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刚才您在会议中提出双林省近来工作进展缓慢,是否要提出一些措施?”
张清扬说:“措施肯定是有的,当然还是要靠基层的干部,当然首先省委省政府要重视起来!只要我们统一思想,认识到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下面的干部才会有发展的方向。”
“那是否接下来的农村工作,由您亲自牵头呢?”
“呵呵,这个当然啊,我是省委书记,责无旁贷嘛!”张清扬挥手道:“谢谢记者朋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情。”
胡常峰等人就站在张清扬的身后与基层的干部谈话,可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这边的采访上。胡常峰听了张清扬的回答,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张清扬最近的一系列动作都在表明,他已经逐步收回了省政府的权利。
胡常峰已经明显感受到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最近几天国企改革工作小姐的各位带头人直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几乎把他晾到了一边。胡常峰脑子里有些乱,他不知道如何改变这样的局势。
张清扬结束了采访,转身向胡常峰走来,很认真地说道:“新农村建设是对农民兄弟的福利,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啊!”
胡常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改天我们坐坐。”
胡常峰再次点头,只以为是张清扬的敷衍之词,却没想到张清扬是认真的。
“我先走了。”张清扬回身看到姚秀灵,招手道:“秀灵,我们先回去。”
姚秀灵笑了笑,跟在张清扬身边离开,远处去看,好像她依偎在张清扬身上。胡常峰眼中射出炽热的光,毫无办法。
林子健与王云杉从后面赶上来,王云杉看着手中的工作安排汇报道:“胡省长,社保局有一个会议,您应该马上赶过去参加。”
“不去了!”胡常峰无表情地说道。
王云杉一阵惊讶,连忙解释道:“这个会议很重要,是全省社保局长会议,安排了您讲话。”
“会议重不重要是我说了算!”胡常峰把在张清扬那里受的气全撒在了王云杉身上:“你只不过是办公厅的主任,哪来那么多话,还想安排我工作吗?”
张清扬粉脸羞红,连忙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我要回办公室,那个会……不去了!”胡常峰不高兴地说道,他觉得连一个小小的王云杉都想指使自己,当然有气。
王云杉有苦难言,只好忍下怨气,顺从地跟在身后。林子健四看瞄了一眼,发现所有的干部都在盯着省长看,不禁在想老领导这个火发的不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现在对王云杉发火,不是明显和张书记赌气吗?以一省之长来说,未免有些失态。
想到这里,林子健赶忙说:“省长,这个会议确实挺重要的,王主任提前做好了安排,您也同意了的,我看还是去参加吧。”
胡常峰回头不满地看向林子健,心说你怎么也那么不开眼,没看到老子正生气呢嘛!他不好对林子健说什么,只是说:“你去吧,嗯……请老李代我去主持一下。”
“那您……”
“我下午还有别的事。”胡常峰冷冰冰地说道。
林子健无奈,不敢再说话,冲王云杉做了个同情的手势,掏出手机联系统战部长李瑞杰。王云杉气过了之后也就不气了,她知道胡常峰的气是因张清扬而起。可是总归被骂了,她心里有些委屈,便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发完之后又有点后悔,但是仿佛找到了一个诉苦的靠山一样,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张清扬坐在车里,掏出电话打给宣传部长林广传,只说了一句话:“可以试当的收收了。”
“明白了。”林广传心领神会。
张清扬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紧一阵,松一阵,呵呵,这个孩子不好教育啊!”
坐在前面的秘书万捷同他身边的姚秀灵都是忍着笑。姚秀灵说:“张书记,您最近很忙啊!”
张清扬苦笑道:“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
姚秀灵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眼号码,脸色就变了。
“没事,接吧。”张清扬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接。
姚秀灵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听,捂着手机小声说:“你有病是不是,我们又不认识,不要总给我打电话……什么,我没时间,忙着呢!”
“灵灵姐,干嘛这样啊,不就是吃个饭嘛,我爸得罪了你,我不是没得罪你嘛,我……”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说话!”姚秀灵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张清扬听出一些味道来了,笑道:“追求者?”
姚秀灵的脸红了,摇头道:“一个小破孩儿……总是骚扰我!”
张清扬说:“这说明秀灵同志太有魅力了!”
姚秀灵想对张清扬说出实情,又不知道怎么说,吱唔了半天,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交给张清扬看。
张清扬接过手机一看,十分惊讶,上面写着:胡常峰的儿子最近总骚扰我。
张清扬明白这个“骚扰”是什么意思,摇头不敢相信地说:“这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心烦!”姚秀灵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相信你。”
姚秀灵感激地点点头。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王云杉发过来的,看了她编写的内容,嘴角不免挂上笑容。胡常峰,你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
张清扬中午同姚秀灵几人简单吃了份工作餐,下午赶回办公室,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崔明亮已经在等着了。张清扬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问道:“有结果了?”
崔明亮摇摇头,说:“朝吹千月掌握到的材料已经很细了,但是由于不知道当初收养朝吹一郎的那位军官具体姓氏,我们无从查找,虽然上面有大概的地址,可我们安排人去一看,那里已经拆得面无全非,门牌号什么的都改过很多次了。我也向军区求助过,姓吴的军官有很多,但是附和条件的却没有。是否在世也难说。而且当初收养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姓吴也很难考证。因为朝吹千月的父亲只是听口音,觉得对方是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我知道这件事难办,对了,你不就出身在军人世家嘛,在军区有些关系吧?”
崔明亮说:“我认识的都是年轻人,我爸那一代都去世了,我问过一些人,还找过以前老部队的首长,可没什么结果,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朝吹千月曾经说的那个地址确实是当年某部队大院,里面住的都是高级军官,现在这些人全都退了,在世的也没有多少,我们正在一一排查,难就难在没有发现这其中有姓吴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难为崔明亮了。
“那个大院是一个旅的营房,难的是那个旅的编制已经取消了,档案丢失严重,想找齐所有干部的名单有难度。”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会请求军区帮帮忙,那个旅是省军分区的还是大军区直属部队?”
崔明亮说:“是大军区的直属炮兵旅,后来改制就取消了。”
张清扬说:“那我请军区帮帮忙,搞到名单之后再交给你,你在想想其它的办法。”
“好吧。”崔明亮一脸的为难。
张清扬笑道:“让你一个堂堂的政法委书记管这事,有点难为你了,呵呵……”
崔明亮笑了笑,说:“难为到是不难为,就是太难办了!提到这个事,我想向您说个事,我现在工作太忙,您看是不是……再提拔一下新人,给我安排一位助手,协助我做一些事情?”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是厅里的党委书记兼厅长,不是还有一个副书记兼副厅长吗?哦……你的意思是提他为常务?”
崔明亮说:“其实他现在就在行使常务的职权,早就是正厅级了,这个常务提了也就是为未来着想。我的意思是政法委的老王今年退了,如果在政法委加一个副书记,分管一些其它工作,这样我的工作重点还可以在公安厅这边。您也知道,我是老刑侦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满意地说:“老崔,行啊,有想法了,知道在政治上动脑子喽!”崔明亮这个想法其实很有私心,现在来说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的有不少,但是公安厅实质上都由副厅长指挥。崔明亮的意思是还由他直接指挥公安厅,用以帮助张清扬对全省的领导,而如果加一位没有任何实权的政法委副书记,就会替他干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他在政法委这边的工作就轻松了,这样一来两全齐美。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也是向您学的。”
“呵呵,你有人选没有?”
崔明亮摇摇头,说:“我观察了一些干部,省直政法系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才请您帮忙。”说完之后,崔明亮又补充道:“如果有合适的,最好从部里调过来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