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缩身子假装很害怕:“不是,我怎么敢使唤你,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说着我别扭的爬上.床,偷偷把手机藏在枕头下。
手机现在是处于通话中,之前在卫生间的时候,萧凌天给我发消息让我接电话,但是谁也别说话,他只是想听到我这边的声音。
在卫生间呆了那么久,我才终于有时间跟他详细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关于梁胜刚在这里,以及想要对我做什么之类的。
否则突然听到这边有男人的声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肯定着急,电话接通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挂掉,就让他听着梁胜刚的动静。
梁胜刚居然没有怀疑我,直接朝我走来,眼睛里射出狼光,男人这种眼神我在萧凌天身上看到过太多次,但从来也没这么讨厌过。
哪怕是在最初的时候,我都不曾讨厌过萧凌天,可现在看到梁胜刚,我心里说不出的恶心,恶心的直想吐,然后我就真的吐了。
只不过因为太久没吃东西,最后吐出来的都是刚刚喝下去的水,虽然不像喝醉酒那么味道大,却也还是梁胜刚给恶心到了。
他一脸嫌弃的远远躲开,一边还不满的骂我:“你干嘛?恶不恶心啊?”
嫌我恶心是吗?那我不如再恶心点,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有兴趣碰我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便吐得更起劲了,还故意弄出声音。
梁胜刚听着直皱眉,看来是我的恶心法起作用了,于是我故意把苦水吐在床上,把床弄脏了,他也没办法跟我做那事儿。
前后折腾了好一会儿,我又勉强拖延了点时间,不知道萧凌天有没有找到我现在这个位置,但他既然还没过来,我就要继续拖延。
床单被我弄脏了,梁胜刚直接来扯掉,一边扯一边还极其不满的嘟囔:“这都什么破东西,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房间,早知道该去宾馆。”
床单被他暴力一扯,就牵动了枕头,我怕被他发现藏在枕头下的手机,连忙往枕头上扑了过去:“这个留下吧,我没枕头会很不舒服。”
他一把将我扯开,抓起枕头就往地上扔去,怒道:“麻烦,哪来这么多要求,你以为是伺候你睡觉吗?我这是在报仇,我要弄死你!”
我趴在床上,很别扭的翻了个身,因为借着刚刚那一扑的掩饰,我已经趁机把手机藏到了身下,要是正常的翻身就会露出来了。
梁胜刚很心急,扔完枕头就去打开相机,然后便直接朝我扑了过来,真正的饿虎扑羊,我还不敢翻身躲过他这一扑,因为手机正在我身下藏着。
我微微挣扎起来:“梁胜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犯罪啊?犯的还是强.奸罪,你这样可是会坐牢的,为了那事儿值得吗?”
梁胜刚冷笑道:“坐牢?我是吓大的?有哪个女人有脸去告状?你当我傻吗?不知道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名节,尤其是你这种离过婚的女人。”
是啊,有几个女人有脸去告状?当初我第一次从萧凌天的怀里醒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要脸,我不敢去告状,让别人知道我被强.奸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个时候我还要顾及徐峰,现在我却不用顾及任何人,我只要顾忌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然后继续和萧凌天走下去。
于是我异常严肃的道:“你错了,正是因为我离过婚才更容易告你,因为我本来就是有过男人的女人,再婚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反而是你,即便我结过婚你强迫我也是在犯罪。”
梁胜刚微微愣了一下,像是被我吓到了:“你们女人还能这么不要脸?”
我义正言辞的道:“这不是不要脸,而是用法律途径保护自己,我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最基本的法律常识还是有,相信你的法律意识并不比我差吧?”
虽然刚刚喝了点水,嗓子已经没有那么干了,可还是很疼,加上刚才又吐了,还饿了这么久,我胃里现在难受的很,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样。
梁胜刚的动作稍稍缓了下来,脸色却变的很难看:“沈初云,你不要妄想改变我的想法,我在公司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组长,却因为你被开除,我不甘心。”
他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敢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哪怕他真的错了,我也不可能会现在说出来激怒他,只能尽力去安慰他,承认这都是我的错。
明知道萧凌天对我这边的声音都听到清清楚楚,我为了安抚梁胜刚的情绪,甚至还说了他的不是,相信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梁胜刚是个疑心病很重,性格又很犹豫的人,我才说了几句,他脸上就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像是在考虑我的话,也像是在怀疑我。
我趁热打铁又跟他讲起了法律,还夸他很有本事,在设计方面又是天赋异禀,以后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多数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糖衣炮弹屡试不爽,我看梁胜刚开始动摇了,不顾自己嗓子受不了了,噼里啪啦的又说了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
讲真,要不是亲口说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会说谎话,都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了,但他不会知道,我眼睛看着他,心里想的去送萧凌天。
那些夸赞他的好听的话,能力也好智商也罢,甚至是长相之类的,我其实说的都是萧凌天,而不是梁胜刚,只有想着萧凌天我才能说的出来。
就在我被梁胜刚压在身上,苦口婆心的劝他回头是岸,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重响,房门被一道蛮力打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而在警察之中还夹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萧凌天,他带着警察破门而入,他终于敢在最关键的时刻来救我了,宛如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梁胜刚便霍然从我身上坐了起来,惊恐的回头看着他们,而我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却在这一刻瞬间回了肚子里。
梁胜刚警察从我身上拖下来带走了,手上还戴了手铐,之所以要警察来拖他,是因为他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暂时性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被萧凌天从床上扶起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凌天,呜呜……”我紧紧的抱着他,把头埋在他放声痛哭了起来,我不委屈,只是害怕,我害怕保不住自己,害怕不能跟他在一起。
“别怕,我来了。”萧凌天一手抱着我,另一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他的声音像是有种魔力,让我不再恐惧,让我心安。
梁胜刚已经被警察带出去了,只剩下一个警察还在屋里,他好心提醒我们:“你们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笔录就可以走了。”
我这才放开萧凌天,从床上拿起我的手机,那是他送给我的,从我接受的那一刻就就当宝贝一样珍惜着,时刻都放在身边。
萧凌天伸手想把我抱下床,可惜抱了几下都没能抱动,我觉得不太对劲,就他的力气不可能抱不动我,在家他经常把我从浴室抱到卧室。
“凌天……”我抬眸仔细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脸色红的不正常,这家伙竟然又在发烧,肯定是之前病没好,又赶上我出事,他没办法养病。
“抱歉,我现在没力气。”他显得有点尴尬,微微蹙起眉头,改为扶着我下床,然后蹲下去亲手帮我穿鞋,“做个笔录就回医院吧,我难受。”
“好,我们走。”我提醒警察把照相机拿走,那是重要的证物,然后便扶着萧凌天出门,可惜才刚到走廊里,他便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最后留下的这个警察我认识,上次徐峰的案子我们见过,当初就是他带着警察前来办案的,还当场逮住了徐峰,正是萧凌天的朋友。
他见状连忙过来帮我把萧凌天扶起来,一边还微微叹息道:“哎……我就说了他这身体不行,别跟着来,就是不听,非要自己来才放心!”
看着萧凌天那张憔悴的脸,再听到他朋友这番话,我心疼的像刀割一样,都是我因为他才越病越重的,我又一次连累了他,我怎么这么没用!
我和那位警察朋友扶着萧凌天往外走去,然而还没走出这栋出租屋,我自己也突然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就堕入了死寂中。
一天一夜都没睡觉,也没吃东西,后来还受到那么大的威胁,精神高度紧绷,现在终于得救了,精神一放松下来,我可不得倒下吗?
醒来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在医院,还没睁开眼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等我睁开眼,便看到床边坐着几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