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办法……她已经和王常贵做了勾通,可是以王常贵和王常友的关系,他应该早就知道此事了,那么梅兰在找过了他以后就消失了,不知道他找王常贵是为了什么,这次失踪会不会与王常贵有关系呢?”
“就是不知道她和王常贵到底是什么关系!”贺楚涵想破了头,咬牙切齿地说。
一听她又提及这个,张清扬本想开个玩笑,临时收了回去改口道:“是啊,他们这几个人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沉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喜开门进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清扬,刚才江书记给我打电话,询问案子的进展。”
“你怎么说的?”张清扬抬头问道,两个人的身份彻底反过来了,不过看在二科同事们的眼里就习以为常了。
“如实汇报,我……我说我们要缓一缓……”陈喜面无表情地说,给人一丝诡异之感。
“哦?”张清扬知道他有下面的话要说,所以只是应了一声。
“然后……你猜怎么着?”陈喜突然提高了音量,脸上变得兴奋起来,走到张清扬身边。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早就知道他是故弄玄虚,接着说:“我猜啊,他一定说支持我们的决定,一切由我们二科自己做决定,是不是?”
“恭喜你,答对了!”陈喜高兴地握住了张清扬的手,大笑着说。本来江书记打电话询问案子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担心江书记怪他们没有马上抓人,没有紧追不舍。可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外,听声音就知道江书记听到这话以后很高兴,说支持二科的决定,他决不干涉,令陈喜喜出望外。
张清扬笑笑,说:“其实这个不用猜,你想啊,当初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手上的时候,上头就说了,他们只是有知情权,而没有干涉权,完完全全地交给我们处理,所以……你说我还用猜么?”
“哎,我真笨!”陈喜收回手拍了下脑门,又一次对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地说:“清扬,我陈喜虽然人不起眼,但是还从来没服过谁,可我今天服你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服的人!”
张清扬站起身握了下他的手,笑道:“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张清扬也是在你的领导下才有今天的,你说是不?”
“哈哈哈……”陈喜捏了捏张清扬的手,对于他的抬举,自是打心底的感动。
张清扬怀中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二科的调查员金光日,微笑着扫了扫陈喜、贺楚涵,说:“看来又有新的情况了。”说完接听了电话。
“张科长,我……我是金光日。”朝鲜族的他说起汉语来有些生涩。
“小金子,有情况么?”平时同事们都这么叫他,张清扬这么喊自然也是放低姿态的亲近之意。
“是的,有情况,现在王常友正在王常贵的家中与他谈话呢,刚到!”
“好,你继续盯着,看他什么时候离开……”
“王常友终于忍不住了,现在正在王常贵的家中!”收好手机,张清扬对身旁的二人说道。
陈喜点点头,“可惜啊,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我们也只好等等看了,还有就是吩咐一个人,让他注意点圣博与环球合作的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工。”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眉头紧索,又在专心想案子。
陈喜点点头,就退了出去,不用说下面的科员,就是他站在张清扬面前久了,都会觉得有点压抑,这小子简真就是个工作狂,看一眼就觉得他有威慑力!
手机的震动再次惊醒了张清扬,他收回思绪,赶紧接听了,还以为是金光日,所以说道:“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你和谁说话啊!”电话中刘梦婷懒洋洋嘻笑着说道。
“呵呵,梦……”瞧到一旁贺楚涵不但眼睛看着自己,连耳朵也伸长了,不得不省略掉了刘梦婷的名子:“你起来啦,感觉怎么样?”
“讨厌,你还好意思问呢!”一想起昨夜,刘梦婷就有些脸红心跳,“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现在身子还有些累呢!”
“嘿嘿,打电话有事?”张清扬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看到楼下有菜市场,一会儿我去买点菜,你中午回家吃好不,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想你陪我……”
“好,好,你在家等我,我快下班了!”张清扬虽然是一直对着手机讲话,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贺楚涵,当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变化时,赶紧挂掉了电话。
贺楚涵见他收起了手机,面色不动地清了清嗓子,装作无所谓地问道:“那个……小金子,又有了新发现?什么买菜吃饭的,我没听清楚啊……”
张清扬暗骂自己的破手机声音太大,估计刚才的对话差不多全让她听了去,一想到这个,脸就有些热,讪讪地说:“不是小金子,是……我的朋友在我家呢……”
“女……孩子?”贺楚涵眼望着天花板好像不经意地问,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呃……嗯……”张清扬知道不能骗她,狠心点了点头。
“是……谁?”贺楚涵失望的听不见了自己的声音,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能对自己说慌。
“是……她……”张清扬硬着头皮回答得简短,但他确信贺楚涵能明白。
“刘梦婷,是她?”贺楚涵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快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因为早就知道他和刘梦婷的故事,所以到是可以接受。
“嗯,是她,中午让我回家吃饭。”既然已经知道了,张清扬索性和盘托出。
“我也要去,我想见见她!”
