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注意到他说的一句话,是有人命老头守着鬼村,而老头私自逃了出来,所以该死。
那命令老头的人是谁?
老头活活被红线勒成一块一块,而后再次化为一滩滩黑色东西渗入土里。
常璟离收了红线,转身走出屋子。
“看什么?”见我一直看着他,他低声问。
此时,他眼神已经恢复温和,甚至在看我的时候还带着紧张,问完不等我回答,他就主动解释说:“要是不把这老鼠解决了,怕他还会再跟别人泄露鬼村的地址。”
我点点头,“这个我懂,只是你知道鬼村在什么地方?”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我接着问:“你也知道是谁命令老头守着鬼村的?总不会那人是你吧?”
还有推测我没说出来,既然他知道鬼村在什么地方,你是不是也早就人面蛇就在里面?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不知道,要去问韩宝兰小叔的样子来?
“我知道鬼村,当初是我命令这老鼠守着鬼村的。”他缓缓道。
我心头一颤,我果然猜对了。
他接着说:“我也知道人面蛇,但是我并不知道人面蛇就在鬼村里。”
说着,他走到我跟前,叹气说:“我在鬼村待过一年,那地方阴魂多,我便布上阵法,将他们困在其中,本想着找世上最厉害的道士来将他们超度,谁知道我这一出来,就没能再回去。”
他越说我觉得漏洞百出,“你自己不就很厉害?”
他可是常家的老太爷。
“不,当时我什么都不会。”他解释说。
我抿唇看着他,半晌说:“你先带我去鬼村。”
他应了声,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仰头看着他的侧脸,越来越觉得他身上的秘密很多,不仅仅是次卧有个棺材那么简单。
“看什么?”他突然又问。
我愣了下,收回目光,找了个话题:“那个老鼠为什么是那样的?能渗进土里,灰老太奶也是老鼠,她就不那样。”
常璟离解释说:“刚才看见的那个老鼠已经死了,魂魄坐化成地仙,所以才会那样。”
我紧张起来,“你杀了地仙?”
他勾唇笑笑,“是个野仙罢了,不足为虑,倒是你……”
他尾音拉长,凑近我,“紧张我?”
我嗔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紧张你,你是我男人。”
他脸上的笑容变大,一下子把我拉到怀里,死死地抱住,“太好了,你还紧张我,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仰头看他,越来越糊涂,我都看见他跟红叶道长共赴生死的画面了,也能确定他心里的人是红叶道长,按理来说是我紧张才对,为啥他比我还紧张?
难道,我看见的两幅画面是假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说:“没什么,咱们去鬼村。”
我以为这次又要去多远的地方,谁知道这次并没有出省,但是也在这里的偏远山区。
在山里开车就开了一天,据说那个村子往里就找不到人类居住的痕迹。
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村子外面。
“这就是?”我纳闷的问。
就是山脚下的十几户人家,老人和小孩居多,看不见个年轻人。
常璟离从车里下来,说:“不是这里。”
我背好包,跟着他往村子里走,我发现村里的老人看见我过来丝毫不好奇。
我越来也觉得这地方奇怪。
我跟常璟离说这件事,他往村里瞥了眼,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被他说的更紧张了。
我们又顺着山路往里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一个村,跟外面那个相比,这个村子要大的多,村里很热闹,张灯结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有人结婚。
不过常璟离没让我进村,“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准备些东西。”
说着他上了村子南边的山。
我站在村口,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
“姑娘,你站在这干啥呀?”从村外过来一位大爷,扁担上挑着两个筐,盖着布,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没等我说话,他就握住我的手,往村里走,“你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吧?快进村呀,在村口站着干什么。”
他碰的我的时候,我还哆嗦了下,而后发现他的手是有温度的,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我还觉得这村有问题,没道理那边的村人那么少,这山里路都不通的地方人这么多,现在一想,没准他们都是来参加婚礼的。
我被大爷拉进村里,他还贴心的给我找了个桌子,“你就坐这里。”
说完,他就挑着扁担去了人最多的院子。
我在包里摸了摸,只有一百块钱,但碰见这事也不能白吃白喝,就想着把这钱给送院子里去,刚要动就听见一声低喝:“别去。”
我扭头,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竟然是江学浩。
“江叔,你怎么在这里?”我诧异道。
他也坐在椅子上,身体绷的很紧,额头都是冷汗,嘴唇发白,“没时间说那些,总之别动别出声。”
看他这样,我也害怕起来,往他旁边看了看,发现他们那一排做了四个人,两个稍微年轻些,个个都很紧张。
最年轻的那人说:“别紧张,熬到天亮就好了。”
我咽口唾沫,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揉了揉眼睛,认真的往四周看,可是无论怎么看,那些都是正常人,面色红润,说话有力,反而是江学浩几人神情紧张,脸上透着黑气。
突然一阵就锣鼓声响起,原本聚集在院子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喊着:“新娘来喽。”
随着声音,一队人抬着个花轿进村子。
看见那花轿,我不由得皱起眉来,刚开始见那花轿还是大红色,可过了会上面的红色缓缓褪去,变成了个纯白,就连村里人都出现了重影。
但是这也就是一会,我揉了下眼睛,就又恢复正常了。
怎么会这样?
“姑娘,你旁边有人吗?”一个胖老太满脸笑容的问我。
我摇头,“没人。”
她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我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胳膊,松了口气,是热的,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