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番激烈的角逐打斗之后,上荒门人快速行动起来,将那些尸首都收拾起来,在非欢的指示下,扔到了阿吉努的对头西疆大王子阿吉巴的后门口,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只是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非欢等人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却也敌不过对方中有人,极是狡猾,从头到尾,都如同缩头乌龟躲在房檐下,一直不曾出过手。在众人忙着处理尸体时,他已经十分灵活的逃走了。
“可是打听清楚了?”阿吉巴王子迟迟不曾入睡,便是专门等着那个侍卫的回信的。
“回大王子殿下的话,已然看得再清楚不过了。”那个长得鬼头鬼脑的随从谄媚的笑道。
“废话少说,速速报来。”阿吉巴王子很是心急的道。
“主要是长得怎么样?”
“再美不过了,美若天仙,呃,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就算是咱们这西疆号称的第一大美人——女巫师也比不过她的十分之一。”
“当真,盖尔达你小子可没乱说,若要是让本王子知道你胡诌诌,看我不阉了你。”大王子恶狠狠的放话。
“怎敢,小的说的全是实话,明儿个是重阳节,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他们明日必定会陪大公主殿下前往王宫赴宴,到时候,您在宴席上正好可以一窥其姿色啊,保管您,嘿嘿。”随从盖尔达弯着腰,狗腿的为阿吉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即是如此的美人,本王子为何从来都未曾听闻她的名头呢?”
“听说是跟着二王子殿下一道回来的南国人,出自江湖,一直不曾露面,应当是无名无姓之人,故而大王子从未听她的名头,也当是正理。”盖尔达道。
“无名无姓,好,好啊,估计我那好王弟也是看上那美俏娘那一副好相貌了。嘿嘿,也不知道被那小子享用过没有。”阿吉巴王子说着,眼里流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依小的观察分析来看,那姑娘如此还住在大公主殿下的府中,只怕二王子殿下还不曾得手。”
“此话当真?”阿吉巴王子脸上的络腮胡子一颤一动,大眼里流露出一阵阵猥琐的色意。盖尔达被其问得一怔,似乎有些不敢回答,又立马在脑海里搜索起来。
然后,便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其实吧,盖尔达很想再提一句,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这样子的,虽然没有打听出那天仙佳人的名姓,但是好像连二王子殿下也近不了她的身,因为他刚刚躲在隐蔽处偷看时,明明见她跟一个长相芝兰玉树,形如神祇的男子亲密的在一起说话,虽然他功力不行,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见其神情甜蜜,状态亲密,想来关系自是不一般。
盖尔达看着自得意满的大王子殿下,拍拍后脑勺,想想还是算了,纵然他告诉殿下这些,依着殿下的个性和往日行事的风格,他也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还不如就这样满足殿下,让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那么,他自己也就算完成了任务,能够获得大王子殿下丰厚的赏赐。若是嘴贱,多那么一句两句嘴的话,只怕不能如此善了,说不定大王子殿下还会派他去想其他的办法,或者干脆让自己去将那长相绝美的美人弄上他的床,说实话,这个,凭着他的三脚猫功夫实在有些不合适。
“你下去吧。”阿吉巴王子心潮涌动,坐在房间里,就搭着脑袋,就着盖尔达的描述,想象了一番非欢的形象,便在脑海里狠狠的YY了一把,正想得起劲,转眼便看见烛光下那个讨厌的身影还在那里站着,便有些没好气的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的,给爷办事去!”
九月初九,便是重阳佳节,其来历便源自于古人曾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曰重阳,也叫重九。
这个时代的重阳节倒是与非欢在现代过的重阳节,没有什么大的出入,而且这个时空的重阳节流行得特别早,细细算来,可能距今有大约一千年那么长的历史。
似乎每一个地方的重阳节,都少不了要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赏菊、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习俗。
西疆这里也不例外。
只是它也有着它独特的地方。
西疆这里有关重阳节最重要的便是当日中午的午宴,还有下午在王都周围圈起的皇家马场和狩猎场里进行的秋狩。
本来往年都是在重阳节的次日进行秋狩,但是今年较为独特,女巫师言道,明日时辰不利,便改为了重阳节当日的下午。
非欢坐在阿卓玛公主豪华舒适的大马车上,掀着簇新的红牡丹绣花车帘,看着街上人流涌动,很是诧异的问道:“他们这是去哪里?也是去的皇家马场吗?”
