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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不足60%者看不到更新, 补足或等几日可看她前几年因李寻欢被追杀不知生死的消息生了无数忧思,夜间常伴噩梦, 治了几年, 药也喝了不少, 但只是稍有好转。
李寻欢清楚这一点,亦清楚江容的医术, 此刻听她这么说, 一时也十分惊喜:“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容姑娘。”
他话音刚落, 江容就写完药方, 从林诗音房间里出来了。
她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一出来就接口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与诗音姐姐投缘, 能帮到她,是我的荣幸。”
林诗音同她处了半日,多少习惯了些她的“甜言蜜语”, 此刻听她这么说, 便回了一个笑过去。
廊前的李寻欢再度:“……”
行吧, 他还是赶紧去通知神侯府的几位神捕,你们小师叔今晚不会走了。
他一去,江容和林诗音便也进了屋。
江容把自己开好的药方交给林诗音的贴身侍女,吩咐其从明日开始按方子早晚各煎一碗。
“喝上一个月,诗音姐姐应该就能睡得好些了。”她说到最后, 又忍不住扭头去看林诗音。
那眼神那表情落在林诗音眼里, 差不多只有一个意思——姐姐快表扬我!
林诗音心软一片, 拉过她的手温柔道:“好,我一定按时喝。”
江容嘿了一声,又道:“其实除了喝药,姐姐也可以出去走走,常年闷在家中没什么好处。”
林诗音叹了一声,说她其实也想出门的,但她一直没什么朋友,独自出门总觉得十分乏味,久而久之,就不太愿意出去了。
江容立刻:“那我陪姐姐一起呀。”
“有容妹相陪,自然最好。”林诗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可容妹你……不用回恶人谷么?”
“本来呢,我是打算参加完姐姐的生辰宴就回关外的。”江容解释,“但我前些天接了个很麻烦的病人,得在京城多留一段日子才行。”
“原来如此。”林诗音恍然,旋即又忍不住感叹道:“容妹真是医者仁心。”
江容平时在恶人谷对着那群过来求她看病的恶人,的确时常如此自居,但此刻被林诗音夸上这么一句,居然破天荒地不好意思起来。
“称不上仁心啦。”她吐着舌头道,“我就是说好了要治他,所以不放心走。”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有侍女来催林诗音洗漱安置了。
江容这才知道,按林诗音平时的起居习惯,这个时辰早已上床歇下。
她琢磨了一下,感觉这过早入眠的作息可能也是影响林诗音睡眠的原因,便提了一句。
林诗音听罢,倚在床柱边笑意吟吟道:“倘若每日都有容妹陪我说话,那我必不会早早休息。”
江容被她说得心都化了,忙表示只要林诗音不嫌她烦,她一定常来李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天南海北地聊了许久聊累了,这天夜里,林诗音久违地没有做梦,更没有半夜惊醒再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只有第二日清晨,江容下床去练武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一点动静,迷迷糊糊中交代了句早上冷,记得多穿一件。
等江容练完一个时辰的戟再回房来,她已在梳妆打扮。
美人梳妆,赏心悦目,江容兴致勃勃地在旁看到最后,忍不住感慨:“诗音姐姐可真美。”
林诗音偏头瞧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我替容妹妆扮一番如何?”
江容:“!!!”当然好啊!
江容穿越之前,就是个懒得捯饬化妆品的少女,穿越之后没几年就住进了昆仑山下恶人谷,每天练武问药都来不及,就更没心思琢磨这些了。
但不琢磨不意味着抗拒,尤其是现在提出要为她梳妆的人还是林诗音,抗拒才有鬼呢!
李寻欢从冷香小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林诗音在屋内替江容描眉的场景。
堂前日光正好,漏进门框内,打在她二人侧脸上,怎么看都是一幅极美的画面,以至于李寻欢一时都没舍得走过去破坏。
江容倒是一早察觉到了他过来,不过见林诗音替自己描眉描得这般专心,就没急着开口提醒。
最后还是林诗音嫌光线不好,换了个方向转身时才自个儿发现的。
“咦,表哥过来了。”林诗音道。
“神侯府派人送了封信来,是给容姑娘的。”李寻欢上前几步,行至门边,同时抬手递出了信封。
江容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给我的信?”
谁会写信给她啊?而且还知道她这会儿在神侯府?
