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行,大家都没怎么发胖!”张清扬笑着扫视一圈。
众人附和地笑了笑,努力使会议室的气氛轻松一些。
张清扬喝了口茶,突然面向大家说了一句惊人之语:“同志们,今天找大家开会,只有一个议题,在正式开会之前,我先向大家道歉!原因就不多说了,这次反恐总队的行动很特殊,为了严格保密,没有通知任何人,还希望大家理解!”
吾艾肖贝嘴角一撇,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司马阿木。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看来,省长还是很了解张清扬啊。
张清扬十分诚恳地说道:“在行动这前,我无法保证是否能够取得胜利,也为了不让西北省委担责,才没有通知大家。幸好行动成功,我们狠狠地打击了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此时此刻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在一起工作,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瞒着大家都是不对的。可是有一点希望大家相信,我并非不尊重你们,也不是想搞一言堂,而是反恐工作很特殊,包含了很多复杂的因素,今后或许会还发生类似的事情,希望大家理解!举个例子吧,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金沙方面不是说失踪了吗?其实……他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大惊,这几天西北除了反恐总队的行动,另一个重大新闻就是谢立科的失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谢立科已经死了,而且听张书记这意思,应该和恐怖分子有关。
张清扬到不是有意瞒着谢立科的死讯,一是没来得及公布,二来他死得很不光彩,张清扬需要同大家商量后才能对外公布。
张清扬叹息道:“说得简单点吧,在反恐总队行动的前天晚上,我带队去抓了一位女间谍,老谢……就死在那位女间谍的床上,他们已经保持了几年这样的关系。上次反恐总队遇袭,就是他通风报信。那个女间谍想跑,所以就杀了他……”
众人唏嘘不已,心不由得一沉。
“这个例子是想告诉大家,我们面对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他们已经腐化了我们的干部。正因为对手在我们身边布及眼线,我才没有通知大家。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我不相信你们身边的人,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无法保证身边人是干净的,是吧?”
众人点点头,张书记说得在理,谢立科事件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一事实。
阿布爱德江笑道:“张书记,您也不用自责,反恐总队本身就是由您和军委共同领导的,您不告诉我们,这从原则上来说……并没有错。”
吾艾肖贝脸色一沉,没想到这老家伙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害怕大家有想法啊,解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呵呵,您是省委书记,西北一把手,您做什么事都可以不通知我们,我们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嘛!”司马阿木冷笑道。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暗示自己搞一言谈。张清扬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而是说:“下面先谈谈谢立科的事,现在外界还不知道详细,你们都议议吧。”张清扬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说道:“张书记,这件事太过特殊,我建议不向公众公开详情,只公布他的死讯就好了,只说是意外死亡,以免造成干部不必要的恐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点点头,“你们的想法呢?”
其它人也都知道这件事的影响,纷纷支持领导的意见。
张清扬接着说道:“下面我向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这次的反恐行动,这次行动完全是由我策划和指挥的,与西北省委、京城方面没有任何的关系。事件发生后,在国际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了解情况的外媒对我们指出了质疑和批评,甚至有人怀疑这次行动的合法性。在此,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只有我们自己的干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向外传递出正确的信号。”
吾艾肖贝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张清扬开会的用意,他明着是向大家介绍情况,实际上也是想通过全体常委向外传递出“正确的信号”,这个“正确的信号”很有讲究,说白了就是向外宣传反恐总队的英勇事迹,以及张书记个人的伟大……
吾艾肖贝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想想之前自己还在会上公开质疑反恐总队,现在形式完全转变了,张清扬利用这次反击劳劳掌握了西北的话语权。吾艾肖贝闷头吸烟,听着张清扬诉说着整场战斗的惊心动魄,感觉索然无味。
“情况就是这样,反恐总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我们省委就要重点搞好宣传工作,消除外界的不利影响,这是全球反恐事业的胜利!”
张清扬话音刚落,会场内在白世杰的带动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接着说道:“最后再说一件事,中组部近期还要组织一批援西干部进入西北,省委、组织部都要做好准备工作。老马,又要展现你出色的调配能力了,呵呵……”
马成龙微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吧,那就这样,天色也不早了,散会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整个会议过程当中吾艾肖贝都没怎么说话,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这种场面在西北并不多见,吾艾肖贝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感。当然,更令吾艾肖贝感到紧张的是又一批外来干部的进入,凭感觉张清扬就在等着这批干部,似乎又是一个局。
秘书长白世杰脑子一转,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电视上一遍遍播放着反恐总队出征前张清扬身穿战服讲话的画面:
“同志们,你们是祖国的战士,是守卫西北的卫士,也是敌人眼中的魔鬼,我希望你们用手中的枪炮向敌人证明你们的实力,要让所有想侵占西北的匪徒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胜利的。这是我们西北向匪徒发起的第一起反击,但决不是最后一次……”
这段激情澎湃的片子今天晚上在西北卫视上首播,几乎成为了西北反恐的宣传片。张清扬那英武的样子劳劳印在西北人民的心中,这次胜利鼓舞了很多人。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欢喜,他还在担忧陈雅。刚才母亲张丽打来电话说已经和院方商量好了,以陈雅现在的情况,还是先运回京城做进一步的检查,这边的医疗条件不行。
张清扬同意了母亲的意见,陈雅再不醒来,情况会越来越差,他也希望回京城加强治疗。她明天会先被送到哈木,然后再转机回京城,张清扬能见她一面,却不能陪着她回京。他叹息一声,内心紧巴巴的。
“张书记,吃个水果吧。”米拉伸手递过来一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张清扬摇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
“您……担心夫人的伤?”米拉小心地问道,刚才在电话中她听到了一些对话。
“是啊,她的伤很重。”
米拉指了指电视,问道:“就是这次受的伤?”
“嗯。”张清扬不耐烦地点点头。
米拉见张清扬不愿意搭理自己,抬头看了眼时间说:“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最近都瘦了。”
“我知道,你先去吧。”张清扬睡意无全,默默地吸烟喝茶,脑子里很不平静。
米拉叹息一声,起身去洗澡了。等米拉出来的时候张清扬还坐在那里,米拉站在后面想了想,最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清扬回头瞄了一眼,看到米拉的房间门已经关上,越发感觉孤单了。陈雅迟迟没有醒来,令他打不起精神,胜利的喜悦因她的重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清扬无聊地看着电视,睡意全无,起身到酒柜找了瓶红酒,独自坐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房门吱呀一声响,米拉又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张清扬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自顾喝酒。米拉走过来拿着一个空酒杯,有些胆怯地问道:“您……您心情不好,我陪您喝?”
“好啊……坐吧!”张清扬兴奋地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然后给她的杯子满上,笑道:“喝吧!”
米拉看了眼杯中的红色液体,怯生生地问道:“要……要全干吗?”
“你能干吗?”张清扬笑了。
米拉似乎被张清扬轻蔑的语气激怒了,拿起酒杯说:“我们西北的女人不怕酒!”说完仰脖就喝,中间停歇了一次,最终把满满一杯酒全部喝干了。
“哈哈……很好!其实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这像喝白酒!”张清扬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呵呵……”米拉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看到张清扬笑了,便说:“您开心就好,要不然瞧你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