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说不是他杀的,因为老张是他的孙子。老赵和老陈,看似也没有杀人的理由,他们要杀人,也好歹看一看张凡的脸色吧。
吴小双就不用说了,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干脆利落的杀了当过兵的老张。
洪武他是个老忽悠,但让他杀人的话,他恐怕也没那个胆。
石浩……他就是把邪镜亲自带到G市的那个人,在罗布泊那个时候,我几乎差一点就认为老张就是他杀的,可是我想了一想,他也没有作案的动机。
因为他说他是唯一一个真正摆脱诅咒的人,他原本也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来,只因我上门拜访,他才决定去阻止最坏的事情发生。
当然,就凭他区区一席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但要是说老张不听话,石浩才把他给杀了,可我也不听话啊,他为什么不杀了我?再说所有人都不安分已久了啊,他怎么不把所有人都杀了?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总的来说,每一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但我却找不到杀人的动机。
万幸的是,在这个年头,监控摄像头是无处不在的,虽然老张的死亡地点是一条巷子,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是在外面有,只要我找到那一段监控录像,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知道这很难,可现在我更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想?
老张的死一直是个未解之谜,然而我看张凡的反应,好像是要息事宁人一样,要不然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都没反应。所以根据我的猜想,他是要妥协了。
张凡是红尖兵,他居然要为自己孙子的死而妥协?这就是为何,我要从老张的死入手的原因。
然而想要调取监控录像,那简直就是难比登天,就算鬼王可以潜进警局,他也不会电脑,好吧,假设他会,也不知道那一段有价值的录像存放在哪里。
换作是我也是两眼一黑。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想吗?我茫然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想就是发现老张尸体的人,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去找了。
第二天早上,刺猬从房间里走出来,她问我要不要一块出去吃早餐。
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刺猬是个寻宝猎人,她有没有方法可以找到那一段录像?
想及于此,我连忙问道:刺猬,如果我想调取一段命案的案发现场录像,但是事件已经发生了很久,你说有没有可能,还调取得到?
刺猬偏过头想了想,说:不好说,不过一大早的你问这个,难道你想让我帮忙?
我心中一喜,有转机!接着,我便把这一桩离奇的命案,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她是寻宝猎人,所以我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信心,想想看看,罗布泊已经湮灭已久的楼兰古国文明,她们都有本事能从地底下翻出来,更别说是一段录像了。
在我跟刺猬说老张的死的时候,我还把麻雀,狐狸,猫头鹰三女的失踪拉了进去,果其不然,刺猬一听就说我尽力,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想办法。
我听后松了口气,说那好,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我没有跟刺猬出去吃早餐,因为我还要休息一会儿,再者,她还要在外面帮我调查,那段录像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我对她有信心,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有钱。
正所谓有钱使得鬼推磨,越有钱,能耐就越大,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吃过了一份外卖之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到了下午,正当我洗漱完毕,刺猬就回来了。
我满怀期待的问找到了什么线索没有,谁知刺猬却摇摇头说还没,我正在想办法。
话虽如此,我对她的信心,却没有丝毫的减弱,我知道除了她之外,再也找不到有这个能耐的人了。
其后两天,刺猬都是一大早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而我则依旧坐在一堆监控设备的面前,留意着太平学校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在这两天,我却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我的魂魄竟然像我以前一样,起床,吃饭喝酒,当班,睡觉。
他果然要顶替我的位置,与我一样的活着。
我确信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到比这更为诡异的事情了,要是让常人看到,并且了解这视频是实时播放的话,他又看见我就坐在监控设备面前,那一定会崩溃的。
万幸的是,当我发现到不妥的时候,就把笔记本都搬进了我的房间里面,我不敢让刺猬看见,起码在她没做足心理准备之前。
第三天晚上,刺猬回来了,她递给我一只u盘,并且失望的对我说,这就是那天案发时,监控视频的画面,我拷贝了一份,不过我看了一次,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在失望之余,也跟她说了声谢谢。但是她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洗澡回房休息去了。
确认她睡着了以后,我就拿着u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插在us~b接口上就看了起来。
这是长达整整一小时的监控录像。
老张死的时候,尸体在一条没有监控的巷子里,但是在巷子两边,却是有摄像头的。
老张的身影很快就出现了,他在巷子的前头徘徊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紧接着,好像巷子里有人在叫他,老张愣了一下就走进了巷子。
此后,他一直都没有再出过来,巷子外面有人不断的走了进去,也就是说他死在了巷子里。
那不可能!
