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一道疤
第六百一十六章:一道疤
春节假期来临的两周前,沪城下了第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仿佛一夜之间就给城市披上了一层白衣。
不过一到白天,路上的雪就变得凋零,清洁工门把积雪清理,好方便人们出行。
但下过一场雪后,温度是以肉体可感受到差别下降――南方的冬天是真的冷到骨头里的那种。
医院,vip病房里。
萧月茗坐在母亲程婉儿的病床旁边,看着窗外哗啦啦落下来的雪花。
“妈,下雪了,挺好看的。”
她今天穿的很好看,一件皮粉色羽绒袄,一条黑色打底裤,脚上是一双棕褐色皮靴,整个人显得高挑又可爱。
一张不俗的脸上略施粉黛,将那本就漂亮的容貌凸显的越发动人,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儿,令人瞩目不前。
“妈,我等会就要去见怀哲的母亲了,我有点紧张……所以跑来跟你说说话,要是你在的话就好了,你还可以叮嘱我几句。”
“怀哲叫我不要紧张,但我怎么能不紧张呢。萧战峰和李丽珍这两个人,死活不肯让我跟怀哲在一起,我知道他们在盘算着什么……如果不是顾虑着您的情况,我也不用受他们的牵制。”
“不过妈你放心,我会跟怀哲商量一下,他肯定会帮我的。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萧家的控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再也不用看到萧家那些虚伪的面孔了。”
说到这里,萧月茗唇边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妈,我再跟你说件有趣的事情。我那个所谓的大哥,萧洛川。他作为萧家的长子,作为萧战峰正妻所生的儿子,也被萧战峰当个棋子推出去,让他去讨好省长千金……呵呵,私生女和正室生的孩子,在萧家又有什么差别呢?”
她面上满是凄冷,闭了闭眼睛,努力不去想萧家的事情。
缓了下情绪,她再次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向往,“用不了多久时间了,我一定会在季夫人面前好好表现,让她满意我。”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
萧月茗一看,是季怀哲的来电。
她脸上的表情柔了下来,按下了接听键,“喂,怀哲?”
“晓月,你在哪里?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去接你。”
“我现在在医院探望我妈。”
“好,等我十五分钟。”
电话那头挂断了,萧月茗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只要一想到喜欢的人,心里的甜蜜就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没过多久,季怀哲的车就到了楼下。
他本来想上楼来探望,但萧月茗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母亲这幅枯朽的模样,又考虑到他行动不便,也就拒绝了。
萧月茗站起身来,柔声对床上道,“妈,我先走了,祝我一切顺利哦。”
她俯身,轻轻在母亲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病房门关上。
躺在床上的程婉儿,缓缓地睁开了湿润的眼眸。
……
萧月茗刚走到楼下,就看到站在车边的季怀哲。
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羊绒大衣,内里是件白色高领羊毛衫,因为装上假肢的缘故,整个人高高大大的,远远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一见到他,萧月茗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了。
“怀哲――”
娇媚的声音里是满满的雀跃。
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是该热爱美好的年纪。
看着朝着自己奔来的年轻女孩,季怀哲的眼眸中也是温润的笑意,“别跑这么快,下了雪小心地滑。”
萧月茗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放在身后的手,挑下眉头,“身后藏了什么?”
季怀哲笑了下,“送给你的。”
他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来。
红色玫瑰花在白色满天星的点缀下,显得越发馥郁芬芳,娇艳美丽。
萧月茗一脸惊喜,抱住那一大束玫瑰花,嗅了嗅。
片刻,她又踮起脚尖,凑到男人的脸上飞快的亲了一下。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花。”
“……”
季怀哲的耳朵尖一下子红了,轻咳了一下,“你,你喜欢就好。”
他有几分害羞的转过身,很是绅士的拉开车门,“赶紧上车吧,外面冷,别冻着了。”
萧月茗瞅了一眼他红红的耳朵,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明明是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却偏偏比十几岁的男孩子还要纯情。
随便一撩,就红了耳朵。
可她偏偏喜欢的紧,觉得这样的男人真是可爱的紧。
车里开了空调,很是温暖。
车门一关,就跟外面的冰冷隔了另一个世界。
季怀哲坐上车,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捂着,“怎么不戴手套。”
萧月茗摇摇头,“手上以前生了冻疮,戴了手套暖和了,反而更痒痒,还不如就这样冻着。”
听到这话,季怀哲的手微微一顿。
他打开手,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双小手。
是修长的,也是粗糙的,左掌心靠近小拇指的位置,还有一道弯弯的月牙似的疤痕。
他摩挲了一下那道疤痕,皱眉问道,“这疤是怎么弄的?”
萧月茗微微垂下头,语气轻松道,“噢这疤啊,高二的时候,有个酒鬼想要欺负我妈,我当时冲上去就要揍他。打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一跤,这手正好被酒瓶子碎片给划破了。”
发生这事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那个时候她读高二,成绩优越,班主任找到程婉儿,说是有个培训班,如果可以参加的话,可以专项补习冲刺一下,更上一层楼。
培训费的收费不低,程婉儿为了筹钱,白天结束了工厂的工作,晚上就推个小摊子在小吃街卖煎饼果子。
那天她刚下晚自习,正准备去接程婉儿一起收摊,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一个醉鬼对自己母亲动手动脚。
她当时只觉得气血上涌,也顾不上什么,抓起路边一个棍子就冲了上去。
醉鬼被她打的嗷嗷直叫,手中的酒瓶子也在地上摔碎,在推推搡搡间,她被推倒在地上。
一个碎片就直接扎在她的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