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就拦截了一辆出租,直接奔向了洪武的那家店铺。
这里也就是上次来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看着大门锁着,我打了个电话给洪武,很快他就出来开了门。等我进去了以后,他马上又挂上了一把大铁锁。
如果让老赵他们找上来,估计这把铁锁也不够看的,问题是这把铁锁挺有些与众不同,上面铸着两只麒麟,虽然铁锈层层,但看上去反而多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我问:洪武,这把锁有点意思,干什么用的?
“算你眼光不错,看见上面的麒麟没有?这把锁是麒麟锁,有镇宅安家的妙用。”洪武得意地一笑,就转身走了回去。
我连忙跟上,一进到大厅就是吓我一跳,厅中央摆放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只淋了不知是什么血的瓦坛子。
真正把我吓着的是墙壁四周贴了黄符,粗略算一下大约有数千张,这恐怕是石浩的杰作了。
一丝微风从外面灌入,吹得哗啦啦一阵响,在这大晚上的不禁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石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我上前打了声招呼,就问起那只瓦坛子的用途。
“李大哥,这些符籇是用我专门配置的朱砂墨写的,等把邪物抓住,就把里面的朱砂墨都泼向邪镜,那么邪镜也就毁了。”石浩说着,就递给我一张折叠好的三角符,又说:“李大哥你拿着,可以防身用。”
我傻站在原地,不接不是,接了也不是。要知道我已经成为了邪物叶秋的傀儡,最重要的是那些诡异的头发还长在我体内,要是我接了的话,产生了什么不良反应,估计洪武和石浩还不马上跳起来把我给灭了。
“这个,我一身正气,又是当兵的,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我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谁知道石浩不由分说,一把就把三角符塞进了我的手里,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拿着的好,我也听说了那邪物邪性得很,咱们可不能出差错了。
我愕然地看着手中的三角符,心中暗想石浩说的没错,的确是邪性得很,怎么我拿着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等等,这好像有些不对!
既然三角符对我没用,那么对上邪物又怎么会管用?
我不由得暗暗着急,但我也是邪物傀儡,这让我怎么说,难道说这些东西对我一点用也没有?
婉转点,对,就婉转点。
我强自笑了笑,就说:石浩,这,这些符籇真的有用吗?你也说那邪物邪性,我想还是应该多做几手准备才是,要不把邪镜偷来,万一控制不了邪物,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准备......那还是有的。”石浩挤眉弄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柱子形,食指大小的玉器,说:“你看看,这是我的传家宝,厉害得紧,再不奏效洪武也有两把刷子,明天的行动没问题的。”
我狐疑地看了石浩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就说:给我瞅瞅,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嗨,真的,别看就这么短,它可有个名字,叫雷玉。”石浩说着就递了过来。
一入手,掌心就感到了一股酥麻。
要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早就一把扔出去了。
把玩了两下,我撑出一副笑脸,说:好了,果然不错,石浩你还是先拿着吧,我粗手粗脚的等一下不小心摔了。
这股酥麻感越来越烈,不等石浩伸出手,我也向他那般塞回了他的手中。
接着我转过身,对洪武说道:洪武,你又有什么高明的道术可以用得上的,不如耍耍看看?
“放屁,道爷我的道术是用来为民除害的,不是耍杂技用的。”洪武不屑地转过头,一脸牛逼哄哄的模样。
其实我不是真的要让洪武露两手,而是为了遮掩我表露出来的异常,洪武这孙子在当年能跟石大牛喝酒论道做朋友,那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说谁耍杂技呢?”石浩双眼一眯,语气也冷了下来。
我正想打圆场,洪武却对我说道:对了李正阳,有些事我这么说,明天晚上,大概是亥时左右,石浩和我就会做法处理邪物,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我心一紧,问: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石浩咳了两声,说:李大哥,因为邪镜一旦被我偷过来,那么邪物傀儡和所有失去魂魄的人,恐怕都会蜂拥而至,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们挡一下。而且我也听说了,你当过兵,身手好,万一真的发生这种情况,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听石浩一说,我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也是邪物傀儡,自己都不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怎么能保证得了他们两个的安全?可是眼下又没有多出来的人手,如果我不干也没别的人干了......
想了半响,我才踌躇不定地说:那好,不过你们要多长时间才行?
