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连忙说:“这可不敢胡说。”
我问:“还有别的话么?她当时在跟谁说话?”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被封在树下根本出不去,只听见这么一句。”她说。
我走近她,冷声道:“那更不对了,你既然出不来,是怎么知道她坐的是红轿子?”
女鬼哎呀一声,说:“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这里有头有脸的家仙鬼怪全都知道,那是秦芳若,我认得她的声音,她喜爱红色,初入必坐红轿子,身着红衣。”
我看向周易,发现他满脸的怒气,攥着拳头,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我走到周易身边,在他肩膀拍了下,跟那女人说:“但是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算是追到阴曹地府都要弄死你。”
她摆手说:“我可不敢骗你。”
我转身让村民去拿些上供的东西过来,布置好阵法,将女鬼送走,把村民打发回去。
我小声跟周易说:“冷静一些,这话是真是假还有待考量,若是真的,秦芳若在给谁说话也要查清楚,我听你跟常璟离说话,红叶道长应该是个厉害人物,要想害她也不是简单事情。”
周易一拳打在那棵枣树上,彻底把枣树打断了,红着眼睛说:“我本来就是条普通的小蛇,是红叶把我给带回家养活,我这才活下来。”
他越说越自责,“当初红叶教我本事,我懒惰不想学,被她逼着勉强能变成人的模样,就是我没能学到本事,在她出事的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最后还是她护着我,给我安排了后路,让我去万尸骨守着。”
我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着他的肩膀。
好半天他才冷静下来,抹了把眼睛,说:“先不说这个了,那老太太的魂魄找到没?”
我摇头,“找不到,不过也好弄,回去给她叫魂就成。”
周易嗯了声,低头往回走。
我叹口气,跟在他身后,回到村里给老太太叫了魂,天也亮了,确定老太太没事,我就跟周易坐早班车去了县城,然后坐火车回了家。
我先去了医院一趟,看着我爸情况很好这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我就觉得家里情况不对,可仔细看却又没发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我把常天霸和常天天叫出来,问他们:“这几天家里进来生人了?”
常天霸摇头,“没人进来。”
常天天点头,也说没有。
那是我想错了?
我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洗完澡躺到床上,明明很累,可真躺下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红叶道长的事情。
正想着,我突然觉得屋里情况不对,像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声,摸出枕头下的桃木剑,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却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深吸口气,发现屋里有股子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上供时烧的香。
我披上外套,走到客厅,说:“常天霸,常天天,你们刚才进我屋了?”
常天天从供桌下出来,摇头,“没进。“
他出来半天也没看见常天霸,我皱起眉来,刚要叫常天霸,就见常天天的表情突然变了,朝我跑过来,“小心。”
我扭头一看,常天霸正拿着一把刀子朝我砍过来,我立即避开,但胳膊还是被他话了一道子。
常天天直接扑到常天霸身上,可他毕竟是个小孩,常天霸几下就把他给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我捂着胳膊,虽然胳膊上没有伤口,却异常的疼。
“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问。
常天霸咬牙说:“我也不想这样,是他们逼我的。”
说完,他还要冲过来,这时周易从屋里奔出来,一脚把常天霸给踢倒在地,冷声道:“谁逼迫你?”
常天霸本身也没想着一定要杀我,被周易打倒之后就趴在地上不动了,哭丧着脸说:“是苏家,你刚才问这屋里谁进来过,我跟你说实话,是苏萧然。”
我沉下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家找到了我儿子,威胁我说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要杀死我的儿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让他们进屋了,不过他们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似乎什么没发现。”常天霸说。
我想了想,问:“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么?”
他说:“好像是要找一根石棍子。”
我明白了,苏家在找九杖深。
常天霸说完,扔掉手里的刀子,哭着往我身边爬,说:“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实在是没办法,苏家在这刀子上下了咒,我要是不伤到你,他们就会知道,就会杀了我的儿子。”
我看向刚才被他伤到的胳膊,心中一凛,苏家人一向老谋深算,他们下咒肯定也会针对我。
我连忙撩起休息,发现胳膊上有道拇指长短的青紫疤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还在往外渗脓血。
周易几步上前,惊道:“这是尸毒。”
他也会画符,当场在我胳膊上画了一道血符,然后给我擦掉脓血,胳膊上虽然依旧发黑,但总比之前好一些。
“尸毒能解么?”我问。
一听是尸毒,我都不用问周易,就知道这是要命的玩意。
“想要解尸毒就得找到取尸毒的僵尸,以僵尸的尸骨煮水。”他说。
我瞬间紧张起来,“煮水干什么?”
不会让我喝掉吧?
周易声音发寒,“煮水泡澡逼毒。”
我松了口气,不是喝掉就成。
看我这样,他瞪我一眼,“你想什么呢?苏家这是要你的命,说不定早就把制尸毒的僵尸给处置了,你这尸毒没准就解不了,到时候全身溃烂流脓,体内器官全部腐烂,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摇头,说:“不会,苏家费尽心思找上常天霸,不会只为了杀我,他们八成是要我拿着九杖深去换解尸毒的东西。”
我看向常天霸,他还趴在地上,知道我中了尸毒之后更是呜呜的哭,不过没有眼泪就是了。
“你儿子在什么地方?”我问他。
他说:“就在我老家。”
“带我去。”我淡淡道,苏家很有可能在那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