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恐怖的故事
让段飞过来盯着?“咯噔”一声,向二小姐看好戏的乐趣彻底没了。她在心中对着黑黢黢的青年高叫――恶灵退散,恨不能将人就此踢出九天之外。
片刻功夫,不识趣的保镖逆光踏着沉稳而气场强大的步伐走了过来,在距离女孩子的座位仅一步之遥站定,非常尽职地面对面观察自己的保护及监视对象,壮硕的身体就像一座又高又大的铁塔,不仅遮蔽了眼前所有的光,还阻断了看戏人最佳的视角。
此时,赌桌前丢骰子的声音已然响起,半眯着眼的向二小姐内心有多雀跃,对面前的铁塔就有多嫌弃。黑暗中,她蜷缩在段大保镖屏风一样的阴影范围之内,仍旧保持着脑袋耷拉的姿势,小心翼翼伸出爪子,动作轻微却暗含沉力地扯了扯青年的左袖角,潜台词――滚左边去,别挡着我!
嗯?段飞低头,眼见自己的袖口处凭空生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知道这人醒了,内心有些纠结。他蹙着眉,挣扎在私交与“军令”之间,一时同情心泛滥,用不停眨眼向女孩子传递出重要讯息――我的大夫人呐,你闯祸了,快想想办法让二爷消消火吧!
向佑抬起亮晶晶的眸子,被青年眼皮子跳动的频率震慑住了。她转而担心的看着面前黝黑的人,用手势比划――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不去看医生……
段大保镖心里着急却不敢声张,在走投无路之下也学着用手势同女孩子交流。他指了指自己背后的方向,然后比划了一个走路和安抚的动作。那意思非常明显――夫人,你自己到二爷身边去安慰安慰他,可别再闯祸了!
走路?向二小姐脑中灵光一闪,段飞的意思是叫我……快快闪人?别妨碍二爷的好事?哟西!姐姐真是太聪明了!
另一边角落里,默不作声、面色尴尬的双胞胎姐妹花用最佳的视角观赏到了这出哑剧,对鸡同鸭讲的两人谜之看不下去。哈士奇和阿拉斯加交流,会有什么结果?
福至心灵成功揣摩到了上意的向二小姐感激地看着面前的保镖同志,默默为他发了一张“好人卡”,而后也顾不得被反绑住的手,伸右脚尖慢慢向地面踏上去……
结果,悲剧了!
虽然醉着,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妻子动静的驰家家主直接叫停了牌局:“段飞,俯卧撑一百个!”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人也赫然起身。
闻言,青年既不争辩,也不觉得委屈,沉默应了一声,直接换了一个空旷的地儿分开双臂,并脚收肌,身体下沉,双肘外弯,流畅而标准的动作完成得一丝不苟,又快又好。
这一下子却把向佑弄懵了,她现在是走呢?还是走呢……女孩子用迷茫、委屈、无措、挣扎的眼神扫视着周遭的人,发现牌桌子上的陌生男女正不动声色、饶富兴致的看着她,而驰家家主已经迈着微醉的步伐向这边走了过来。男人的脸色异常难看,没有眼镜的润色效果,眼神又冷又厉,整个人就像冰冻了万年,没有半点温度。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闯祸后的情形,向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丈夫,竟然产生了一种他会将自己拆骨剥皮、饮血食肉的错觉。那种非同一般的感受强烈得让她双腿发软,还要拼命的落荒而逃……
然而,结局也与以往的每次一样,她根本逃不开、走不掉,脚心还未沾地,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黑暗里,被男人逼入死角,无法动弹。
下一刻,驰家家主堪比机器的两只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借助臂力,连人带椅一并抬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老婆,乖乖在上面待着……下地一步,我就打断席楠枫一条腿!”男人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在向佑的右颈窝处辗转流连,语气极尽温柔,说出的话却血腥味十足。
席楠枫?向佑怔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驰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到那个人。难道,温玉与赌神高徒藕断丝连、暗中约会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有谁能告诉她,怎么回回倒霉的都是自己?难道这一辈子她都要做驰家四夫人的替身,在床上是裸替,闯了货还要替骂、替打?
