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萌赶来医院的时候,张子陵竟然和他妈吵了起来。护士没有办法,到底将他妈请了出去。
身体的抵不过心里的委屈,我在这种混乱中睡了很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坐着的是刘子萌。
“溪溪,子陵已经都跟我说了。”她见我醒了,表情凝重地看着我,“如果我没有接这个客户的单子,我就能一路陪着你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子陵,他会对刘子萌说些什么我已经不关心了,也关心不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我只有两个多月缘分的孩子。昏迷中,我总是听见他叫我妈妈。
可是为什么我就失去他了!为什么!
“叫你妈把化验单拿给我看一下!”我看着张子陵,想起了李沫白交给他的化验单。
“溪溪,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张子陵凑到我跟前,蹲在床边,“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很多机会。”
“我就要那张单子!”我执拗地说。
“妈已经回家了。”他为难地看着我,“等你出院回家了,再让妈拿给你看。”
出院回家?那个家我还会回去吗?那个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什么化验单?”刘子萌却心疼地问,“你想要什么,我去找医生要!”
刘子萌站了起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她在,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溪溪!”张子陵跟着站起来,态度变得急躁起来,“只是正常的流产,你为何非要把事情扩大化呢?”
我把事情扩大化?我怎么扩大化了?
“我只是要看一下化验单,我怎么扩大化了?”我坐起身来,他越是这样恼羞成怒,越是证明事情有蹊跷,不是吗?
“你看现在几点了,医生都下班了!”张子陵暴跳如雷地指着自己腕上的手表,显得格外的反常。
我看了看完全分不清状况的刘子萌,咬了咬牙,选择了忍耐。
第二天早上,张子陵早早地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我始终没有机会去找医生再要一份化验报告。刘子萌说的对,如果张子陵存心做手脚,即使我现在拿到了报告,也是不真实的。
回到家里,那个老女人只字不提化验报告的事。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鬼。
终于,等到张子陵去上班了,那个女人自己上楼,来到了我的卧室。
她没有敲门,而是推开门,站在门外。
“我劝你还是早点跟我儿子离婚,我们张家是容不下你的!”她得意地双手环抱住倚在门边上,“你不是想看化验单吗?我就是拿给你看,你也看不懂!”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手里扬了扬。
“你是要看,还是我讲给你听?”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还会看化验单了吗?
“哼!”她冷哼一声,“你外面的野男人应该跟你说了吧?毕竟他是第一个拿到这个报告的人!”
她说的是李沫白,虽然我知道他知道结果,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而且,我也不会联系他。
“孩子确实是被药下来的!”她很无所谓地说,“刘医生给你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怀孕,可是我们张家是不可能给别人养杂种的!”
什么!是她干的!竟然真是她干的!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字字落在我耳朵里,都如针扎一般疼痛万分!孩子是被她药下来的!是被药下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我从床上扑下来,“那是你们张家的骨肉!是你们张家的骨肉啊!”
“林溪,我早就派人调查过,你以前就没干过什么正经工作,我儿子不过是被你鬼迷心窍罢了!就算你能嫁进我们张家,也坐不稳这个位子!”她愤怒地说,那扭曲的五官此刻分明就是索命鬼!
她索走了我孩子的命!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朝她扑过去,伸手便要掐到她的脖子,“我要你为我孩子偿命!”未等我触到她的脖子,张子陵突然间出现在门口。
“你要干什么!”他厉喝一声,紧紧地将我的手腕捏在手心里,那力气,分明是要将我的手腕捏断。
“林溪,我一直都在忍让你,你何必非要苦苦相逼!”
我看着他冷漠绝情的脸,刹那的时间里,好像我和他所有的故事都从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他叫张子陵,我的上司,追求了我三年;他说他爱我,要给我一段安稳的生活;他说从此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然后,便是此刻他狰狞的脸。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的双膝一软,身体朝下跪去。
“张子陵,我求求你,我们离婚吧!”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是坚强,还是懦弱。
“我答应你!”他松开我的手腕,任我跪在地上,冷冷的地板和冷冷的话一起,流进我冷冷的心里去。
“她必须要净身出户!”那个女人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