怀着这样的疑惑,江容起身接过了信。
她也没避着李寻欢和林诗音,拿到手便直接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字迹十分熟悉,是江易。
江易说前些天从原随云那知道了她离开恶人谷入京,琢磨着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在京城了,就把信寄到了神侯府。
至于寄信的原因,则是与他如今在江南做的丝绸染料生意有点关系。
简单来说,他想扩展业务范围了,所以盯上了京城,打算这段时间就过来,争取在今年把铺子开上。
拓展生意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他这回想的还是在京城开长久的铺子,而非简单地过来做两笔生意。
因此,他需要做的前期准备并不少,正巧得知了江容最近也在,便写信托她帮忙了。
当然,生意上的事他知道江容没兴趣也帮不上,所以他只是拜托她替他在京城物色一座宅子,作为他之后在京城的住处。
江容读罢全信,感觉这事做起来不难。
不过她初来乍到,对这些并不熟悉,恐怕还得托她师兄或李寻欢打听打听才行。
思忖片刻后,她便合上信,把江易在信上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李寻欢一听,这有何难,他今日就可以让府上的管事帮她去打听询问,相信不出两日,就能有结果了。
江容:“那我就提前谢过李探花啦。”
李寻欢摆手:“小事而已,与容姑娘当年的救命之恩相比,何足挂齿?”
江容最怕他念叨这事,因为他必定又要翻来覆去谢她,当即哀嚎一声坐回去,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道:“既然如此,诗音姐姐咱们继续吧!”
林诗音扑哧一笑,伸手拿起一罐新调的口脂,打开让她看颜色,问她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江容是个不挑剔的。
“那就用这个。”她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细毫蘸了些许,而后小心翼翼地帮江容抹上。
门外的李寻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站在这好像很多余的样子。
江容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高高兴兴地当了一回被漂亮姐姐随便摆布的芭比娃娃,末了揽镜一照,就心满意足地拉着漂亮姐姐出门了,美其名曰透气散心。
林诗音想到她昨夜作为医者提的建议,没作犹豫便答应了。
两人坐上马车去了虹市,在金梁桥上看了会儿汴河风景,而后又租了一条小画舫游河。
画舫沿着汴河一路往东,路过河岸边尽是卖花少女那段时,江容还买了一篮送给林诗音。
如此尽兴地玩了小半日,待准备上车回李园的时候,林诗音自然十分不舍。
江容见状,歪着脑袋道:“诗音姐姐觉得开心的话,我过几日再来李园寻你,带你一道出来玩。”
林诗音一听是过几日再来寻,当下明白了:“容妹不随我回去了?”
江容点头:“我得去看一看我那个病人,看完直接回神侯府。”
此话一出,林诗音也不好再挽留,只得柔声嘱咐:“那你路上小心些。”
江容立刻指指自己背后的长戟,让她只管放心。
林诗音想想也是,连名震关东,还被李寻欢盛赞的神刀堂主都不是她容妹的对手,她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
之后她便上了马车,回李园去了。
江容站在街口望了会儿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准备往金风细雨楼去。
她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便难以再忘,这会儿顺着汴河,在晚风中越行越快。
抵达金风细雨楼时,太阳刚好开始落山,染红了半边天空。
杨无邪亲自出来迎她,带她进了红楼,说苏梦枕正好刚议完事,正准备用晚膳呢。
江容立刻警惕起来:“……那我可得看看他打算吃点什么。”
杨无邪闻言,面上不知为何浮起了些笑意,但却没有多言,只加快脚步引她进楼。
进去之前,江容想的是,他们昨日才见过,苏梦枕应该不至于今日就不遵医嘱吧?
然而一进门,她就看到他桌上摆了大半他不能吃的菜!
江容差点没晕厥,直接越过杨无邪上前,气呼呼道:“苏楼主!”
苏梦枕抬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问:“江谷主为何这般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江容睁大了眼,“你看看你面前摆的都是什么,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哪个是你能吃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给江谷主准备的。”他敛着面上的笑意,却敛不住声音里的,“杨无邪说江谷主今日要来,我便命人按江谷主的口味备了这些。”
江容:“……”
苏梦枕继续:“都是那夜在神侯府,江谷主吃最多的几样。”
可能也正因如此,林诗音一进来,率先注意到的就是她,还侧首问了李寻欢一声:“那位姑娘是?”
李寻欢闻言,一边带她走过去,一边道:“是我与你提过的恶人谷现今谷主。”
林诗音抽了一口气,语气惊喜道:“那位曾救过表哥的容姑娘。”
李寻欢:“正是。”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江容座位边上,江容也抄起桌边的礼物站了起来,笑意吟吟地将其递给林诗音。
今日来李园赴宴的人,大部分都不是空手,但他们送的东西,多半进门时就直接交给了李园的管家,包括神侯府众人从小楼里带出来的那两盆珍稀兰花。
只有江容,琢磨着想亲手把礼物送到漂亮小姐姐手上,一路带进了宴客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