“当然不是,咱们这些王室宗亲,于这种重阳节最重要的便是王宫的午宴和皇家马场的秋狩,却是与咱们西疆的这些普通百姓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而普通百姓的家里,便会在重阳这天,拉上所有的亲朋好友一起到郊外,去到那处最高峰,玉叶峰,据说那是圣山天山的分支。然后,大家便可一起登高“避灾”。”
“哦,原来,这些都是西疆王室的热闹,与他们无关。”非欢暗暗在心里叹息一声,笑了笑,不再言语。
车声辘辘,很快便进了西疆的王宫,由于宫里较小,众人也无需更换代步的步撵,就那样悠闲的步行在西疆的王宫中。
在举行宴会的重阳殿门口,非欢遇上了一个特殊的熟人。
在那青灰色的岩石后,丛林掩下,一个年轻女子,身姿高挑,端丽雅然。
她的眼神也较为深邃,带着西疆人的特色,只是她的的打扮却比较偏向南国的风格,如青云一般重重叠叠的发丝并未像西疆的少女那般结辫而织,而是挽了一个堕马髻,上面簪了一枝较小的镶南珠银簪子,一身纯白长衫,薄薄的一层,似乎,迎面吹来的秋风,拂过她坚毅的脸庞之后,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一般。
“那是这里的女巫师,西疆国除了后宫妃嫔和公主以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一个女子。”魏朱跟在非欢的身后,小声的为非欢介绍着。
“莫莉巫师。”非欢唇角带上一抹笑,在心里轻轻的呼唤出这样一个名字。
“女巫师,这一向可好?”看得出来,阿卓玛公主十分喜欢莫莉巫师,远远的看见了,跳的老高跟她打招呼。
“多谢公主挂怀,我过得挺好。”
相比阿卓玛公主的热情洋溢,莫莉巫师淡淡的点头,淡淡的回应,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冷的。
“那就好,今日,难得女巫师有空,往年的重阳盛宴都不曾见你参加过。”阿卓玛公主似乎已经被莫莉女巫师给治的没了脾气。
阿卓玛纵然看着莫莉女巫师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甚至,其中还有她想要托付一生的男子面前,如此甩她的脸子和被看笑话,她也毫不生气。
非欢透过莫莉巫师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仿佛看到了一丝丝温暖的柔意。
只是,尽管两人曾经相知,但是时间过得飞快,如今的场地似乎也不太适合两人在此长续前缘。
于是,几人互相点点头,走进了举行宴会的重阳殿中。
可能是因为这重阳殿因为需要摆盛宴的缘故,经过王后的特意吩咐,从而装扮的十分的豪华和美丽。盆盆鲜花,围绕廊前的庭柱,次第摆放。串串珠饰,悬挂于庭前,珠翠亮眼。
殿内一侧的博古架隔断上摆放着无数的古董古玩,彰显着浓浓的历史的意韵,只是博古架的另一侧也是人影绰绰,似乎还另开了一席。
非欢一行人随着阿卓玛公主进到殿中,在内侍的指引下入了座之后,才发现,眼前用于跪坐的长席居然也是用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而且席前席后,均镶以金银之物饰之。
非欢看着,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悄悄的“啧啧”两声,用手肘兑了兑青葵的手:“这哪里是什么历史意韵,明明是个暴发户的节奏。”
青葵似懂非懂,但是从非欢的语气和语调中,她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句好话,便虎了脸,指指上首:“西疆王后来了。”
非欢这才抬眼看着上首,怪不得一进来便看见那里的主位置只设了一个人,原来西疆这里的重阳宴会竟然会比平时还要知礼,学起南国弄那什么男女分席而坐的规矩了。
西疆王后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将一干公主叫到跟前一一吩咐一两句,问候一两句,便抬手又招过非欢,想起这便是陛下口中那些可能身怀着夜兰那些宝物的南国人,便十分客气的夸了两句:“姑娘长得可真真是好看,既然是咱们阿卓玛和阿吉努的朋友,那么便好好的让他们带着你们转转这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