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附近还种植着桂树,此时正值中秋时分,一阵阵桂花飘香,盈盈入鼻。
“那方景色独好,好一幅令人心醉的金秋图。”非欢看完一叹,这景致,都快赶上四川的九寨沟了吧。
非欢说完还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一阵微风正将那桂花的香味送来:“这味儿真香,景致也美不胜收。”非欢倾斜着身子,自上往下看去,那一朵朵金黄色的桂花,小得跟指甲盖一般,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整棵树。
朝月听了非欢的夸奖,桃花眼着满满含着笑意,那神情自是得瑟的,他手指遥遥一指:“那些本就是自然生成的景致,算不上什么,看那里。”
非欢转头看过去,目光一接触到那里,便狠狠的在心里惊叹了一声。
“朝月,那是,那是冬日的景致?”
朝月唇角大大的上弯,扬起一个灿烂至极的笑。
非欢不过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就收住了,其实在现代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她记得有一次,她所在的M市某个楼盘为做推广,还曾做了一个夏日室内滑雪,看冰雕的活动,大大的吸引了一把市民的目光。
非欢想想那时,在炎热的夏季,她就动不动去那室内冬日逛一圈,好不冰爽。
只是在现代,拥有先进的科技,想要怎么造,怎么作都没有问题。但是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在秋日为冬季造景那着实有些太他娘的不容易了。
所以在这没有雪花和冰块的冬景,较之前面的春天、夏天、秋天三季有所不及,她也就不挑剔了,将就着看吧。
只是,此处虽然没有冬季那些白雪皑皑的东西作衬托,但是楼下远下冬季的景观还是有些形象和生动的。方寸之地,种着一排排叶子落光的大树,枯藤老树昏鸦,枯草漫漫。
朝月的目光一直放在非欢的身上,锁定着她的视线,见她已经大致扫视了一周,便要移开,便道:“你再仔细瞧瞧。”
非欢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放眼再次望过去。
“咦,那树下是什么,还会反光,闪闪发亮的。”非欢秀眉轻挑,疑惑不解。
“冰块,虽说东夷冬日温暖,但是冬季里,如何能少得了它。”朝月桃花眼笑都快眯住了。
“怎么来的?”非欢好看的唇瓣张开,发出清亮的声音。
朝月眼带激赏的看向非欢,那脸蛋长得真真是精致,声音也是轻脆宛若黄莺。
以至于朝月看得走了神,良久,他才回答非欢:“沿着那儿一直往北走,便是一片冰天雪地,那里终年下雪,堆积了成片成片的冰山,爷每逢每月初一都会派人前去凿冰,运往各国,说不定,你往日在北国所用的冰块,都是爷派人给运去的。”
朝月边说,边夸张的伸手指着远处的大海。
非欢了然,“原来如此。”这其实还是很容易解释的通,说不定,在大海的极北的那一端也有一个北极,所以那里有很多的冰块。
朝月含了笑,歪着头看着非欢:“怎么样,相好的,喜欢这里吗?”
非欢把头扭开,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不答反问:“秋季的景致倒是容易,反正这些植物本来也就应景。只是春、夏两季的是怎么弄出来的?”
朝月见非欢一句便问到了点子上,便很是得意,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卖弄:“你闻闻,这附近有什么味儿?”
非欢根本不需要如何去闻,到一个新的地方,观察那个地方的形势、地形是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所以空气里流淌着的那股子硫磺味,早就已经被非欢闻了出来,此时听了朝月的问题,顺势就道:“快告诉我,这地儿的温泉是建在哪里的?”
朝月刚摆好Pose,正打算卖弄,便听到非欢已经说出了答案,脸上一僵,有些抑郁的道:“相好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要知道很多人光凭闻味道,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出来的。”
非欢淡淡一笑,好歹在现代也泡过不少的温泉好吧。
但是,在这里嘛,就没必要跟朝月交待了。
非欢低头,眼珠子灵活的转动,径自看着楼下不远处,丛林掩映间的那方水池,上面正一圈又一圈缭绕着水雾。
非欢唇角一扬,心中便有了数,踮起脚尖去看那地儿有多深,有多高。然后环视一周抿着唇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老巢火焰岛啊。”
“错,这不是火焰岛,这是灵水岛。”朝月笑容邪肆,摇着手指纠正非欢。非欢一惊,这厮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不过,相好的,爷这可是神仙岛一般的存在,怎么到你嘴里就跟贼窝似的了。”
非欢朝着朝月翻了个大大的卫生眼,不理会他的抱怨,犹自问着:“我记得,我们一路走,并没有坐船,怎么就突然离开了火焰岛呢?”
