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
坐在外面椅子上的容一,害怕的睫毛颤了颤。
不过她一直都处在惊恐的模样,此刻倒也没有引起人怀疑。
她的心里满是担忧,如也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烧伤?
当时局势太混乱,她只看到安如也扑了过去,紧接着,后背都起了火,连头发也燃了起来。
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这儿祈祷,还得担心他们调查监控,担心他们看出是她做的手脚……
没过一会儿,一个约莫三十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戴着细框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成熟。
在这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地下室里,白色,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泽烈先生走到床前,看了眼安如也,道:
“也怪不得权先生让我来给她治病,她这模样,的确值得。”
“别废话。”男人冷冷一哼。
泽烈放下医药箱,在床边坐下,开始检查安如也身上的伤。
好一会儿后,他连连摇头:“可惜,真是可惜啊……”
“你说什么?”权倏地站起身,一把攥住泽烈的衣领,愤怒的道:
“连你也没法救她?她不过是被火烧了一下,我命令你立即救活她!”
泽烈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我话还没说话,你先松手。”
权才松开他,冷眼盯着他。
泽烈道:“我说可惜,可惜的是她这一头秀发,只能剪短发了。还有这身衣服也是可惜了,你得让人给她重新买一套。”
权眉心一皱,“这么说,她没事?”
“嗯,应该是惊吓过度,才会导致晕厥,缓一缓,自然就醒过来了。”泽烈安慰。
权瞬间松了口气,又平稳的坐在了床边。
泽烈看着他,忽然说:“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权,这个女人,兴许留不得。”
“闭嘴,我自有分寸。”权冷声命令。
泽烈笑了笑,“当人说自己有分寸时,往往已经失了分寸。一入情场深似海,从此理智是路人,是路人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泽烈迈步走了出去。
路过容一身边时,他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他周身都透着一种儒雅、随意、轻松,仿若万事万物都不在他的眼中,仿若他早已超脱这世间一切的枷锁。
容一看着他,听着他磁雅好听的声音,莫名出神。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太特么优秀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和这些肮脏的事务同流合污?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因为,一个男人捧着平板进来了。
男人站在门口道:“权先生,监控调出来了。地上有用酒精喷洒过,以至于会起火。而酒精起火时不能用水扑灭,才以至于火越燃越裂。
至于起火的原因……”
他不敢说下去,只是恭敬的低下头,举着平板。
权迈步走出来,扫了眼屋子,“怎么?有什么原因不能说?”
“这、这……权先生还是自己看看吧……”男人低下头。
权接过平板,低头看视频。
视频里,他抱着安如也大步走进房间,衣角飘飞,竟是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一个酒精瓶。
没过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阵风,旁边的灯火摇曳一下,瞬间便把桌面引燃。
也就是说,这场火,是他自己引起的?
可、这里是地下室,怎么可能有风?那阵风的方向,还恰巧是酒精的方向。
权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角落里容一的身上。
容一正坐在很远的地方,瑟瑟发抖着,畏惧的看着男人,连眼神都是怯弱的。
权问:“她的监控呢?”
那男人立即调了个出来,道:“已经看过了,和她无关。”
“是么?呵。”
权冷笑一声,低头又看视频。
容一心里的弦彻底紧绷,心脏噗通噗通跳着,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权的目光冷盯着平板,就见监控的容一,已经被吓傻的模样,不断的蜷缩在椅子上,畏惧的看着房间的方向,似乎随时会被吓哭。
直到那场火起,她都没有做出过任何不该有的动作。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男人想到安如也说过,这女人可能能帮他们解毒,找到不被中毒的方法,他忍不住说:
“权先生,应该不可能是她,她离火苗至少有十米距离,而且被锁在椅子上,并没有离开半步。应该、应该只是巧合。”
权深深噙了容一一眼,目光犀利近乎要将她穿透。
片刻后,才收回视线,冷声道:“下去吧。”
“是。”男人点头,拿着平板离开。
权又走回了房间。
容一比依旧瑟缩着,心里却沉沉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看出来!
其实那火的确是她做的鬼,当时她瞥到了倾倒的酒精,便用手投掷出了一棵很小得小石子。
地下室的监控并不是高清的,只能看清楚大概,而且还有一些小小的不知名的虫子在飞,所以想要看到小石子,的确很难。
而她捆着,被吓得瑟缩的挣扎手铐时,实则便是借着挣扎做掩护,十分小心的丢出小石子。
这些天,她也摸清了摄像头的方位,险险的选中了最好的位置。
现在,她暂时是安全了,安如也也安全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闹,想要出去,倒是更难了。
每天被这样控制着,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奶奶和哥哥们,以及云肆、傅深,恐怕已经急坏了吧。
不行,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她得想想办法。
安如也昏睡了很久,权一直在房间守着,未曾出来。
直到夜幕时分,安如也还没有醒过来。
权终究是坐不住,急躁的走了出来。
容一看到他,很是弱弱的说:
“权、权先生、安姐姐还没醒么……”
“你无权过问!”权冷声扬出话就要走。
容一道:“我有办法、有办法让安姐姐醒过来。”
“你?”权终于是停下脚步看向她。
容一还是那副怯弱的模样,弱弱的说:
“我不是医生、但、但我是个女生,我知道安姐姐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刚才那个大哥哥说得对,安姐姐是惊吓过度。
她来到这里后,我看得出来,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甚至只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可每天还是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刚才、刚才她应该是吓坏了,所以潜意识的不想醒过来……”
权不由得想起他拿着匕首、要挑断安如也脚筋时的画面。
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害怕,那么的惶恐。
看他的眼神,更是那么的畏惧、恳求。
不过、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犀利的扫向容一: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