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君一拧眉,“你没同意,所以她才打算把千千嫁出去的?”
难怪了。
寒愈点了一根烟,烟雾里微微眯着眼,“她怕寒家因千千而遭到报复。”
宋庭君冷笑,“看来,老太太这一次又要想法子逼你放开千千。”
可是让她离开,岂不是把她扔给乔鸣随便揉捏去?
这老太婆怎么这么轴呢?
“我说她怎么那么积极摆平千千的事儿,敢情是算好这一步了!”
宋庭君不服得很,就算没有老太太出面,这事寒愈自己就轻易处理了,她非得上赶着让寒愈盛了这个人情。
偏偏他去的比沈恩晚,乔鸣的确是看了老太太的面子,这份情,寒愈不接都不行。
不过,除了那晚老太太来过电话,之后两天竟然都安安静静。
因为老太太还没想出来到底该用一个什么样的万全之策。
那两天,寒闻之是吃不好睡不好,寒愈和千千都去了云南,避开了她,随时都可能发生她不想看到的事。
因为无法安心,她甚至都去了南都郊外的栖霞寺。
求了一炷香刚出来,慕茧已经到了她身边,“寒奶奶!”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这么巧啊?”
慕茧亲昵的挽了老太太的胳膊,“我最近要参加一个模特大赛,求个好运!”
其实,也是因为放在寒愈那儿的监听器毫无动静,听舅舅说是追着夜千宠去了云南,她才会按捺不住,来这儿跟寒闻之巧遇。
慢慢走着,慕茧以一种小女儿姿态的担心提起寒愈,“他最近也都没空理我,南都优秀的女孩太多,弄得我患得患失!”
其实,不过是想让老太太多记挂着她点。
慕茧知道老太太派沈恩去和舅舅谈了,只要舅舅放过夜千宠这一回,老太太会想办法让夜千宠离开寒家。
可惜迟迟不见老太太有动作。
应该,是想不出撵她出去的办法?
所以转头看着栖在五霞峰上的寺庙,慕茧忽然感慨,“每次来这儿,都觉得莫名舒畅又肃然起敬,我还去参观过祖宗庙,可惜现在被封了!”
提到祖宗庙,慕茧似有若无的把余光看向老太太。
上世纪,真正大户人家都会有祖宗庙,只是越来越少见了。
她状似随口的继续着:“我听说寒家也有祖宗庙?但是不在南都,您说我到时候若是嫁给阿愈,是不是该庄重的过去拜一拜?”
果然,提到祖宗庙,再听她说去拜祖宗庙,寒闻之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继而,变幻之余的表情忽然一喜。
她拍了慕茧的手背,“你果然是奶奶的福星了!”
慕茧佯装一脸不好意思,“奶奶,我也没做什么,只跟您说了会儿话!”
寒闻之心情转好,牵着慕茧没松,一反这两天的焦灼,好兴致的在五霞峰转了一圈才回家,硬邀慕茧一同过去吃饭陪陪她!
也是当晚,老太太再次朝云南打电话过去。
倒是心里有数了,她说话反而不咄咄逼人,只是问寒愈:“千千没什么事吧?能走得开么?”
等寒愈应了,她才不着不急的道:“那就回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谈,千千的事我出过面你应该知道,带她回来也没问题,没人敢为难。”
这么说,不过让他心里清楚,这次解决问题的,是她。
寒愈挂了电话,独自伫立良久。
“老太太电话?”宋庭君走了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后院的女孩身上,“嗯”了一声。
又问:“先不带她回去,你也留下?”
宋庭君耸肩,“留不了,乔鸣让我过来监视你的,你都回去了,我怎么留下?”
看了看后院的人,宋庭君继续:“阿姨能护她周全,你放心吧。”
听到寒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她喜欢这里,若以后让她长住,你觉得怎么样?”
宋庭君当时还随口一说:“住呗!正好阿姨多个伴,你别想她想得睡不着就行!”
云南和南都距离也不算近,飞机也得折腾将近两小时。
而他根本就没想到,寒愈是把别人往后要走的每一步都算清楚了。
夜千宠从后院回来就去洗澡。
出来时见伍叔站在卧室窗户边,故作不悦,“你又不敲门进我卧室!”
寒愈转过来,朝她迈步,面不改色:“敲过了。”
反正她也听不见。
他帮她擦头发,让她坐在腿上。
头发半干,见着她小手意图在他衬衫纽扣上作乱,“又不安分了?”
她眉眼淡笑,仰起脸看了他一本正经的五官,再想想那晚一点他和她也不正经的事,“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不近女色呢。”
寒愈放下吹风机,捉了她的手背过来亲着,免得她作乱,道:“明天真走,你再陪陪庶奶奶?”
夜千宠安静的看了会儿他的眼睛,知道他没说笑。
看来药的事彻底蒙混过去了。
他要走有点小失落,倒也笑了笑,“想要我做点什么报答你?”
寒愈微微挑眉,“养你十年有余,我图这点?”
她听完斜了一眼,像模像样的给予肯定,“对,伍先生宏恩,不图报答,只是差点把人给吞了!”
稍稍往他怀里钻了钻,几乎整个窝进去,只露出一张脸,“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打着小算盘,抬头看了看他,“我想提前结束实习,总觉得在南都老给你添麻烦,还是早点回学校算了。”
寒愈听完,微微冷哼,“你还知道自己会添麻烦?”
她抿了抿柔唇,却突然一句:“伍叔,你能不能别随便哼哼?”
“嗯?”寒愈明显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夜千宠仰眸,入眼的就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下巴低下来看了她。
看来她真是污了,只好推了推他,“早点睡。”
不过她刚起身,男人伸手将她扣了回去,整个人又落进他怀里。
“整天想的什么?”耳边是他低沉的语调,气息凑过来,看似不悦,实则很温柔,问了句:“你喜欢?”
她知道伍叔问的什么。
耳垂不自禁泛红,他这样的身板估计是个女人都喜欢,何况,他在她身上一次次的索取,伴随的低哼,很性感很man。
特别man。
看了她那样,寒愈眉宇染了点笑意,抬手剔了剔她鼻尖,又是那一副老干部、长辈气儿,“你还小,节制些,想也少想!”
夜千宠顿时些无语,她都二十了,到底哪里小?
也不知道那晚谁不节制,到她这儿就变了,典型双标。
她上了床,寒愈还在床边坐着,“没事别出去乱跑,别让庶奶奶操心……”
“伍叔。”夜千宠听着他啰嗦,转过身,“你要是不舍得走,干脆躺上来一起睡?”
他被揶揄得起了身。
夜千宠看着伍叔出了卧室,挪了挪位置,伸手够了手机过来,压着声音和席澈通电话。
“我没事……在南都研药,恐怕难了,要么回费城,要么换地方。”
安静了会儿,席澈一句:“我明天过去找你。”
她愣了一下,“你想在云南做药?”
“先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址。”席澈道。
夜千宠想了想,庶奶奶大致知道她在做什么,反对是不至于,但就怕自己惹麻烦,“等你过来再说。”
天没大亮,寒愈已经准备启程。
没让人送,就他和宋庭君去机场,乘的不同航班。
抵达南都,宋庭君去和乔鸣交差,寒愈先回了一趟寒公馆,又去了公司。
六点多,管家果然叫他去老宅用饭,他也没问什么,只道:“七点左右到。”
路上,寒愈给夜千宠打电话过去,虽然前一晚打过招呼,但清晨没告诉她就走了,怕她不高兴。
结果她电话在通话中。
试了两次都是通话中,寒愈微微蹙眉,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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