“二爷,对待老婆还是应当温柔一些!”剧情发展至此,正在摸牌的意大利HSD教父之子安东尼一边吧嗒着雪茄,一边用流利的英语交谈。他眼神暧昧地扫视两夫妻,猩红舌尖不自觉地舔舐着唇瓣,微笑的表情却让人看不出半点温柔和愉悦,反而充斥着暴力的色彩。
驰冲仅用右手码牌,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半式花架子,也不似旁人需将筒、条、字归整清楚。他的码牌,仅仅是为了桌面好看,并无半点实质意义。
尤金・柯洛莉指派的眼线――胸大、屁股大的美人艾薇,穿着一身露胸、露屁股的爆款装坐在驰家家主右手的位置,惊讶万分地看着男人仅用两秒钟的时间扫了一下牌面,修长灵活的手指同样在两秒之内将一串儿的麻将反扣过去,从此除了“糊牌”就再也没有看过一眼。自始至终,可怜的眼线小姐根本无法看到男人手中每副牌的格局,只能对着老大无奈一笑,在心里暗叹驰家二爷惊人的记忆力。所谓“盲牌”,她还是第一次见识。
“Anthony,我曾听闻HSD自设立之初定下教义20条,用以约束门人行为。不知里面可有对教众的另一半出轨或不忠的惩罚条规?”在诡异的氛围中,驰冲忽然抬左手摸了一把妻子娇艳的脸颊,冷冽的目光行走在她的眼角眉梢,唇畔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有!”安东尼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回答:“我的前老婆就尝试过这种特别滋味。十年前,她背着我与一位男舞蹈教师偷情,我让人切掉了她身上被男人用过的所有器官,然后把她关在伦敦塔的一座古堡里,现在已经关了十年了……说实话,我虽然结了六次婚,但是最爱的――还是她,我要把她关一辈子,关到死为止!”
听了这话,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向二小姐被那些残酷手段和丈夫投过来的森寒目光吓得一个哆嗦,生生逼出了汹涌尿意,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见妻子巴掌大的小脸心虚得冷汗涔涔、惨白惨白的,驰家家主的胸口就像被刀子狠狠切割了一下,尖锐的钝痛一涌而上,自血脉渗透骨骼、皮肉,最后直达眼底,折射出更加森寒冷厉的情绪:“囡囡,别怕!”男人的手从妻子的脸抚摸至她柔软的发,掌心一片冰凉:“Anthony在和你讲笑话呢,我不会的!”
向佑忽然想起了驰家三夫人肖毓青和二货童颂言的事儿,身子止不住发起抖来。她很想问问讲故事的男人,意大利HSD还有没有教条是关于处置偷情者的帮凶的?如果有,会不会对身怀有孕的人有特殊优惠政策……想到这里,她又打了个寒噤,一泡尿憋得她小肚子都开始抽了。
“我没有这么血腥……”男人轻笑着推倒了88番大四喜的胡牌,侧头温柔附在妻子耳边说道:“如果是你,我会送你一座岛,或是……把你锁起来,生孩子!”
“驰冲!”向佑忍不住戚戚哀求:“你让我下去好不好?”她快被自己左右两边的男人吓尿了……
驰家家主看着妻子畏惧可怜的尿急模样,面无表情地直接起身,弯腰,左右两只手各抬起她纤细的一条腿,以后背位式抱着人径直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被丈夫疯狂举动吓懵的人,在他怀里惊呼、挣扎。这姿势,太诡异了,就像是父母对不会走路的孩子……
男人直接抬高怀中人的屁股,从背后一口咬在她的耳朵尖上,声音、表情全是冷的:“老婆,今晚的时间还很长,咱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