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做得一点也不过分,猫头鹰还有点良心,我怕迟早她都会被你们卖了,自己干过什么事自己清楚,你也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麻雀冷笑地转头看向猫头鹰,说:你说,你跟着我还是跟着她?
猫头鹰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或许她还在掂量着孰轻孰重的问题,而我从罗布泊就看出来了,猫头鹰早就对麻雀和狐狸的做法相当的不感冒。
但人就是这样。
我们一旦进入了某个圈子,哪怕遭受的不公平再多,可要是我们习惯了以后,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要是脱离了的话,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是的,就是这么可怕,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就算你大胆对那个圈子的人说你不干了,你也不会死的,还在无形中给了自己无限的机会和可能。
而我也意识到,如果猫头鹰还是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我了,就让这姐妹仨好好留在这里算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想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他吧,我不需要不忠诚的人跟在身边!”麻雀不耐烦地大手一摆,随后又对我笑道:“呵呵,我有了这种穿透镜子的能力,哪里还去不得,李正阳,我不想与你为敌,咱们以后就各走各的,至于那一面青铜镜,我是不会放弃了,那种好东西不能只给你们占有。”
我一见她笑,我也笑了,这种只会要求别人忠诚的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也更坚定了我让她们永远地呆在这里的心思。可是关于青铜镜的事情,她们所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还异想天开想要独占,这也太她妈胡扯了。而我也打算好,等我回去以后,叫叶秋不必搭理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傻帽,任由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我朝猫头鹰招了招手,说:过来吧,既然她们都放弃你了,还站在那里干嘛,跟我回去找刺猬,起码你还有个姐妹,再死缠烂打地跟着她们,你也没好果子吃。
猫头鹰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向我走了过来。而我一把抓住猫头鹰的手就走了开去,狐狸还在我身后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小弟,后会有期啊咱们。
后会有期?那还是算了。
走了一段距离,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报复快~感,于是我转过了头,说道:麻雀,狐狸,你以为这里就是你们原来的世界?老实告诉你们吧,没有我你们再也别想走出去,我还得提醒一下,在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我想你把自己干掉,还能找到个自己的位置。
哪怕她们是找上这个世界的张凡也不管用,她们是没什么可能出去的了。
我的话音刚落,麻雀与狐狸顿时就停下了脚步,她俩转过了身,脸上也露出了惊慌,可这觉悟未免太迟。
“那怎么可能!”狐狸惊呼地道。
我说怎么没有可能?你要么照照隔壁的镜子,看里面有没有你们的倒影。
她俩齐齐一看,陡然如遭雷击般,僵硬地站立在原地。
我咧嘴一笑,拽着猫头鹰的手就跑了出去,在前面的转角我又是一转,就来到了第二条街道上。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没有了白天的噪音,而我也听见她俩也朝我追了上来。
“小弟,我们错了,麻烦你先停一下!”
“李正阳,刚才的事是我们的不对,你别把我们扔在这里!”
我哪管身后的叫声,这时不管她们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给过机会,还不止一次,总之是怪不得我了。
然而我却怎么也跑不了多快。
原因在于猫头鹰,她三步一回头的往后看,上一秒我还挺不爽的,可是下一秒我也明白了,她或许还是想尽到做姐妹的最后的一点情分,故意放慢点把她们都带出去,从此就相忘于江湖。
不得不说,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一种人,明明对方做过伤害了你的事,事到关头却还是会心软,心想着再原谅对方一次,然后就再给了对方伤害自己一次的机会,而我也是这种人。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也算是很深刻地明白到了,你念旧情,可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想的是下一次再怎么去利用你,完全没有半分的愧疚和良心上的不安。
我牵着猫头鹰,跑到了一面镜子面前,也停下了脚步,紧贴镜子转过身来。
两道杂乱的脚步声也紧随而至。
麻雀和猫头鹰跑到我们面前,她们的神色很复杂,看上去也挺可怜的,可是我无动于衷。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既然你把我当成了弃子,那不妨碍我也把你当成弃子,她们在这么做之前,应当就有了这个觉悟。
我淡淡地说:猫头鹰,看来你还有话想对你俩姐妹说,你要说什么的话就说罢,我给你时间。
“你,你能不能......”猫头鹰欲言又止。
我很干脆地说:不能。
凡事讲究个公平,我不是圣人,以怨报德的事我干不出来。
猫头鹰不再问,而是叹了口气,转头说道:麻雀,狐狸,你们在这里,我想也能活得好好的......
