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司楼成功被激怒,一掌打晕了盛星泽,让他倒在车子里,随后分别把盛父和盛母也打晕拖上车。
他自己开着车倒退,迅速离开。
等盛星泽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关在一座废弃厂房里,顶部年久失修破开了,暴雨漏进来,在地上积了一滩水。
一股浓稠的血从一侧趟过来,很快把那滩水染得鲜红。
耳边响起父亲的惨叫声,一下子让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清晰起来。
“你不是呼风唤雨吗?你不是坐拥整个盛家,就像皇帝一样可以对我生杀予夺吗?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掌管着你的生命!”
俞司楼疯狂的声音伴随着拳打脚踢,还有盛母破碎的咒骂。
盛星泽一下子清醒过来,顺着声音看过去,霎时之间眼睛红了。
“俞司楼!你给我住手!”
他一动,才发现腰上和手腕上被铁链锁着,拴在厂房巨大的柱子上。
听到他的声音,俞司楼庞大的身躯一震,缓缓回头,满脸满身都是血,双眼中透出病态的疯狂。
“二少……”
盛星泽在挣扎着向他走过去时,手腕上被铁链磨出血来。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他更像是疯了,十五年来,第一次这么咆哮着跟人说话。
因为父母躺在那里,鲜血染红了身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换做任何人,都没办法保持冷静。
“我,我在报仇啊!”俞司楼并没有清醒,折磨着盛家父母对于他来说终于在失去弟弟和母亲这道伤口上得到了慰藉。
弟弟惨死的照片停留在他脑海中,每时每刻都抹不去,像一个咒语,逼着他去发疯。
“我只是盛家的一条狗而已!哪怕是狗,我也是最忠心的狗。”俞司楼死死地盯着他,“对吗?二少,这些年来,我宁肯我死,也不想让你受一丁点儿伤害,为什么我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在说什么?”盛星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开我,我要送他们去医院。”
“不要天真了!”俞司楼对他怒吼,“你没看出来吗?我现在不是你脚边的狗了!我要让他们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他还是维持一丝冷静,企图拉回他的理智,“俞司楼,你如果杀了人,这辈子就毁了,你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
“没有了。”
这三个字,俞司楼说的极其冷静。
盛星泽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现在不杀人,他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他走到盛母面前,抓住她的头发,逼她抬起头,看着最宠爱的儿子。
“你爱他吗?是不是宁愿死都不想让他看着你这样?是不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是不是只要他高兴,你什么都愿意满足他?”
盛母肿胀的双目中留下泪水,喃喃着说:“放过星泽……”
“放心,我不会杀他,总要有一个人活着,像我一样,来承受失去的痛。”
“啊――”盛母忽然向他的脸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