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凤扶兰脑中的某根弦断了,他紧紧盯着非欢的唇,许久,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印了上去。
“砰”~非欢的脑袋炸了,里面全是浆糊。
凤扶兰将非欢的唇舔了一遍,然后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
非欢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当非欢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成为史上第一个接吻而死的人时,凤扶兰松开了她。
他喘着粗气,眼光中还有些迷离,深深地望着非欢,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要对我负责。”
哈?非欢再楞,刚才不是他没经过她同意就吻她的嘛,怎么还要她负责了?
这反应他很满意。
凤扶兰嘴角的笑意没有收起,而是放开她,然后起身离开她的床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她的房间。
他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要她。刚才那一吻,已经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待非欢回过神来,身边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登徒子。非欢朝着他刚才躺的地方,小声的骂了声。然后伸伸腰,翻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却如何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混蛋,流氓,色狼……非欢把她所知道的全骂了,才稍微有些不那么生气。
凤扶兰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又突然想起刚才非欢被自己惹怒时的神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话说非欢果真是如传言所说的,是个绝色女子。
只是那绝色女子之前为了同他耍赖,不想承认他们在那洞中的约定,竟将自己贬的一无是处。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凤扶兰敛去了眼中的笑意。如此说来,那日在“总统套房”里遇见的红衣女子竟是她?虽知道她门主的身份,却委实不知她到底长得是什么样的。因为每次见她,她都是易过容或是带了面纱出现。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每天还要花时间易容,她不嫌麻烦麽?
距离“被非礼”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事儿说出来也挺搞笑,明明是非欢被非礼了,凤扶兰却嚷嚷着要她对他负责。就凤扶兰这腹黑程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吃斋念佛了将近二十年的人。说好的清心寡欲呢?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谦谦君子的形象,可内心却比地痞流氓还要无赖。
非欢托着腮,坐在小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眼睛虽然看着的是水潭里的鱼,但是心里想着的却是凤扶兰。
这两天,她都在避着他,根本就没有勇气见到他,更别说看他的眼睛了。他眼里的柔情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沦其中。她不敢看他,不敢跟他说话,只敢偷偷的想着他。
喏,今早,吃过早饭,本来非欢是准备收拾碗筷的,但是凤扶兰和邋遢老头在谈着什么事情,老头时不时瞄她一眼,眼中满是淡淡的忧伤。她没注意到,也没心思听他们都讲了些什么,见他们还没有准备要离开石桌的意思,便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望着鱼想着他。
身后有阵脚步声离非欢越来越近,非欢想着凤扶兰太过入神,并未发现。直到一声“欢儿”,才惊得非欢差点掉到水潭里。幸亏凤扶兰手急眼快,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才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惊魂未定的非欢抬头望向眼前的人,竟奇迹般地有些脸红了起来。要知道,这现象要是在之前,可是不会出现的。凤扶兰自然也注意到这轻微的异常,所以也不急着放开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凤扶兰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非欢怎么觉得现在的这情境有点像电视剧里,警察审讯犯人的感觉?她实在是受不了被凤扶兰那样盯着,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内心忐忑不安,好想全都招了。
可是她又不是犯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了,他也不是警察啊!于是她便努力寻找着话题,想要打破那个令她不安的氛围:“你来找我有事?”
“哦,”凤扶兰突然想起他来这儿是有正事要办的,于是,进入正题:“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辞行?”非欢挑眉,因为太过激动,而不经意间将声调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凤扶兰对她表现出的这个态度很是满意,心里在偷偷笑着,偏偏脸上的神色却是那么正经:“对,我正准备到改过村去看看,那儿的机关都是太祖师设置的,我想到那儿去破解一番。”
非欢想都没想,便说:“我也要去。”
“不行,”凤扶兰虽嘴上在拒绝着,但是在心中却盘算着她是否快要上钩。他接着说道:“那村子里住着的都是太祖师曾关进去的凶神恶煞,带你去太危险了。”
的确啊!住在那村子里的都是坏人,要是一不留神就被解决掉,那可不好玩儿。再说了,邋遢老头都说那里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要是他们出不来了怎么办?而且啊,还有那么大的上荒门,和门里的那么多人呢,她不在他们该怎么办?