“难道杀害老张的凶手,是从下水道钻出来的?”我失声问道。
鬼王这时正坐在我的身旁,他突然说:用鬼眼去看。
我愣了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难道杀害老张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脏东西吗?
当我重复把录像播放了一次,运用了鬼眼去看的时候,我彻底傻在当场。
在录像的视频中,我用鬼也看到了这么一个景象:我的魂魄从巷子里的另一头走了进去!
我还留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东西,看上去是一把匕首,我放大了看,却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是青铜匕首!
顿时,我感到天旋地转,竟然是我的魂魄杀了老张?
青铜匕首是在老张死后,叶秋才亲手交给我的,又怎么提前出现我的魂魄的手里?
天哪,我的魂魄竟然给邪镜影响到了这种程度?
鬼王还在我耳边说:对,就是他杀了那个人,没错了。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头对鬼王说:那就是我的魂魄啊,他杀的,跟我杀的,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啊,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鬼王奇怪地看着我说道。
又来了,什么又是他又是我的,不过可能在鬼王的眼里,肉~体跟魂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也是两个各自不同的个体吧。
因此我没有想那么多,我自己认定了,就是我杀了老张。
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么一种结果,我辛辛苦苦的追查凶手,结果却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他企图顶替我在太平学校的位置,我也不想承认他与我有何种关系,但是他就是我的魂魄,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无比的颓丧,这一次我也没再问自己为什么,我想我的魂魄一定是被邪镜影响了,如果是我的本心,是绝对不可能会杀人的!
这一刻,我仿佛耗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也再没有看下去的欲望。我让鬼王继续从监控中帮我观察太平学校里的情况,就昏昏噩噩的睡了过去。
tmd,我居然杀人?这个打击对我不可谓不大,甚至我一想到这个,就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不是恶心自己,那是恶心邪镜,居然会把一个人的魂魄影响到这种程度,所以在这时我也确认了一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石浩!
是他在青铜镜上面做了手脚,才使之成为了邪镜,而他与我的魂魄相处的时候,竟然还是显得亲热无比,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熟睡中我做了一个噩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忘了一干二净,但是我还记得在梦里,我发现了一个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但那个事实我也忘了。
这时天还没大亮,我走出阳台,呆呆的看着天际那一抹红晕,一时之间我茫然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难道是因为揪着他去自首?还是说要让我像老赵那般,亲手抹杀自己的魂魄?
我又生出了一种逃避的心理,巴不得逃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然而我又想到吴小双,要是自然分手的话,不管她又找了谁开始一段新恋情,我送上去的只是祝福。
可是,我坚决不能让她跟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纵然他是我的魂魄,那也绝对不行!
在这一刻,我在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什么狗屁真相,对我来说也是毫无意义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是,真是把吴小双从中解救出来。
最有效的办法是,就是效仿老赵了,不过我非得亲自动手才行。
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魂魄再继续作恶下去,如果在事后我能幸存,那么我将会找上石浩,以解决这个恶棍!
一定是他在从中捣乱,才把所有的事弄得曲折迷离,如果他不死,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停止。
我的头脑很清晰,我也知道,要把他杀了,我还得进太平学校一趟,找回那把青铜匕首,我记得才用完了以后,就放在了床底下,此时我也只能乞求老天保佑,青铜匕首还在原处,要不然,我是无可奈何了。
订了两份早餐,不久,刺猬也起床了。
我跟她在吃包子的时候,我说:刺猬,你姐妹的事我会尽力的,我要找个机会进太平学校一趟,但我要是遇上了什么不测,你马上远远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怎么?你找到她们的行踪了?”刺猬顿时高兴起来,但很显然的是,她没把我后面说的话给听进去。
我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这时她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也正了脸色,问:你有多大把握?
我说,我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