封信,他坐到了红木椅上,椅子上还有些许的温度。
他并不准备去追她,因为颜未至其人即便他们相处时间并不很长,但是他知道她做出的决定很难再改变了。
即便是他将她找回来了,他又要跟她说些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让她留下呢?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权利。
左手渐渐紧握成拳,重重地举起,却终觉没有砸下。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之中,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软绵绵的。
他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讨厌这样不能掌控大局的自己。
但是他又能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能啊。
他眯了眯眼,眼睛中闪出危险的光。
颜未至,咱们总会再见的。
颜未至并没有在路途上停留太多,直接撕裂了空间,到了离森林最近的一个城镇。
这里的人很多,一部分是原来的居民,一部分是过路的客人,还有一部分是跟她有着相同目的灵士或是武士。
虽说现在的世界上的强者并没有到达这个大陆的巅峰状态,但是还有有一些不怕死的,或是那些想要在森林里找到什么宝贝然后一夜暴富的人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哥几个喝一杯啊……”“一定一定,这次进去啊,可是生死难料了,不好好喝一杯怎么行?”“哎呦,这次要是能出来,小哥我也是个有钱的了。”“什么有钱的,你不要先成了鬼呦……”“哈哈哈。”……
颜未至听着,并没有发出自己的言论,这几个人最多不过尊师的人,心里有几分同情。
这些人进了森林怕是大半都是有去无回了吧。
但是他们既然有勇气做出这个选择,那他们就应该是做好这这些准备了吧。
他们的家人,才是最可怜的吧。
她虽然升了级,但是撕裂了空间所消耗的灵力仍然使她变得有些脆弱。
保命不难,但是想要在森林里取得一些发展的空间,她需要使自己的实力达到巅峰,以此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她走进了一间看起来比较雅致的客栈。
或许是消费比较贵,在这里的人素质比她在街上遇到的很多要好得多。
“小二,给我一间天字号。”颜未至表情淡淡的。
她早就在为这一次的冒险做准备,也准备好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很重要的一样东西便是人皮面具。
现在她的面容便是变成了一副很清秀的女子样,没有了之前的美丽容颜,她行事倒是要更加的方便了。
“好的,姑娘稍等一下。”小二提起笔豪挥下两笔,“好了,姑娘,请跟着我一起去吧。”
颜未至交了钱,点点头,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姑娘,这里便是您的房间了。”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把她送到了房间,然后自己下楼。
颜未至大致扫了扫这间房间。
是一件挺不错的天字间,由屏风隔成里外两个部分,里间是床榻,外间是一张小茶桌,所有的木头都用了上好的檀木,房间中有着淡淡的木香。
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收拾一下房间,然后直接到了里间,挥手闪过一道白光,屏风便被拉上了。她坐在床榻上,调动自己的灵力。
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她的丹田,比以前任何一次恢复都要更加顺利,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意念一动,手上便多出了玉冰。
不是说所有的灵力都源自这颗珠子吗?
那她必定是要物尽其用的。
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到了第二天,颜未至睁开了眼睛,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伸手挡了挡。
刚准备从床铺上下来,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颜未至戒备地收起自己玉冰,迅速地从榻上下来,走到外间。
“谁?”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毕竟谁被无故打扰了都不会多高兴。
那人应该庆幸他不是在自己正在练功的时候进来的,要不然,第一个试验品怕就是那人了吧。
“你这屋有什么宝贝?”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
颜未至径直走到自己茶桌旁做好,给自己斟好一杯茶,端做好,眼睛中发出凌冽得像是刀子一般的目光,看着来人。
那是一个长得很高大的男子,一身蓝衣,用的是最好的苏锦,脸庞也是万里挑一的那一类,就跟卿祈……
怎么又想到了他?
明明这就是毛头小子一个,怎么能跟卿祈翮那种老谋深算的人相比?
她稳了稳心神,自己在心里思考男子的身份。
“公子怕是有些无礼了,男女素来便是授受不亲,公子就这么闯进我的房间,怕是让旁人看了误会吧,至于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