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叫我吃金丹?那帝君昨晚怎么不说?
说到昨晚,帝君他好像被两坛酒就放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
七叶食指一抬,将那颗金丹装进瓶子里,一把抢过瓶子道:“帝君他现在何处?而且,这金丹是干嘛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吃?”说完七叶端起茶盏抿了起来。这金丹她还是先问过帝君再吃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尊上在青元殿会见天帝……”
“噗……”七叶一口茶水喷出来,“天、天帝?”
小胖黑着脸地将脸上的茶沫挥去,“嗯,天帝陛下有要事要和尊上商议,这金丹是瑶池妄卿的侍女方才送来的;尊上此前已经嘱咐我,等那侍女一送来就立刻拿来要你服下。小妖师妹,你快吃下去吧,我还要回去当差呢!”
小胖说着,眉眼之中当真有些焦急。
七叶还是有些狐疑地攥紧瓶子,皱眉道:“妄卿上神居然会炼丹?天界最长炼丹的不是太上老君吗?”七叶总觉得这个妄卿上神的金丹有问题。
小胖本就不耐烦,朝天翻了翻白眼道:“你果然是和卫将军一个大饼出来的,你先把它吃了我再告诉你。”
“我要先见了帝君再吃。”七叶干脆手上一结印,将那小瓶子给隐了起来。
“小妖师妹,别要师哥我动手啊。”小胖浮尘一甩站起来,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七叶。
“我又不是不吃,我是想见了帝君再吃,小胖你想干嘛?要跟我动手吗?”七叶也站起来,身高的优势终于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我真的要去当差,小妖师妹,师哥我要得罪了!”小胖说完居然先动起手来,浮尘朝空中一甩,在七叶的头顶就剧烈旋转起来。
这不是小胖的绝招吗?不到万不得已小胖是不会使出来的吧?怎么一上来就跟她用这么狠的招数?
炫丽的靛蓝色仙光将七叶周身罩得一阵朦胧,七叶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但想走出一步却也难。
小胖闭着,嘴里喃喃有语,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白白的胖脸此时已经酱得通红。
七叶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
空气中怎么会有一种女人脂粉的腻香?小胖进门的时候明明没有的啊!
“糟了!”七叶低喊一声,连忙沉气结印突破这仙罩。
眼前的小胖已经口鼻流血却仍不停地输出仙力,再这样下去小胖的仙骨说不定就要被磨掉了;而且小胖他们只是器物变的,不知道是否已经修得魂魄,一旦变回原形帝君又不在身边,恐怕.......
“破!”七叶大喝一声,仙罩剧烈地阵了阵,但却没有被破开,七叶还是被困在一步之内。
“哼,原来是衣服上有仙体罩,我倒是你这区区几万年的小花妖是何等的厉害呢!”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七叶左右望了一圈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你是谁?居然敢来幻琉宫撒野,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七叶提防四周喝道。
“哈哈哈……”尖细的女声转而高亢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鄙夷道:“幻琉宫?你知道么?当初这里是天河畔的一片青草地,有蝴蝶,有花香,有宫娥仙子,茂林修竹,是天界女仙聚会的地方。”女声说到这儿,声音变得有些悠远怀念,顿了半响之后话风突然一转,喝道:“说!元笙在哪里!你们把元笙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元笙给我交出来!”
元笙?谁啊?她又不是神仙,课业也混着过的,哪里知道这元笙是人是鬼,是神是魔?而且照她刚才的话来看,好像又关上古时期的的事,哎,最近怎么老有这个上古时期的事儿.....
“我不知道元笙是谁,你快放了小胖!”七叶皱眉,这种情况绝对不能示弱。
“哼,你是他的大徒弟,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说我就毁了这个灶神小雕像的魂魄!”尖细的女声高声威胁。
小胖原来是灶神的雕像?怪不得这么喜欢做菜了.....
“我只是一个区区三万年的小花妖,真的不知道你不认识你口中的元笙,趁帝君还未发现,你赶紧走吧。”这个不知道躲在哪里跟她说话的女人着实厉害,她用尽了全力却还是破不了,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拖延时间了。
“三万年?还是只妖?这种资质他都收你?你当真觉得我好骗么!”尖细的女声分析,又威胁喝道:“快说!不说我就杀了这个小胖子!元笙那天来这天河边玩,然后就不见了,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我再说一遍,不想他死就快告诉我元笙在哪!”
