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萧奇消失在了栗栗的生活中。那天拍卖会上的新闻并没有任何报纸和杂志发稿,估计是被他截下了。栗栗安排好工作上的事飞去了国外,她想要把默默接到身边来。
曲寞一直在研究赵迁的病情,终于制定出个治疗方案。经过一个星期的试行,能初步看出些效果来。
在深度催眠状态,曲寞终于在他的潜意识中找到了被故意隐藏并忽略掉的本我――赵迁。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以为自己就是费尔,但是属于赵迁的性格特点偶尔会展露出来。
曲寞非常有耐心,在对他的治疗过程中,曲寞也在间接的对已经被执行死刑的食人恶魔布朗德进行分析。
据加拿大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显示,赵迁曾经因为心理问题去布朗德的诊所接受过治疗。而剥皮变-态费尔,正是布朗德诊所的病人。照理推断,布朗德借助治疗的机会,彻底把他们控制住,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心理扭曲者。
很显然,赵迁只是费尔的替身,是布朗德准备的备胎。他虽然早就被捕进了监狱,却还妄想引起全世界人的瞩目。这个布朗德,他好像生下来就拥有邪恶的灵魂,在他的成长经历里,丝毫不见半点正面积极的东西。
他出生那天,爸妈就出了车祸起了。接下来,先后有三个家庭收养了他,养父母却接连遭遇不测。后来,他被送进了孤儿院,一直待到十八岁才从那里离开。期间孤儿院着了一场大火,死了三个孩子和一位义工。
布朗德没有朋友,但是他学习优异,是心理学博士,还取得了两个相关的硕士学位。二十岁就开了自己的心理治疗诊所,而且很快就混出了名堂。可让全世界人震惊的,还是他食人犯罪。
他入狱那些年,很多研究心理学、犯罪学和精神学的专家学者都赶到关押他的小岛,试图对他的行为进行科学的分析。几年过去,研究成果没多少,反倒又出现一个剥皮的费尔。
随着布朗德和菲尔先后死去,众人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在多年之后,竟然又出了一个赵迁。
目前,加拿大警方正在逐一调查曾在布朗德诊所治疗的人员。他们想要从中发现行为异常者,并对他们进行登记和监控,以确保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曲寞每天都去精神病院看望赵迁,一待就是半天。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的观察赵迁的一举一动,偶尔跟赵迁交谈几句。深度的催眠并不适合频繁使用,在没有十足掌控把握的情况下,曲寞只使用过两次,而且效果非常好。
赵迁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的精神出现焦躁的状态。曲寞认为这是他对自我的寻找,这样治疗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用赵迁的身份跟曲寞交流了。
一个月之后,曲寞带着以柔来到了精神病院。
第一眼看见赵迁,以柔就觉得在他身上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多多的影子。
赵迁看着以柔的眼神非常复杂,很显然,以他此刻的精神状态,他认识以柔而且是以赵迁的身份。
果然,他一开口就证实了以柔的判断是正确的。
“商阿姨,好久不见了。”赵迁的声音有着跟他年龄不符的青涩淡薄,一点成熟男子的阳刚低沉都没有。
以柔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多多,好久不见。”
面对他,以柔的心情特别的复杂。细细推敲起来,恨竟然只有一丁点的份量,更多的是同情、心疼,还有自责。
根据精神病院提供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器官因为受过外伤,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功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反正肯定是不好的回忆!
“不,我对于你来说是好久不见;而你对于我来说却是经常见。”赵迁诡异的笑了,“你忘了,我们都在多伦多生活过。”
“我们在街上偶遇过?你为什么没跟我相认呢?”以柔疑惑地问着。
“不,我们没有偶遇,而是我一直在默默的窥视着你。”他笑的越发得意起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费尔的目标吗?费尔为什么会从监狱里跑出来?你们自以为聪明,却从来都没想过还有我的存在。你们都把我当成是费尔的替身,但是你们谁都不知道,我比费尔更聪明,更适合做布朗德的继承人!
我会像布朗德一样,被载入世界的史册,会成为无数人膜拜的对象。曲寞,你以为是你自己命大吗?哈哈,你真是很天真。我是故意留着你的命,只有你活着,我的故事才能不轻易就落幕。看来我想对了,你昏迷的三年,我成了备受瞩目的人。
如今你醒了过来,稍微平复的浪潮再次被掀起。每天都有仰慕者来看我,他们都试图从我口中得到什么。可是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因为只有你才会真正的了解我,才会让我的故事成为经典!”
以柔听见这番话不由得一皱眉,曲寞却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他哼了一声,“你以为对你感兴趣的人是在膜拜你吗?他们是把你当成了精神病人,把你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在研究。而且你并不会成为什么经典,有布朗德吃人在前,费尔剥皮在后,你只是个精神异常的病人罢了!”
“不,枉你自诩聪明绝顶,却是个正经的蠢人。”赵迁鄙视的看着曲寞,“布朗德和费尔不过是叶公好龙,他们假装清高讨厌血腥喜欢邪恶,其实是懦夫!我才是暗夜的主宰,邪恶的化身!世人全都被蒙蔽,真相在这一刻被揭开!伟大的黑暗之神,我才是你唯一的忠实的信徒!”
他的手做着奇怪的姿势,很像是一种宗教的仪式。
以柔不由得瞥了曲寞一眼,曲寞朝着她微微颌首。
曲寞事先调查过了,这个赵迁在国外的时候确实参加过一个邪教组织。后来这个组织被强迫解散,主要人员都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