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顺势问:“怎么,有问题吗?”
他伸手覆在我的头顶,过了会神情恢复正常,说:“没问题。”
我心里有些失望,竟然没有套出来话。
他走到苏萧然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冷声道:“赵恒言,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得这地步。”
看见他,苏萧然目光一缩,表情有些狰狞,眼中的恨意很明显。
不过常璟离并没有当一回事,“你看上苏萧然的身体,却反而被他给控制了魂魄。”
“用不着你管。”苏萧然冷哼一声,说:“再说了,我也是帮助苏家的,我跟他们的目的想通,都是要你的命。”
常璟离盯着他看了半晌,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杀了苏萧然,却不想他把苏萧然脑袋上的符纸掀开,“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定要你的命。”
苏萧然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看我一眼,狼狈离开。
我走到常璟离跟前,小声问他:“你是看在红叶道长的面子上才放了他?常璟离,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跟红叶道长有什么关系?”
“为何会这么问?”他说。
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无论是他的神情还是目光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说:“因为最近我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会一些稀奇古怪的看脏手法,符纸啥的也都会用了,而且还有鬼叫我红叶道长。”
他笑了声,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正常。”
说着,他转身往外走,
我追在他身后,皱眉说:“什么正常?你没回带我的话……哎,你干什么?”
常璟离竟然直接弯腰把我扛到肩上,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说:“你是何时知道我在引诱苏家人出来,将吴雨倩的事情跟我的计划联系到一起的?”
长这么大了,居然被人打屁股,我脸色爆红,也忘了刚才想要追问的事情,愣了好半天才说:“好歹睡过那么多次,我还不懂你在想什么吗?”
他沉声笑了。
我拍着他的背,“你放我下来,哪有直接把人扛起来的。”
他也没听我的,继续扛着我往前走,说:“那的确是我家族的人,不过看他的反应根本不认识我,说明他不知道我家族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此事还需要我自己查。”
我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查?”
他道:“只要想,总归有办法。”
他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有自己的办法,想到这里,我也就放心些。
“你去见你二叔了?”常璟离突然问。
我点头,跟他说:“我二叔给了我一张画像,说是我们常家历史上的某个祖宗,他知道我们常家女儿为什么早夭,可惜只有一张图,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找。”
说着,我从兜里把图掏出来,递给他看。
他看了眼,缓缓停住。
“怎么了?”我问他。
他说:“这不是常家的祖宗。”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是?你确定?”
他点头,“我很确定。”
我挣扎着从他的肩上下来,皱眉说:“你怎么知道?”
他拿着那张画像,淡淡道:“我虽然不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但我认识你们常家的每一个人,这个人绝对不是常家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道:“真正说起来,你们常家的姓还是跟着我来的,因为你们的第一位祖宗是我在捡来的弃婴,那时候他才五岁,我不过给了他一个馒头,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赶也赶不走,正巧我那些年也无聊,就把他养大了,之后他靠着自己的本事结婚生子繁衍子嗣。”
我诧异的看着他,我这个常姓竟然是跟着他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没说谎,那么是二叔被人骗了,还是他在故意骗我?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灰老太奶,她也是看着常家繁衍至今的。”常璟离接着说。
我摇头,“我相信,我就是搞不明白二叔的目的。”
他淡淡道:“想要知道他的想法,那就顺着他给的线索往下查,过程中便能搞清楚他的目的。”
我有些发愁,“就一张画像,这可怎么查。”
说完这话,我眼前一亮,“不对,或许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去查,不管这画像是怎么回事,既然交到我的手上,肯定是想要让我通过这画像得到一些东西,如果我迟迟没有进展,幕后之人会比我还着急,他很有可能自己出手引导我往下走。”
常璟离一脸欣慰,“终于聪明一回。”
我白他一眼。
“欢欢,常璟离。”周易从旁边的庄稼地里窜出来,着急的说:“不好了,灰老太奶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不见的?”
他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得问江学浩。”
他刚说完,江学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是被人抓走了,那人手持一把红伞,伞面上有三朵小白花,看着很是瘆人,他出现之后,只用了三招就把灰老太奶给打的变成了老鼠,奄奄一息。”
说着,他突然指着我手上的画像,惊讶道:“就是这个人,你们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我心里有了底,线索自动送上门了。
常璟离拧眉,跟他确认道:“你确定伞上是三朵白花?”
江学浩点头,肯定的说:“绝对是,我不可能看错。”
“伞有问题?”我问。
常璟离说:“那是御魂伞,鬼魂若是得此伞,即便是白天也能出来行动,而且会鬼气大增,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道:“那是红叶以前用的伞,她出事之前,伞无缘无故失踪,我找了许多年都没有线索,没想到今日会主动冒出来。”
他这么一说,我有个想法,“那如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咱们既能找到常家女儿早夭的秘密,也能知道红叶道长的伞为什么会丢。”
常璟离眉头紧锁,一点都没轻松,看起来更是担忧,好半天才说:“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