“哼,猫头鹰,我们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忘情绝义,我们是你姐妹啊,难道你就这么抛下我们不管?”狐狸气愤地说道。
我忍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例子我不是没遇上过,那还是我刚退役在家的时候,遇上一个儿时玩伴,他自小滑头,偷鸡摸狗什么下作的事都干,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每一次他都会怂恿别人跟他一起干,干成了他拿大头,出事了就看哪个倒霉鬼帮他背黑锅。
渐渐地很多人就疏远他了,而他却在我遇上的那次,对我唉声叹气地说了这么一句:现在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忠肝义胆,全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小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的需要遇上几件事情,你才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刚开始在我看来,麻雀这人再怎么坏也只能坏到这样了,可是从这件事我认识到,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是没有任何底限了。
猫头鹰有些黯然,她沉吟了一下,说:狐狸,你也别说了,这次算我不对,但你们不是一直都以身作则吗,在同样的抉择面前,你们也会这么选的。
我哈哈一笑,快意地说了声活该,就拽着猫头鹰走进了镜子,当我出来了以后,回头一看,正看到猫头鹰正朝着镜子奔来,我怎么能让她俩出来?所以我一脚就踢碎了镜子。
我是被镜灵选上的,所以镜子碎了也能来去自如,可是麻雀和狐狸却是不能,那也就是说她们永远都出不来了。
其后我又带猫头鹰七拐八拐的,最后终于出来了,我不放心,让猫头鹰照了照镜子,我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每一面镜子都有一个镜面世界,我要是记错了一个步骤,可就出不来了,我只会迷失在里面。
我把猫头鹰带回了租住的房子,打开门进去之前,我让猫头鹰别发出那么大动静,先让她休息一下再说,等天亮了才跟刺猬聚旧,而关于麻雀和狐狸的事,我也跟她商量好了,就说是她们被困住永远都出不来了。
或许迟早有一天猫头鹰会对她说明情况,但我也相信凭刺猬的心智,她是能接受得了的,毕竟麻雀和狐狸的为人,也就是那个样。
蜥蜴醒了过来,他一看到猫头鹰,就纳闷地问:只有你一个?麻雀和狐狸呢?
我赶紧先低声跟他说明了情况,我想这种事在他面前找借口也是枉然,还不如实话实说,不过在我说着的时候,也不禁感叹,这蜥蜴是一厢情愿了,麻雀是永远都看不起他的。
蜥蜴听我说完,他才长长一叹,说:这样也好,毕竟麻雀是个不安分的人,她能在那边过得好,那就行了。
我说你认为不行也没办法,反正她是永远都出不来了。
回到了房间,我也涌起了疲惫,这些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像我刚睡过去没多久,就传来了刺猬的惊叫,我醒了也再睡不着,就起床走了出去。我看见她俩姐妹正聊着麻雀和狐狸的事,就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我正在刷牙呢,鬼王却飘了进来,他就站在我身后一声不出。
妈的,我要还是个普通人,一定被吓得尿裤子,哪怕是如此,我也觉得鼓胀的膀胱一紧。
牙刷还在嘴里,我只有含糊地说道:难道你要拉尿?
“不是不是,我怎么还能拉尿,我只是进来看看,就看看,你忙你的。”鬼王把脸撇过一边。
我翻了翻白眼,漱口完了我说我要方便了,你是不是得出去一下?
鬼王又说不打紧,你尿你的就行了,我就在一边看看。
唉,这她妈的......
不过对此我也无可奈何,鬼王最近行为古古怪怪的,经常不见鬼影不说,一现身就莫名其妙。
我洗漱完毕出到了厅里,看刺猬和猫头鹰还在说着,而吴小双与蜥蜴则在一边做个听众,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就又回了房间打电话订外卖,反正说的都是昨晚的事,听不听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
然而鬼王也跟了进来,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有些恍然,问:唉,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讲的?
“啊,是啊,嗯,是有好几件事要说,不过我还在想到底哪件事最重要,我准备挑最重要的那一件先说。”
我狂翻白眼,又问:你想好了没?
“唉,这不是还没想好嘛,想好了我自然就会对你说了。”
我说你慢慢想,我再睡一个回笼觉,不过我请求你别在我眼前乱晃了,我有些头晕。鬼王为难地说,我这不是想一旦想好了就第一时间跟你说嘛,你睡你的,等我想好了跟你说。
可是当我一闭上眼睛,这鬼王居然又唉声叹气起来,这可把我气得够呛,妈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的么?
我猛地坐起身,轻喝地道:妈的,够了,你还要想多久才能想好?
鬼王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在掂量着嘛,不过我想来想去,那几件事好像都一样重要,我又不可能同时说出来。
啊我真是了个去了。
“你,你你先随便说一件。”
是个人都有下床气,我这气都快要顶到嗓子眼了。
“嗯,那也好,其实这件事是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