非欢纠结的神色被凤扶兰看进了眼里,他也不急。他似乎咬定了越是不让她去的地方,她偏越想要去。于是,他继续以退为进:“所以啊,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改过村,破了机关我就回来。”
呃,让凤扶兰一个人到改过村去也确实说不过去。他们怎么着也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磨难,应该也算是患兄难弟了吧!再说了,他们一开始可是说好的,他不能扔下她一个人。
“可是,在一开始所有人都走散了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独自走了的。上次遇到凤衍他们的那次,你就已经扔下过我一次了,这次,你还要再扔下我吗?”非欢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凤扶兰慌了,她最近变得很是脆弱,还记得那个晚上,她可是在他怀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
“好,带你便是。”凤扶兰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他只是担心一开始就提出要她跟他一起去改过村,她会死不同意。毕竟她也是知道那个村一般人进去之后,是出不来的。
本来只是想逗一逗这平日里霸气外露,有时候却又有点儿小女人的女子,不曾想,却一不小心把她给逗哭了。凤扶兰在心中无尽的自责。
非欢用袖子擦拭着眼睛里那并不存在的泪,在心中偷乐,看来这眼泪还是有点作用的,特别是对男人更管用。这眼泪的作用,早在非欢替万妃在北国皇宫里生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不过之前的对象是陆常在和莲贵人,以及后宫中的其他女人,如今的对象是已吃斋念佛好多年的凤扶兰。
吃货欢走之前,到厨房里做了各种方便携带的甜品,一不留神,就做多了。于是只能便宜了那邋遢老头。
他们要走了,邋遢老头像十里送红军那样,送了又送,脸上写满了不舍。一路上,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赶路。
路边的银杏叶已经渐渐开始黄了,远远看去,银杏树上有种颜色的叶子。景色很美,然而,谁都没有心情去关注那些银杏的美丽。
“师伯,你别再送了。这里离山谷已经有好长一段距离了,您老还是先回去吧。”凤扶兰眺望着远方没有尽头的路,停下脚步对邋遢老头说。
老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道声“珍重”。顺着凤扶兰所指的方向,老头看到的是没有尽头的路。这一分别之后,估计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毕竟他这副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
已经不记得呆在山谷里有多久了,只记得那里已经有好久都没像这样热闹过了,他整天都对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机关,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着实是有些孤单。如今虽然凤扶兰和非欢只在山谷中住了一段时间,可邋遢老头早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孙儿,这用情之深,用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
转眼间,凤扶兰和非欢在邋遢老头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了两个黑点,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老头最后深深望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过身,往自己山谷的方向走去。那背影,有些苍凉的味道。
非欢跟在凤扶兰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这周围的景色很美,空气也很清新。
或许是因为呆在山谷里太久没有出来过,所以总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新奇起来。
他们并不赶时间,所以一路上累了就休息,一路走走停停就当作是旅游了吧!世界那么大,他们还应该到处去看看。不过,前提是出了这个有机关的森林。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路吗?”转眼,这大半天已经过去,然而连半个村庄的毛都没见过。非欢怀疑,他是不是带错路了。
凤扶兰斜了非欢一眼,这意思,是不相信他吗?他们可是按着邋遢老头指的路走的,没理由会迷路啊!难不成,又误打误撞的走进了某个阵法中吗?
周围一切正常,他可以确定他们刚才没有来到过这里,所以不可能在某个阵里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还没到。
秋季是一个凉爽的季节,不像夏天那么热,也没有冬天那样的寒冷。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喜欢春天和秋天呢?
正是因为这天气不错,温度也不高,偶尔微风习习,所以最适合秋游了。
吃货欢找了一棵树,靠着树干坐下来,然后翻出随身带着的甜品零食,竟然开吃了。
凤扶兰见到她从装行李的袋子里,拿出那么多种吃的,顿时傻眼了,真不愧是吃货欢,何时何地都不能虐待她那张嘴以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