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锋远离卓风烟后,一时无处可去,此时他才真正明白鬼门渡的可怕之处,前一秒好像每个人都和你无关,然而下一秒你已经得罪了所有人,鬼门渡已经成了鬼门关。
鬼门渡虽然只是个孤岛,但是面积很大,除了有人烟的地方,剩下的都是大片荒芜地带,叶无锋
已经成了赏金团的目标,自然要远离人多的地方,便往树林深处走去。
过了树林,眼前是一个乱葬岗,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乱葬岗上的白骨。
叶无锋刚想绕着乱葬岗走,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面子,抬眼一看,一个人从一座坟墓里钻了出来。叶无锋依稀认得他是胡帮的人,曾跟着王富一起拦截过他。
那人跑到近前,欢喜地道:“可找到你了,胡爷在等你。”
叶无锋问道:“胡爷在哪?”
那人手指身后的乱葬岗道:“胡爷在里面。”见到叶无锋皱着眉头,忙又解释道:“胡爷还活着,只是为了躲避赏金团,才躲到了这里。”
叶无锋点点头,道:“带路。”
那人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座荒草覆盖的坟墓前,突然间一个土块打开了,出现一个圆洞,王富从洞里探出脑袋,看到叶无锋,脸上露出微笑,道:“请进!”
叶无锋没想到他们真的躲到了坟墓了,弯腰进入。
这墓从外面看,并不很大,但是里面却出奇地大,而且通风良好,没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
墓室往下还有一层,叶无锋见到了愁眉不展的胡三贵。
胡三贵见到叶无锋,就摇头道:“这下惨了,蓝家在黑白楼悬赏捉你,现在鬼门渡的赏金团全都出动了,我们的人都不敢走出坟墓。”
叶无锋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你们和我划清界限,赏金团应该不会找你们麻烦的。而且,你们也可以加入到赏金团里。”
胡三贵道:“这怎么行?再说,我们也不敢啊。”
叶无锋笑道:“现在情况有变,我一个人目标小,他们想找我很难,而且就算找到我,我也逃得掉。你们跟着我的话,目标大不说,还会影响我逃跑。”
胡三贵想了很久,喟叹道:“兄弟处于不利环境,还能替人着想,胡某万分佩服。只是,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恐怕无法给你完成了。”
叶无锋道:“你们告诉我蓝思飞离去的路线,我自己会去追查的。”
王富在一边咋舌不已,忍不住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兄弟还想动手?”
叶无锋笑道:“我对蓝家的实力很了解,他们却对我一无所知,我为什么要怕?”
王富被他敢惹,有点激动地道:“那我也陪着兄弟,我早看蓝思飞不顺眼了。”
叶无锋摆手道:“不用,我一个人足够。――你告诉我路线吧。”
王富只得道:“在鬼门渡东面,有条林间小道,而且直达河边的渡口,蓝思飞每次都会从这里经过。”
胡三贵解释道:“他们有个木质推车,每次都要用车拉东西,所以才会从林间小道过去。以前,我们很多次看到他带走货物,但是都不敢动他。”
叶无锋点头道:“那就行了。今天,我们还能相处一天,明天我就会假装离去,你们还可以给赏金团提供我离去的消息,只要你们能安全,我就放心了。”
胡三贵感动地道:“兄弟真是义薄云天,我胡某实在是佩服。如果哪一天,兄弟有需要我们胡帮的,我们胡帮一定全力支持。只是,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兄弟的真正身份。”
叶无锋笑道:“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王富道:“总得让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吧。”
叶无锋道:“我叫叶无锋。”
胡三贵抱拳道:“原来是叶兄弟。”
叶无锋曾和韦倩莲报过名字,韦倩莲一听他名字,立马就知道了,因为谷半仙对他的神医身份比较敏感,自然会格外留意外面任何有关医术方面的事情。
对胡三贵这些人来说,他们才不在乎,所以并不知道叶无锋的身份。
叶无锋又道:“如果我要离去,哪里有船可坐?”
胡三贵道:“河边就有很多小渡头,一般都会有船,一般人不愿意来鬼门渡,但是鬼门渡的人又必须时常出外采购货物,鬼门渡就是帮会组织多,而各个帮会都有自己的渡口,离开鬼门渡不用担心没船。”
叶无锋点点头,连离去都自行安排好了,只等着抢走蓝思飞手里的药材了。最后问道:“胡爷知道黑白先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胡三贵一呆道:“叶兄弟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来?”
叶无锋道:“刚才我被人跟踪,对方自称是黑白先生的弟子,我们约好了晚上见面。”
胡三贵陷入沉思,说道:“黑白先生,其实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我来鬼门渡很久了,还从没见过他一面,据说,几乎没人见过他。――他约你见面?其中会不会有诈?”
叶无锋道:“本来我也怀疑有诈,怕他联合鬼门渡的人给我设个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应该不会有诈。”
胡三贵愕然,不明白叶无锋这么说的道理。
叶无锋笑了笑道:“很多人都没见过他,说明他不爱热闹,这种人大多孤傲,这种事更是不屑于做。我晚上就去见见他,我很好奇,他这样的人,突然找我是我为了什么。”
到了晚上,叶无锋离开坟墓,来到先前的树林子里,人还没走到,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树下。
叶无锋一掠而到,问道:“黑白先生?”
问完,叶无锋自己都觉得白问,因为对方不是黑白先生还能是谁?
叶无锋也终于看清了在鬼门渡很神秘的黑白先生,就算是一个路过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对方是黑白先生,他梳着一个大辫子,但是头发的颜色则是一半黑一半白。只见他四十许间,留着小胡须,身材很高,但是一点不给人瘦弱的感觉,他一直都是背负着双手,给人一副莫测高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