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声音很是奇怪,像是蛇发出的嘶吼声,刚开始我愣了一下,后来努力判断了一下,确定,那声音就是双头蛇发出的嘶吼声。
双头蛇的嘶吼声,和别的蛇发出的嘶吼声不同,前者的嘶吼声带着一股低沉劲儿,显得更有力量。
我的听力恢复了,而且似乎比之前还要好一些。所以我茫然四顾,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拉萨的冬天非常冷,所以一到晚上,街上的人就不多。我很快就判断出那声音的来源,是远处的一块破旧的大厦里。
拉萨的高楼不算多,尤其是一栋破旧的大楼,在接近市中心的位置,竟然暂时还没被拆掉,这就让人多少起了点疑心。
我把糯米和活鸡勒紧,紧紧的装在一个编织袋里,公鸡生命力很顽强,在编织袋里蹦跶着,想跳出来。
它也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很快就会变成一只干巴巴的死鸡。
我加快脚步,尽量显得比正常人稍微快一点,但不至于被人发现。
那栋楼死气沉沉的,笼罩在夜色之中,从这栋楼的后方,可以看到远处的布达拉宫。和神圣的布达拉宫不同的是,这栋楼给人一种死亡的感觉。
就像是……在北京,我家旁边的那栋鬼楼一样。
这边的路人很少,我低着头,快步走进楼道,耳畔,那双头蛇的嘶吼声更清晰了。
楼里连墙皮都没有刷,大约是未完工的时候,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便不再建了。地面上还有钢筋水泥的痕迹,一个破旧的油漆桶横着倒在我面前,里面还有一些白色的油漆,上面布满了灰尘。
我轻快的走上楼道,二楼楼梯的角落里,有一只死鸡,身体已经风干了,孤零零的鸡毛在风中凌/乱着。
我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仿佛在不久前,这里见过血。
身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我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极高,所以即便是好几天前见过血,我也能清晰的判断出来。
略微一低头,我就能看到那只鸡脖子上的齿痕,那里有两排清晰的咬痕,中间的凹痕极为明显。
一目了然,这是双头蛇咬过的。
再抬头,我看到楼上飘下一只羽毛,应该也是一只可怜的鸡的。
编织袋里,那只可怜的公鸡干瘪的叫着,似乎嗅到了同伴尸体的味道。
我加快脚步,快速上到第三层,走廊里零散的躺着几只死鸡,还有死兔子。死状都和楼下的那只死鸡一样。
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越来越多的死鸡和死兔子,嘶嘶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就在我转过第七层楼梯的瞬间,一个破风声响起,我伸手向左前方一抓,就抓/住了一只飞过来的双头蛇。
我死死的抓/住它的七寸,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双头蛇也是分颜色的,有金色的,有青色的。其中,金色的双头蛇毒性最为猛烈。虽说对我不会有任何作用,可对别人来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特殊生物,一口都能致命。
这只冲过来的双头蛇,是火红色的。
我还从没见过如此的双头蛇,这东西比宛初集团的双头蛇更有活力,即便是被我抓/住了七寸,还在拼命的挣扎着,两只头一起咬向我。
我没有躲,心中冷哼,可它们眼瞅要咬到我手臂上时,芯子猛地收了回去。
越是厉害的生物,越是对危险有所感知。这只火红色的双头蛇,似乎能明显感觉到,我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它们得罪不起的。
老实下来后,双头蛇温顺的趴在我手上,两只头轻微的蹭了蹭我的手臂,很明显的讨好我。
我没有再看它,转身看向整个七楼,七楼的里没有死鸡死兔子,整个走廊都干干净净的,可我却嗅到了更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嘶嘶声。
我弯腰,把火红色的双头蛇扔到地上,它识趣的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回头讨好的看了我一眼。
它的智商不低,明白我放了它的目的,是让它带着我去它们的老巢。所以快速爬行着,向七楼的最深处爬去。
七这个数字,在我国的文化中,并不是特别吉利的数字。人死后,头七要还魂,七七四十九天也是道教常用的周期,所以我在上楼时,便猜测出,七楼有问题。
这栋楼的设计初衷,应该是按家属楼设计的。整个楼梯漫长而狭窄,在穿过一些破碎的砖头瓦块后,拐弯处豁然开朗。
拐弯处,是一个天台,这栋楼七层处有一个硕大的天台,从下面看不到上面是什么,从上面看去,是一片铁笼子。
而在笼子里,有几十条火红色的双头蛇盘踞在笼子上方,或吊着打盹儿,或者吐着芯子,还有一对双头蛇正在旁若无人的交/配着。
见到我的闯入,它们本来没有在意,随着一只个头较大的双头蛇抬头看向我,其他的双头蛇也都看了过来。
那只引我过来的双头蛇,就盘踞在我脚下,低着头,似乎在对所有人说,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故意要带他来的。
渐渐的,这些双头蛇分散开,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
看着这些数量不多,但是明显有智商的双头蛇,我心里感慨万千。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双头蛇都是那种愚蠢的,只知道吃吃吃的家伙。
略微一个错愕,我便已经被这群火红色的双头蛇包围了,不但前方的各个角度都被它们占据,就连我的身后,我头顶的房梁上,不知何时,都出现了一只火红色的双头蛇,吐着芯子,在向我挑战。
而那只引我过来的家伙,此刻已经钻到了它们的阵营中,同样对我吐着芯子。让我惊讶的是,它的同伴并没有对它进行任何惩罚。
略微一想,我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发现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我,这才将我引到它们老巢里,让所有的双头蛇一起对付我。
其智商之高,比老聃都不差了。
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我编织袋里的那只鸡,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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