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鬼附身
东澜景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随着苏寒手指的移动,一团黑雾出现在了紫幽身上,隔着虚空,苏寒双指合并,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
那团黑雾似是在害怕什么,在紫幽的身体里胡乱逃窜。
苏寒嘴里念念有词,指尖隐隐冒出一团半透明的纯白雾气,随着他语速的逐渐加快,雾气越聚越多,直到有棉花糖那般大小。
“封!”
随着他一声大喝,白色的雾气脱离指尖,直直朝着紫幽的身体而去。
黑雾想逃走,却被兜头而来的白雾整个罩住,挣扎了许久,最终被白雾束缚着带出了紫幽的躯体。
白色雾气紧紧裹住黑雾,黑雾放大,白雾也跟着放大。
见怎么也挣扎不开,那黑雾干脆哇哇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放开我,我要吃了你们!”
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从黑暗的地底传出,空灵,阴森。
苏寒双手环胸,一双丹凤眼挑的老高,眼底满是嘲弄:“就凭你?你都快死了,还是先顾好小命再说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白色雾气猛地一阵收缩,由先前的棉花糖大小变作碗口大小,再有碗口大小变得如同鸡蛋一般。
随着白色雾气的急剧收缩,黑雾承受不住一般的颤抖个不停,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它改威胁为求饶:“两位好看的哥哥,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敢再惹你们了,真的!”
东澜景泽没有说话,倒是苏寒忍不住笑了出来:“阿泽,看到没,鬼也会见风转舵这招,真是长见识了。”
“好痛啊,你们快放了我吧,求你们了。”
黑雾似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就连说话的力道都轻了许多,像是很虚弱。
苏寒不为所动,一只恶鬼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断没有理由去为一只鬼惋惜。
“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说出一个让我放你的理由。”
原本,他这话只是随口说说,出于无聊逗逗那小鬼罢了,也好分散它的注意力,让它消失前少受点煎熬。
这是他仅剩的一点慈悲,天可怜见。
却没想到,那小鬼竟然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听完小鬼的话,苏寒一蹦三尺高:“什么,你们巫族的大祭司已经潜入凌渊国了?”
见他如此模样,那小鬼一时间竟忘记了煎熬,神气道:“这算什么,你真是太大惊小怪了,难不成你以为你们的城堡固若金汤啊,就算是铜墙铁壁砌成,我们祭司也有办法进来,哼。”
“你说,巫族想一统九州?”苏寒又问。
“只要除掉了蔺王殿下,一统九州指日可待,我们祭司大人是这么说的。”说到巫族大祭司,那小鬼的声音里满是崇拜。
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东澜景泽,苏寒努努嘴道:“喂,没听见它说的吗,人都杀到你府上来了,恩,是鬼才对。”
似是看到紫幽的眼皮动了下,东澜景泽丢下一句:“杀了便是。”便向着床边走去。
苏寒耸耸肩,故作无奈的看向那团黑雾:“是阿泽说的,你可别怨我。”
说完,苏寒便手指一动,准备送那小鬼上路。
黑雾被吓得一颤,急的哇哇大叫:“别!我有用的,我真的很有用,你别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
苏寒放缓了动作,笑望着它:“这么快就背叛原主,投靠我们了?”
见小命暂时保住了,那小鬼赶忙解释:“祭司大人不是我的主人,说起来,他应该算我的仇人。”
苏寒讶异:“哦?此话怎讲?”
片刻的静默后,那小鬼开始讲述它的经历。
原来,她身前是洛桑国的公主洛桑清璃,被后母残害致死,弃尸荒野。后被巫族大祭司拘了魂魄,练成恶鬼傀儡。
只是没想到,她出师不利,头一次出任务就被抓,真是要命。
听了她的话,苏寒半信半疑,不由看向东澜景泽:“阿泽,你觉得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拧了湿毛巾替紫幽擦干净嘴角的血渍,东澜景泽头也不抬道:“是真的又如何?”
苏寒摸了摸鼻子,对着那小鬼遗憾万分道:“真的不怪我,谁叫我人微言轻,啥事都做不了主。”
说完还摊摊手,一脸无能为力的模样。
那小鬼,哦不,应该说是洛桑清璃完全绝望了,垂死挣扎中的她许是无意间瞥见了东澜景泽的举动,忽然她灵光一动,想到自救的办法了。
黑雾逐渐转淡,洛桑清璃感觉自己的魂魄就要四分五散了,她着急的大喊:“你们不能灭我,如果我魂飞魄散了,王妃娘娘也就性命不保了!”
擦拭的手微微一滞,东澜景泽继续手中的动作,目不斜视。
尽管他没说话,苏寒也能知道他的意思。
广袖一挥,白雾消散,黑色的雾团趁机化作人形,竟是一位水灵灵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岁出头。
一双水灵灵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上去精灵古怪又不失温婉可爱,谁也不会想到,她竟会是一只吸食人血的恶鬼。
化作少女的小鬼让人眼前一亮,苏寒呆了半晌:“你就是洛桑清璃?”
小姑娘小嘴一撅,眨眨眼道:“对呀,难道不像吗?”
苏寒转着圈将她打量了一番,用手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恩,确实不太像。”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那人人惧怕的恶鬼呢?
小姑娘对着他瞪了瞪眼,冷哼了一声:“没一点眼色劲,懒得跟你说。”
被一个小姑娘鄙视了,苏寒有点被打击到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洛桑清璃:“府上的另外两个侍女都是被你害死的吧?是你吸干了她们的血?”
洛桑清璃白了他一眼:“本公主像是会做那种下作事的人吗?”
苏寒:“……”
“看着是不像,但你确确实实还是做了。”
说着,苏寒意有所指的朝东澜景泽看了看,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那是因为他的血跟别人的不一样,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