贺楚涵此话一出,令二人同时一惊,说完了她才觉得诧异,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
一张棋盘,两个男人分别坐在两边撕杀。一旁的保姆王菊盯在那,时刻注意给两个男人添茶倒水。
这盘棋已经下了近半个小时,可却没走几步,关键在于王常友的身上,一个人的性格直接影响了他的走棋,拿起,放下,再拿起另一枚,再放下,每一步他都是深思熟虑,生怕下错一步,全局皆输。对面的兄弟王常贵则有些焦躁不停地吸烟。
“飞相!”王常友的棋子终于落下了,并轻声通知了对方一下,棋风很平和,如果这真是场战争,王常友也是位儒雅的将军,发动进攻前总要通知对手一声。
“我吃!”王常贵见后冷冷一笑,心说你可真是大意,算计了半天最后还不如不算计,手拿一枚马,重重地落在相的身上,“啪!”的一声,他可没有王常友那么平和,每吃一子都是重重的落下然后得意地把对方的棋子高高叠起。
“哎,不算,你这马怎么跑那去了,不算……”王常友急得满头大汗,青筋凸起,伸手想悔棋。
“我的马一直在那里,是你只看到了我的小卒子,哈哈!”王常贵手拿对方的相,得意地扔向高空。
一旁的王菊捂着嘴嘻嘻地笑出声来,望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感觉真逗,她哪理解此刻男人的心事。
“哎,这小卒子虽小,可却大意不得啊!很多事情,就是败在这些小人物上面哦!”王常友抽出一根烟,扔给对方一根,意味深长地说。然后扫了一眼棋局,缓缓把大车退了回来。
王常贵一边盯着棋局,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小卒子虽不能忽视,可也不能过分的重视,不然就得不偿失啊!将!”说着话,大炮横扫,对着敌人的老帅。
“梅兰找过你了?”王常友吸着烟,眼睛离开棋盘。
“嗯。”
“她想开工?”
“对,不但她想,我也想!这批工程关系重大,再拖下去闲言碎语太多了,也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奸计!”
王常友点头不语,沉默地吸着烟,良久才长叹一声,“常贵,不是我胆小,我现在就担心对方的那些小卒子背后,有高手哦!”
“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常友摇了摇头,“没什么动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所以我……我才更担心,总觉得这是一个大的阴谋!”
“那你觉得工程不开工,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你也不想一想,他们如果真要查,不单单在这个工程上!”王常贵的语气很生硬。
王常友掐灭了烟,缓缓地说:“要不……听听上面老头子的意思?”
“哼,什么事情都要问他,你早晚都要败在他的手里!”王常贵气恼地说,大手一挥搅乱了棋盘,“不下了,不下了,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活活把人磨死!”
“你呀,这脾气真应该改改,这样下去……早晚要玩火自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梅兰的那点事!”王常友好像从来不懂得生气似的,声音无论何时都那么柔和,与王常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我和她能有什么事!”王常贵咆哮道,把旁边站着的王菊吓了一跳。
王常友微微一笑,仿佛明白一切似地说:“我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你别胡说!”虽然不承认,可王常贵此刻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哇……”突然间,王菊发出一声怪响,捂着嘴跑向了卫生间,看样子是不舒服。
王常友神秘地扫了一眼王菊,淡淡笑道:“你啊……应该再找一个了,不然对你影响不好,是上进的阻碍啊!”一个死了老婆的市长,很容易引起风言风语,男女关系是干政治的大忌。
“再说吧,这批工程我再和梅兰商量一下,最迟不能超过这个星期!”
“老头子请病假休养去了……”王常友没有任何意义地说。
可王常贵却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说:“那就等梅兰回来,我和她解释吧!”
“不用解释,就按你说得办,等她一回来,你就告诉她开工吧。我们现在摸不透敌人的意思,也……不能做惊弓之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