女子的话音刚落,小胖就突然惨叫了一声,七窍已经开始流出殷虹的血丝。
七叶心里焦急,却半步都动不了,突然脑光一闪,正经道:“你的元笙就在真元殿里,自己去找吧!”
“他真的在那里?快告诉我真元殿在哪里!”女人的声音激动又急切,小胖又嗷嗷惨叫了几声。
“你出门去,最高的那个大殿便是。”七叶沉声回答,双手一直不停地暗暗结印,努力打破这层仙罩。
“若是你敢骗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女人威胁的话音刚落地,小胖就瘫到了地上,困住七叶仙罩也消失了,小胖的浮尘掉落到地上。
“小胖,你怎么样,醒醒啊!”七叶拍打着那小胖脸,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后立刻双手结印,将自己身上的真气朝小胖体内输送。
“小胖你要挺住啊!”七叶边输真气边说话鼓励小胖。
这厢真元大殿,重华依旧端坐在主位上,殿下一旁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耳非挽着浮尘站在老者一旁,大眼瞪着一眨不眨犹如雕像,看起来十分的宝相庄严。
“帝君此番是给何人制衣?”老者抿着茶说着,眼睛不看重华,始终微笑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本君的私事,陛下今日登门,只为这事么?”重华也抿着茶,淡漠的表情,清冷的声音,让人心生敬畏。
老者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帝君避世十万年,制衣解闷孤自然不便多问。”将茶盏放到桌上,老者继续道:“只是这毕竟是旧时之物,如今天地大统来之不易,孤也怕人心浮躁,于是便令六界捉拿冒充帝君前去制衣之人,还望帝君谅解孤之意。”早上朝会结束,卫朗便前来汇报说制衣真乃帝君本人,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没有撤回捉拿令,反而加大了悬赏。
“本君自然明白,陛下无须多言。”重华抿着茶,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多谢帝君。”老者双手合拢朝主位上示意了一下,沉声道:“帝君的天劫愈来愈近,魔界封印和昆仑墟妖兽又多有动荡,孤又发现近来天界竟有昆仑墟之浊气侵入,人心惶惶,孤甚是忧心啊。”
“嗯,本君亦是发现了。此番定是那昆仑墟底的怨念残魂潜逃而出了,请灵山诸佛前来超度一番便可。”重华说着,修长的手指将茶盏放下,脸上多了一份认真的神色。
“孤已经修书一封送往灵山,孤担心的是怕这异象与帝君的天劫有光啊!”老者皱眉说着,话语隐隐透着惆怅。
“若是天命要本君如此,陛下又能如何?”
老者转过脸,低声道:“不知那只身上有帝君气息的花妖,是否真的可教帝君避过此劫?”
重华淡淡看了一眼老者,这种谣传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查过她所有的一切,却仍旧查不到她身上这与他一模一样的气息因何而来,只能猜测必然对他的天劫有用罢了。
于是转过脸道:“本君乃创世之主,天命能耐本君何?”
虽这么说,但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创世之主的寂灭,本也不惧怕,但脑子里晃过七叶的脸,竟生出一些不舍。
“话虽如此,但帝君还是不可不防啊。”老者捋着胡须沉声说道。
“陛下还是多忧天下苍生罢――谁!”重华的手一挥,一个尖细女声的尖叫声凄厉起来。
重华闭眼都能感知到这残魂的位置,睁眼左右看了一圈却未发现丝毫,他竟看不见这个魂魄?能冲破幻琉宫的结界闯进来已算是够深的执念了,如今他竟还无法看见此魂的真身,昆仑墟果真灵力太强了。
重华皱眉问道:“为何闯本君的幻琉宫?”
那女人却突然沉默不答话,亦不惨叫了,只听得阵阵的抽噎声低低传入耳朵。
“你不说本君如何饶你?”重华说着又朝那个位置射去一股仙力,那女人应声惨叫了一声后继续低泣,嘴里一直重复:“元笙,元笙.....”
元笙?
重华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记忆,于是又皱眉道:“你既已寂灭,便不该再来这里。告诉本君你们是如何离开昆仑墟,本君便可饶你不死。”
看来这天界的浊气,并非仅仅是浊气。这个魂魄竟还是上古之魂,难怪能冲破他幻琉宫的结界了。
“我心里想着来找我的元笙,跟着一道光我就出来了。”女人说着,仍旧在低泣。
“一道光?”
“帝君……”七叶抱着小胖冲了进来,“我们刚才被一个女人袭击了,小胖他好像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七叶已经急哭,只差抱着小胖冲上主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