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当我不存在
“你有秘密为什么我不能有秘密!”巨怒的咆哮声从慕胜宇的肺腑中吼出来。
厅里一片死寂。
温紫希在旁都被震的心头巨颤!
夏语冰呆滞的站着,许久,她眨动了两下眸子,晶莹的泪珠子不自知的掉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不想再去证实,但如果你要问我的秘密是不是真的,你一定要求个答案,那我告诉你是真的!你可以留下继续过你的生日,你也可以走——”慕胜宇语气冷酷无情的没有任何讨厌还价的余地。
谁也不敢上前去插嘴。
就连站在旁边跟他一起长大的死党都只能保持缄默,他们太了解慕胜宇了,心头刀子一旦举起,就没有人能够劝他放下。
可是此刻,他屠的不仅仅是她的心,也是自己的心。
夏语冰不再激动,她望着他,眼眶里布满了泪水,但她只是梗咽,没有哭:“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慕胜宇闭上眼睛,薄唇中寂落的吐出气息:“是的,结束了!
“好!”夏语冰难过的应了一个字:“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转身,她拖着脚步,怔怔的往外走。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好痛苦,连喘息都是痛的,心像是凌迟了切成无数血淋淋的肉块,她不忍再看,也没有勇气去看,眼前的路到底在哪里她根本就看不清,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她不知道走去哪里,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沉了。
她只是麻木的走……
反正前方是一片黑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黑暗与绝望吞噬。
光明不会到来了!
“语冰——”萧如茵追出去。
季唔修想了想,也跟着跑了出去。
蛋糕上的蜡烛还在跳动,二十岁的生日愿望她还没有许。
慕家二老叹息着离场了,他们没想到一场美好的缘分会变成这样,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只是觉得很遗憾。
站在二楼的夏语云眼眶红了,她不知道这么短的日子,妹妹对胜宇感情会这么深,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她好!
“胜宇——”
管容天开口想让他去追,顾君清跟温连尘却在边上对他摇头,让他不要说,因为不会有效果,说了也不过心里更难受而已,以胜宇的脾气不会去追。
慕胜宇面无表情的从温紫希那里抽回手臂,往某个方向走去。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们知道,这次的伤,谁都不能碰。
所以没有人跟上去!
厅里渐渐寂落,管家苍老的眉间满是伤寒。
慕玥白放下酒杯走到门外,他双手插袋,看着远方的女孩,眸中有着一丝失落跟后悔。
“我还纳闷是谁下手这么狠,原来是你的手笔,难怪完成的这么漂亮!"身后传来一道讽刺的女声。
慕玥白没有回头。
姜媛优雅的走到他的身旁,盯着他的侧脸:“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是这么憎恨你的弟弟?不让他得到真爱,你难道就开心吗?”
慕玥白嘴角有愉悦的微笑,他依附到姜媛耳边,温柔的吐息:“对,我开心,让慕胜宇痛不欲生,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
“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任由你摆布,那个无辜的女孩,今晚因为你失去了一切,就为了成就你最胜宇变一态的恨意,慕玥白,你真的没救了,神仙都救不了你,等着下地狱吧!"姜媛气愤的推开他的脸,踩着高跟鞋忿忿离开。
曾几何时,慕玥白也是个阳光俊朗的美少年,自那一年之后,一切都变了。
*
空寂的路上,夏语冰浑浑噩噩的走着。
萧如茵一直不说话跟在她旁边,季唔修的车子在后面隔着一段路慢慢的开着。
一路,无声。
他们只是在旁跟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去惊动她。
天空完全陷入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像人心底深处最深最冷的那个洞穴,看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
夏语冰拖着双腿,像游魂一样飘在这巨大的洞穴中。
冷风吹来,刀子一般的风刮在脸上,刮在她单薄的身子上,穿入她的骨头,似要将她生生的撕裂,她没有一点觉得痛。
思绪像破碎的棉絮,飘飘荡荡的,偶尔浑浑噩噩,面容呆滞,偶尔清醒了,又泪流满面,哭的双眼迷蒙,这种情绪像一次次无休止的轮回,周而复始的折磨着她,抽打着她的心,让她一次次的痛的撕心裂肺。
脸颊干了,又再次湿掉。
萧如茵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失恋了,可别又冻感冒了。
她走近,尽量轻的开口:“语冰,你要去哪里?我们要车去好不好!”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夏语冰哑着嗓子,鼻子闷闷的,虚软无力的说着。
萧如茵连忙说:“我没什么事,我陪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夏语冰没有回答她的话。
后头,季唔修在车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萧如茵,过来——”
萧如茵忧心的顾了一眼夏语冰,跑到季唔修的车边。
季唔修把自己大衣递出去:“去给语冰披上!”
“嗯!”萧如茵点头,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吃飞醋了,拿着大衣小跑着过去给夏语冰轻轻的披上。
夏语冰依然没什么反应。
车里,季唔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放慢了车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慕谨亭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喂——”
“季教授,语冰她怎么样了?”
“在路上走,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真的麻烦你了。”
“不要紧的,我会看着她的。”
“谢谢!有什么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赶来!”
“没问题!”
挂了电话,季唔修的车子又微微的提速一点点,静悄悄的跟着。
走了很久。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萧如茵冷的不行了,她穿的也不多,陪着走了那么久,冻的暗暗的哈着手,周围一片漆黑,眺眼望去,远处偶有的光亮也是极为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