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又准备开骂，但是美人的眼神，她招架不住，骨头都酥软了，只能痴痴呆呆地看着。

　　 何玉蝶摇头，感叹自家丫鬟太没用。

　　 “铁山，你为什么会娶了别人！”

　　 白牡丹面颊含泪，哀伤到了极点。

　　 很好，要演大家一起来。人生不易，全靠演技！

　　 方芍药深吸一口气，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我先进门，就自称是姐姐，你勉强做个小妾。”

　　 萧铁山有烂桃花，那个碧水村的兰花就是其一，只是在县里，突然消失不见了，再无消息。

　　 “我在佛祖面前发誓，只要能和铁山在一起，不在乎地位，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只要铁山……”

　　 有人对戏，白牡丹身子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他可以一个人创造出新高潮！

　　 “那成吧，你住哪？”

　　 方芍药答应得相当爽快，让何玉蝶和翠玉反应不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白牡丹同样一头雾水，眼前人太不按套路出牌，他都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

　　 “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付出吗？你包袱在哪呢？我看看有多少银子啊！”

　　 方芍药认真脸，上下打量白牡丹，正色道，“你不会以为你白进门吧，一点嫁妆不带的吗？”

　　 “噗……”

　　 何玉蝶呛了一口水，用手不断地顺着胸脯，她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面红耳赤。

　　 “不管如何，我对铁山是真心的！”

　　 白牡丹不晓得怎么接，他闭上眼，直挺挺地冲着方芍药倒过去。啧啧，真好玩，他想知道，木头萧铁山有什么反应。

　　 白牡丹倒下，方芍药没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抱着胳膊，迅速地后退一步，反倒是丫鬟翠玉，想着上前捞人。

　　 察觉到中途换人，白牡丹收放自如，又站直了身子，对上方芍药戏谑的眼神，他就明白，自己暴露了。

　　 萧铁山不错啊，找个如此聪慧的娘子！

　　 “你是如何发觉的？”

　　 白牡丹索性不装了，从袖兜拿出小镜子，对镜自揽，如此的美貌，得天独厚，他自己都爱上自己了。

　　 “大兄弟，你的馒头掉了。”

　　 方芍药指着白牡丹一侧干瘪的胸口，刚刚大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正好落在她脚边，还是个圆滚滚的白面大馒头！

　　 “哈哈哈！”

　　 馒头掉下来，何玉蝶和翠玉秒懂，主仆俩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说铁山，都是老相识了，你成亲竟然不告诉我！”

　　 白牡丹歇下胸口的白面馒头，瞬间感觉轻松多了，他拉出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铜镜不离手，“哎呀，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人又憔悴了。”

　　 何玉蝶上船，听到不少人喊着白牡丹的名讳。白牡丹在京都几乎无人不知，但是每次出现都上妆，画个脸谱，她看不出有多绝色。

　　 现在见到本人，她可以肯定，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白牡丹的确国色天香，只可惜是个男子。

　　 “现在你知道了。”

　　 说话的工夫，有鱼咬钩了，萧铁山快速甩出来，一连三条大鱼，在甲板上蹦跶，他把鱼的内脏去除，云淡风轻地问道，“礼钱呢？”

　　 “这么现实？”

　　 白牡丹一屁股坐起身，用手捂着胸口，如一只被抛弃的大狗，委屈道，“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

　　 方芍药快速地接过话头，她有一种宰肥羊的冲动。

　　 “别这么市侩，这样不美。”

　　 白牡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又用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颊，语重心长地安慰方芍药，“你也别着急，没我美貌，不是你的错，毕竟，我还没遇见过比我更加美貌之人。”

　　 这欠揍的语气，也是没谁了！

　　 方芍药竖起大拇指，诚恳地道，“论不要脸，我只服你！”

　　 白牡丹拉着萧铁山不放，非要品酒叙旧，相当聒噪，方芍药真想把这厮一脚踹到水里去，图个清静。

　　 “娘，为啥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小多余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袖子，看向白牡丹，有点羞涩。

　　 “因为啊……他是妖精变的！”

　　 方芍药故意拉长了语气，把自家便宜儿子带到身前，小声地教育，“和你说过很多次，长相不能代表一切，可能长得美，心是黑的。”

　　 大齐是个神奇的国度，对容貌分外追捧，如果长得美，处处被人优待。方芍药上街买东西，大有体会，然而自家丑夫就不太被待见。

　　 “妖精变的？”

　　 小多余脸色紧了紧，四周看一圈，见周围人没看过来，偷摸拉着娘亲问，“娘，他也这么好看，是你的同类吗？”

　　 方芍药：……突然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芍药，你在烤鱼吗？”

　　 停顿一会儿，已经恢复正常的何玉蝶赶来救场，她指着架子上的烤鱼，肚子发出咕咕地响声。

　　 “我们小姐只吃了点心，这会儿饿了。”

　　 翠玉厚着脸皮讨要，她是丫鬟可以不吃，只要给自家小姐一条就好。

　　 “成啊，等等，马上就好。”

　　 船上吃鱼规矩多，不可翻面，翻面就是翻船的意思，寓意不好。

　　 烤着一面，两面全熟，还不糊，太考验实力，鱼不能过火，否则会有苦味。

　　 烟雾缭绕，方芍药站在中间，用蒲扇扇着炭火，撒上点香草和盐巴，她麻利地把鱼放在托盘上。

　　 “烤鱼味道不错嘛！”

　　 翠玉正准备上前，却被白牡丹抢先一步，袖子一伸，捞走了烤鱼，用手撕了一条肉，频频点头。

　　 “你这人！”

　　 虽然对方好看，不过虎口抢食，翠玉可不让着，叉腰冷笑。鱼已经被吃，断然没有抢回来的道理，但不妨碍她出气。

　　 “小丫头，千万不要发火，发火老的快。”

　　 白牡丹有滋有味地享受着烤鱼，根本不理会翠玉的刁难，心情极好地哼唱了小曲。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条烤鱼，又迈着小碎步上前，走到萧铁山身后，“铁山，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在榻上等你。”

　　 说完，白牡丹扭身，抛了个媚眼，然后迅速地拉开舱门，砰地一声，关门。萧铁山手中的石头字儿慢了一步，打在舱门，留下一道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