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拧眉,“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自己跑到后山才出事的,你和你丈夫都没有责任?”
林夫人点头。
二叔直接说:“不可能。”
我顿了下,看向二叔。
他冷着脸说:“因果循环,若是那孩子的死跟你们没有牵扯,山精怎么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二叔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无论是山精还是鬼魂,虽然看着邪性,可都讲究因果报应,他们绝对不会毫无原因的过来寻仇。
林夫人脸色渐渐变了,本来他是蹲在地上抱着儿子的头的,听见二叔的话,直接把她儿子撇开,站起来,冷着脸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们的麻烦,早知道那孩子是个麻烦精,我就不会把他接过来,他亲生爸妈都不嫌弃他,不想要养他,我给他一口饭吃,还有错了吗?”
本来还挺镇定的人突然变得疾言厉色,我看着的一愣,尤其是她突然把她的儿子扔到地上,脑袋磕到地上,咚的一声,听的我都脑袋疼,可她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
“你确定你只是给他一口饭吃,没有欺负他?”韩宝兰突然说。
林夫人冷哼一声,“没有,我没有打过他。”
韩宝兰逼问道:“没有动手,那语言暴力呢?”
林夫人身体一僵。
“不是动手打人才算是欺负人,有时候语言暴力更能打击人,让人痛苦。”韩宝兰说:“看你现在的反应,你虽然没有动过手,但语言暴力是肯定会有了。”
林夫人冷漠的看向我们。
我指着她的儿子,忍不住说:“你儿子被你摔到地上,你不看看他?”
林夫人反应过来,连忙蹲下。
“我没有欺负他,我对他很好。”她低头说。
她说完这话,院外突然想起尖细、阴森的笑声,蕴藏着无尽的恨意。
我吓得浑身一颤,刚要转身,就感觉一阵黑雾猛地侵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耳边突然响起叱骂声,“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把衣服弄脏。”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林夫人的声音?
随着这句话,眼前的情景逐渐清晰,一个小男孩缩手缩脚的站在门前,林夫人站在屋里,嫌恶的看着他。
小男孩低头站着,手指捏着衣角,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教了你多少次了,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林夫人冷着脸说:“怪不得你爸妈不要你,把你送过来,就你这样的,走到哪儿都不讨人喜欢。”
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了,抬头争辩说:“是有人故意把我推倒,衣服才弄脏的。”
林夫人哼了一声,“推倒?你怎么没直接摔死?”
小男孩被说的红了眼睛。
“怎么了这是?”随着声音,林文出现在画面里。
看到这里,我终于反应过来,我现在看见的是那孩子当年经历的事情。
林夫人指着小男孩,生气的说:“你看看他这幅样子?我早就说过抱个孩子过来没用,什么招娣引子,都是迷信,咱们还年轻,早晚会有孩子的。”
林文好脾气的笑着说:“这都是家里老人的心意,再说了,这孩子也大了,家里也要保姆,不用你亲自照顾。”
林夫人怒气更盛,“什么心意,他们就是不想养这孩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本来就皮,他爸妈都不想要他才会送到咱家来,自己亲爸亲妈都不想要他,足可见他多讨人嫌,我看见他就烦,每天弄的家里乱糟糟的。”
林文哄了半天,林夫人的脸色才好点,但还是没让小男孩进屋,反而让保姆在外面给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进去。
保姆为难的站在一边。
林文说:“外面这么冷,再说了,咱家这墙矮,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多不好?”
林夫人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一人高的狗棚子说:“上那里头洗去。”
这天,小孩子到底是在狗棚子里洗了澡,换好衣服才进了屋。
画面在小男孩进屋后再次发生变化,林夫人怀里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厌恶的指着小男孩:“现在我儿子也生了,赶紧把他送走,我看见他就烦。”
林文在旁边劝了又劝,最后也没能把小男孩留下,只好亲自开车把小男孩送到老宅来,并且承诺三个月后来接他。
看到这里,我满心的疑惑,如果我看见的这是真的,那这小男孩就没有理由杀害林文,毕竟他对小孩子还挺好。
我正想着,小男孩突然扭头看向我这边,面无表情,缓缓道:“林文死的冤。”
他竟然是在为林文诉冤?
他说完这句话,本来还在正常开车的林文突然瞪大眼睛,只见一缕黑气入尖针一般插入他的头顶,他浑身抽搐几下,咽了气。
眼前的黑雾骤然散去,我如梦初醒,发现韩宝兰已经跟林夫人吵了起来。
“你这人讲不讲理,我们好心好意来帮你,结果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嫌弃我们。”韩宝兰气愤道。
林夫人冷笑着说:“你们过来也是为了钱,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等出去我一定投诉你们。”
韩宝兰给气的直瞪眼。
看她还要去跟她吵架,我伸手拉住她,看向林夫人,“现在争论那些也没有用,不如我们来说下林文的死因。”
林夫人目光一沉,“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杀林文?”我问。
林夫人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是我丈夫,我不会杀他。”
我摇头,“你会。”
其实我就是试探一下,不过看见她的反应后,我确定林文就是她杀的。
林夫人双眼微眯,看我半晌,突然朝着四周喊:“林世伟,你这个杂种,竟然敢处处坏我的事。”
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外窜进来,趴在房梁上,说:“你是个坏人。”
这黑影看着也就家猫大小,似乎说话还不熟练,语调很生硬。
林夫人的眼珠越来越黑,神情愈加阴狠。
二叔小声问我:“这是咋回事?”
我回道:“真正害人的是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