“想知道吗?”
非欢点头:“这不废话吗,不想知道我干吗问你?”
朝月桃花眼一眯,身子一动欺近非欢:“你的那个南国毓王凤扶兰他们都知道你的名字,爷却不知道,所以……”
非欢翻着白眼,咬咬牙,反正,现在她这个所谓的上荒门门主在这里早就已经不具备神秘性了。
话说飘零大海多时,别说易容的材料,就连块遮面的纱都没见着。等到上了火焰岛,该看的人不该看的人都已经看过了,再遮面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她的名字就更加没什么可说性了,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小冰叫破之后,凤扶兰他们也都知道了,就连凤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知道了。
非欢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声,浅浅一笑,扬起尖尖的下巴,露出两颊边浅浅的梨涡:“那你可要记住了,我叫非欢,非欢的非,非欢的欢。”
“凤扶兰叫你欢儿,你那冰山护卫唤你欢,那爷可得想个与众不同的称呼,这样吧,爷以后就叫你非非了。”朝月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含笑看着非欢,眼睛还眨巴眨巴的挑逗非欢:“非非,你喜欢这个名字吗?非非,非非……”
非欢有些无语,别开头,理也不理。
“非非,瞧瞧这些,如今你还喜欢吃吗?”朝月见非欢不理睬他,便又找了一个话题。
非欢抬眼看过去,朝月已经拾起银筷,夹起了一块红烧肉脯,见非欢凑过来,便朝着非欢的嘴里送过来。
非欢神色一僵,抿着嘴不动,朝月有些不高兴的嘟嘴道:“喂,非非,你以前在爷的碗里夺食吃的时候,不是向都自称自己不拘小节吗?如今,爷喂到你的嘴边都不敢张嘴了?”
非欢听到他提起那些往事,神情一阵尴尬,她怎么跟他解释这个问题呢?当时还不是吃货做久了,瞅着少吃了一块肉,心里就不乐意了,而如今她想到多次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凤扶兰,她就没有办法再放任自己与其他的男子再做那些亲密的举动。
一则非欢现在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些经验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面前的男子貌似对他有情,她不想与他太过亲密,引得他以为自己对他有情。二则非欢也不想让凤扶兰看见自己与别的男人相处亲密误会自己。
但是,非欢看着朝月那已经有些小受伤的桃花眼,眼神里满满的蕴含着失望、伤心。
非欢心软了,双手一摊:“好了,好了,被你打败了,我吃还不成吗?”
非欢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毕竟这样一个又萌又帅气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心神甭管再坚韧,多少还是会受一些影响的。
非欢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启开了双唇,含住了朝月手中银筷上的肉脯,朝月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精细的俏脸,还有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心中不由得一阵火热,心脏也“咚,咚,咚”的跳得飞快。
朝月深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冲动,他在心里暗暗呸了自己一声,他刚刚竟然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将非非按倒的冲动,然后……。不,不,不,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朝月很清楚眼前非欢的性格,若是有人胆敢对她做那等霸王硬上弓的事情,那么,她绝对不会善了。到了那个时候,不要再说得到她的心,恐怕就连自己与她多年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都会破裂,甚至自己的条小命是否保得住都两说。
“非非,来,来,来,你吃吃这个先。爷听说话你刚醒过来只喝了一碗白米粥,如今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你那么爱吃东西,一定是饿得惨了吧。”朝月按下心中浪起云涌的思绪,转换了话题。
非欢无语,微微侧了身子,看着前面的红木长几,上铺着一块绣着“山清水秀”的大红桌布,上面红的、绿的、黄的、紫的、黑的、白的摆满了诸多美食。
非欢眼眸轻转间的,便带上了一些笑意,这些菜似乎基本上都是她曾经喜欢吃的。
那些过往岁月的记忆毫不设防的就那么闯进了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