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情要让我如何说起?有鬼这事我已经说了,难道还要让我把所有的底牌都呈现在他的面前,以求博得他的信任吗?李锋他们只是普通人,相信就罢了,如果不相信,我想也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福气。
我不可能为了洗脱自己的清白,而让李锋一辈子都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差一点,我就干下了糊涂事。
然而我要是不这么干,那又还有什么方法,让他们不把这件事给传出去?突然我想起,自己还会催眠术的,如果把他们催眠,那么不就全部都解决了?我还可以让孙晓丽好好配合!
打定了主意,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看了一眼孙晓丽和李锋,我决定先从他们开始,因为我跟他们比较熟悉。
我想了想就说:李锋,孙晓丽,我们能不能进房间聊聊,我能给你看一下证据。
这时邓汉忠听罢又蹦达了,像极了一只乱吠人的狗:李锋,你不要上当,我想这小子有其他不良目的!
我笑着说:那么多人都在这里,难道还怕我飞了?
“那好,我同意。”李峰说完就转向了孙晓丽。
当孙晓丽也应承了以后,我从沙发上起身,三人就进了孙晓丽家的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算得上是孙晓丽下班时工作和阅读的私人空间,墙壁上立着个书橱,旁边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一台台式电脑,还有一台传真机。
我快速地打量了一遍,然后锁定了在那台电脑上,我让孙晓丽去开机,最好开一点什么歌曲之类的。
因为外面那仨肯定会凑近房门倾听动静。
趁着孙晓丽去开机的时候,我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李锋身上,我低声地说:李锋。
下意识地,李锋就看向了我,此时我上前一步,凑近了他的耳边,就对他快速地实施了催眠。
这当中说起来挺复杂,但却又很简单,就是先创造一定的环境条件,然后在对方一霎那失神的时候,你用简单几句的特定的语言,就可以让人完全丧失心理戒备,甚至是变成一只呆头呆脑的傻帽,其后你再灌输你想要的,那就大功告成。
这不是吹牛,也不是故弄玄虚,我打两个比方。
想象一下,你正在跟一个人谈生意,或者是聊家常,两人之间的话题必须要在对方的心里产生某种共鸣,才能将话题继续下去是吧?那么就缺不了在谈话当中时的思考。
例子一:你正在街上走着,有个人问你:喂,某某,你吃饭了吗?
首先你脑海里肯定会呈现一副场景――你吃过了,跟谁吃的,在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没吃过,没有时间,现在正准备去吃。
等等等等,如此之类,也就是说人与人相互交流和沟通,就避免不了在一边谈话的时候一边思考。
但是,有一些特定的词句,会让你在短短的一瞬间完全丧失思考的本能。
例子二:你在街上走着,突然有人在你身后叫你的名字,你那时候会思考吗?我可以确定的说,不会,每个人在那种情况下,几乎是丧失了思考能力的,你只是潜意识地回头去看。
这种小方法,简直是不胜枚举,我要是突然说你中了大奖,可是你明明没买过彩票,却也会乍然一愣,是不是?
再想象一下,如果我突然跟你说,你中了大奖,你肯定会愣一下,在你刚回过神之时,我却又说:哎,你脸上有一只蚊子,或者我说天上有飞碟,你会不会照做?
当然了,我就算没有做前戏,对你说天上有飞碟,你也会抬头看一眼,但你只是抱着疑问的心态去看。而我先把你打得猝不及防,再说你脸上有蚊子的话,你在用手拍向自己的脸的时候,大脑是处于停止状态的。
同是一个人抓笔写字,也有美丑之分,就看个人功力深厚,相对而言催眠的威力大小,也是看个人修行了。
有一个这样的真实事件:一个人去银行存钱,突然间他肩膀被某个人拍了一下,接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回过神来,身上的钞票也不翼而飞。
攻破心理防线,加上强烈的心理暗示,这,就是催眠。如果你硬是要把以上的事件是被下药了,监控上却显示着他们仅仅是在聊天,又该从哪里解释?
十分钟过后,我对李锋和孙晓丽成功地实施了催眠术,我让他们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一切都是误会,并且向他们灌输了一条信息,我们是好朋友,我做什么他们都非常愿意配合,要是有人碍手碍脚的,都不是好人。
接着,我就和李锋,孙晓丽两人,再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锋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就说:走吧,咱们先回去,别都在这做电灯泡。
“喂,李锋,不对啊,李正阳发疯了,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陈土生瞪目结舌,他似乎不明白为何李锋突然就变了个样。
“放你妈的狗屁,李正阳已经解释清楚了,这都是个误会罢了,咱们没事就走吧!”