“不知道,或许半个小时,或许要几个小时。”洪武皱了皱眉,又说:“几十年前我也没有和邪物正面交过手,但应该不那么难对付才对。”
我皱了皱眉,就说:最好半个小时,对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懂道术,但我不懂,如果我被邪物控制的话,你们先把我解决了,找不回魂魄又变成不人不鬼的话,我情愿死。
气氛被我这句话弄得一下子沉寂下来,良久,洪武才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和石大牛的......孙子在,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砰!”
石浩拍了一下桌子,顿时就站了起来喝道:洪武,我有名有姓,别在这里乱占便宜,不然有你好看!
“难道你不是石大牛的孙子?好吧,我叫你的名字就好,不过我和你爷爷是同一个岁数的人物,而且当年还是好兄弟来着。”洪武说罢就连连叹气摇头。
“你!”
我看着他们俩,不由得苦笑,这两人上辈子可能是仇人。洪武的嘴巴不干净,石浩有些幼嫩,逞口舌之能,当然要吃亏了。
洪武占了便宜也见好就收,他想了想,就又对我说道:李正阳,我再提前提醒你一点,邪物有多厉害我们也不知道,万一邪物上了谁的身,那么你必须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犹豫不决,你要知道,邪物是会害人的!
“好,我不会犹豫的。”我笑了笑,对洪武说的不以为意。
开什么玩笑,我都恨死邪物了,又怎么会犹豫不决,张凡那孙子要是现身,我一定不放过他。至于老陈和老赵,虽然我跟他们或许有些许交情,但在那种情况下,我想不会有人会愚蠢到手下留情的。
我是个士兵,深知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
纵然我不是老赵的对手,可是他阻挠的话,我就算不是对手也要奋力一搏,好说歹说,我也得让吴小双脱离苦海才行。
洪武的店不大,只有两间房间,所以他安排今晚我睡大厅,对此我没有意见,就点头应下了。
又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洪武和石浩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我关了灯,拿了十几本杂志做枕头,就躺在沙发上寻思起来。
明天晚上,石浩会动用五鬼搬运法把邪镜偷到这里,那么到时候张凡,老赵,还有老陈三人一定会找过来的。
这使我想起了老张的死。
他是被人割喉的,而真凶十有八~九出在他们三人身上,今天这个问题没想明白,但这个时候有了时间,我必须得认真想想,因为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老张也算是没有了魂魄的人,他竟然被人一刀致死,就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关于这件事,我被吴小双捅了心脏不久,就研究过,但凡是失去了魂魄,就不算得上是个正常人,只要不是脑袋分家或者是一把火烧了是死不了的。
但是为什么老张被人割断了喉咙,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流了一大滩血。
要知道失去了魂魄,慢慢地就不会再流血,当然这是我被老赵在手臂上捅了个血窟窿种头发,我才得知的。
老张不应该是张凡杀掉的,他要是动了杀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如果说是洪武的话......而在看到那条新闻之前,洪武已经出去叫石浩去了,再说他没那个身手。
我在守着白布上的几只小纸人,当时老赵开门进宿舍晃悠了一圈,就守在了门外,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就跑出了太平学校,而老陈也跟了上去。
也就是说老赵和老陈有嫌疑。
老张应该不是老赵杀的,至于老陈,他好像打不过当过兵的老张,除非他也是傀儡,被邪物赋予了什么能力,就像长在我身体里的头发,还有老赵无以伦比的巨力。
莫名其妙地,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奇怪的念头,老张的死和我们这些人没有关系。
我想起了老张那双空洞而茫然的眼睛,好像直至到咽气,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赵身手再不错,那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吧?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根据老张死亡的位置来看,他被人割了一刀就躺下了,甚至升不起反抗或者逃跑的念头,而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只有一大片,也就是说是喉咙被割断以后,鲜血才缓缓地蔓延而出。
那条街人流很多,那么多人看着,老张突然就被某个人割断了喉咙,而且没人能看见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失去了魂魄的人都有谁?老赵,老陈,张凡,洪武,吴小双,还有我六个人,可是除了这几个,难道就没有被疏漏了的?
换一句话说,太平学校的古怪,除了我们就没人知道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无论这个猜测成不成立,杀死老张的真凶,很有可能明晚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