赵冲也帮腔,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还不能走,这事闹得那么大,我不知李正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反正在这事没弄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让青山医院的医护人员上来帮李正阳检查一下,毕竟是老同学,我们也担心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啊!”邓汉忠说得很煽情,与此同时他也掏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孙晓丽不高兴了,她突然就开口激动地说道:邓汉忠!你别乱捣蛋,李正阳一点问题都没有,有毛病的是你们,如果你打电话叫那些人过来,我看被抓的是他还是你们仨。
三人错愕地六目相交,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却是不敢再胡作非为。想必他们也清楚,胡乱打电话去青山医院说别人有病,这个想法貌似不太明智。
最终,邓汉忠恼羞成怒地说:那好,这事我不管了,随你怎么闹腾,我们走!
如来时这般,他们夺门而出。
这事算是完美解决了,也差一点就弄巧成拙,要是我的不正常从他们嘴里传出去,那么麻烦就大了,就算没人能奈我何,但是孙晓丽却会因此而受到危险。
我深深地松了口气,也让李锋先回去,他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反而会让我因此而分神。
送走了李锋,顺手又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妈,让她不要担心,我说在朋友这玩几天。
把一切都交代好了,我就在孙晓丽的家里住了下来,她依旧如常上班,我每天负责接送,下班后就陪她出去玩一会儿,如此过了一个星期。然而,那只鬼没再出现过,我却开始渐渐地焦虑起来。
难道那只鬼知道我不好惹,所以他躲起来了?可是我总不能一直都这个样子,时时刻刻守在孙晓丽身边吧?这个事必须要想方法来解决。
这么多天以来,我的心情是很糟糕的,一来等不到吴小双的消息,二来那只鬼也不曾出现,我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个时候吴小双来了,看到这种情景,我又该如何去解释?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人们往往只会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今天如往常一般,我把孙晓丽送进了公司,就坐在了咖啡厅等着她下班,一个星期下来,我已经成了这家咖啡厅的常客。
我选择了一个靠近落地窗的座位,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孙晓丽的公司,她下班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身影,当然我也方便观察马路上的人流。大白天的如果那只鬼真的来了,或许不会凭空出现。
然而,我没等到那只鬼,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狠狠地擦拭了一下眼睛再往那人看去,不是刺猬又是谁?
M市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线城市,又没有历史文化,她一个寻宝猎人来M市,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宝贝,而且看上去她只有一个人,而她这时候,正站在孙晓丽的公司面前徘徊着。
在短短的十几秒内,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我却找不到任何一条比较符合逻辑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来到M市这小地方,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站在孙晓丽公司的门前,打死我都不会认为,刺猬是来这工作的。
我顿时就坐不住了,根据我的常规判断,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所以我走出了咖啡馆,不动声色地悄悄来到了她的身后,随后我突然喊了一声:刺猬!
这一声,可把刺猬吓了一大跳,她猛然转过身子,一脚就直取下档,幸亏我早有防备,在叫出了她代号的时候,我就闪开了两步。
刺猬的视线定格在我脸上,随后就惊喜地说:姓李的,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暗地里大喊不妙,她果真是宠着我来的,虽然我想不到她这时候找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没好事就对了。
话说这才过了几天来着?她妈的我又不是寻宝猎人,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找我一定是有事!
我咧了咧嘴,说:见到你真开心啊,不过我先说好了,找我帮忙的,一律不帮!
刺猬眼珠一转,就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来找你玩的。
我无奈地说这M市山清水瘦没什么好玩的,你要是想找导游就找错人了,如果你真想要玩,这地儿就巴掌大,你爱去哪里玩就玩去吧,我没多少时间。
继而,我问:我说刺猬,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这找人的本事还真大啊。
刺猬得意一笑,说:找到你还不简单,我在库尔勒的一家宾馆,找到了你们一伙人登记入住的身份信息,所以就直接找上来了。
听罢,我神情一紧,于是我冷冷地说道:这么说你去过我家了啊。
“是的,伯母还挺和善,我说是你的一位同事,找你是为了商讨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后来我又找上了你的好兄弟,叫什么李锋来着。”刺猬看出了我脸色的不对,又说:“我真是来找你玩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就别在我面前忽悠了,明摆着你找我是有事,我先申明,你可以选择跟我说,也可以不说,但我能保证的是就算你说了,我也一定不会帮忙的。
刺猬一听,就默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