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个?”
傅斯年不懂,特别的不懂。
而苏晴空只是就那么笑了笑,可这个笑容看起来却格外的无力,“你看,其实你的第一反应,也是做不了选择的,不是吗?”
纵然傅斯年的回答只是为什么要选一个,但苏晴空心里清楚,让他在芳姨跟她之间选择一个,他肯定是为难的。
傅斯年的眉头全部都拧在一块了,“你先等等,我们之间的问题,为什么是在你和芳姨之间选择一个呢?你跟芳姨根本不是一样的存在,我怎么选择?
难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应该是,不应该是......”
傅斯年停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原因直白的说出来的话,太过于去触碰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了。
他只能特别特别委婉的开口,“不应该是长辈之间,遗留下来的问题吗?”
长辈之间遗留下来的问题?
苏晴空是在怔了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她想解释,可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即便说出来了,也不见得两个人会在一起,因为终究芳姨还是不喜欢她的。
既然能说出那般陷害的话语的话,想必芳姨肯定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所以,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话,又何必把过程搞得那么的忐忑。
苏晴空耸肩,“我不确定,这样的事情,该不该跟你说。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一下好吗?”
傅斯年拧着的眉头虽然没有完全的舒展开来,但表情里,也没有了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的话,那我给你一点时间,只是有些事情,我希望是听你说出口,而不是我去让人查,才知道的。
你考虑考虑,但时间,不要太长,我怕我会等不了。”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边就响起副局长的声音了,“傅先生,小孩的心理辅导已经做完了。”
傅斯年跟苏晴空双双的起身,因为现在最让他们为所动的消息就是关于孩子的了。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因为小孩子语言的关系,特意紧急的寻找了一位国内的幼儿心理辅导师。
一见到,苏晴空就觉得亲切了一些。
“一诺现在正在房间里玩积木呢,正好有些情况我想跟你们沟通一下。”
在幼儿心理辅导师的面前,傅斯年俨然就如同一个乖巧的学生,毕竟第一次也是第一天真真正正的做爸爸,任何教导在他的这里,都是第一天接触新奇而又严谨。
幼儿心理辅导师看向傅斯年的时候还稍微的有那么一些的错愕,讪讪的笑了两声之后,提醒着:“这位家长,其实你不用这么拘谨的,就是一些简单的谈话而已。”
苏晴空转头好奇的看向了傅斯年,他还没及时的收回自己的情绪跟动作,所以苏晴空看到的是一个她从前都没有见过的傅斯年。
他比较的紧张,甚至整个人都绷得特别的紧,跟以往的傅斯年大相庭径。
连苏晴空都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的。”
傅斯年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挤出来一个微笑,示意心理辅导师不用管他,继续讲就好了。心理辅导师也是知会了意思,轻轻颔首,先是了解,“通过对孩子的心理测试,发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我想请问一下两位,在孩子日常的生活中,请问是只有妈
妈这个角色的存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爸爸也要顾家一点,因为对小孩子而言,父爱或者是母爱,都是童年成长里不可或缺的。”
说到这里,傅斯年的脸一个不小心就涨红了许多,他轻声咳嗽了一下,“因为某些原因,我确实,确实很少出现在孩子的眼里,以后,以后会改正的。”
听到傅斯年这么说,苏晴空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丝的暖意。
虽然她懒得追根究底,到底为什么傅斯年会这么说,但是苏晴空还是觉得,至少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不拆穿吧。
而不拆穿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之所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全然是因为她的关心。
所以细想之下,却又觉得好像傅斯年是在保护着自己一样的。
苏晴空不自觉的看了看傅斯年,他比刚刚的状态要好了那么一些了。
“嗯,这个必须得改正了。
还有,我还是不得不夸奖你们一句,你们把孩子养得太好了,通过刚刚的心理疏通,一诺已经从不久前发生的那件大事里走出来了。并且通过对他的观察,我发现的是,他对之后的生活格外的向往,这是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事情,索性的是,孩子的心理能力特别的强,自我疏通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其他的话,就没有了。”
苏晴空率先起身,“谢谢您了。”
随后,傅斯年也跟着起身,沉稳的道谢,“辛苦您了。”
在客套了几句之后,心理辅导师离开了。
单独的房间里,就剩下苏晴空跟傅斯年两个人了。
傅斯年看向苏晴空,夸奖道,“听到了吗?刚刚连第一次见面的心理辅导师都夸奖你,说你把孩子养得格外的好。
苏晴空,这两年,你辛苦了。”
苏晴空只是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哪里,你也听到了,一诺对之后的生活格外的向往,还不是因为有你的关系?
所以还是得感谢你,让一诺在对待这件事情的事情,有了那么强的心理疏通能力。”
两人说着,往一诺玩积木的房间走了过去。
起先一诺还没有发现两人过来了,所幸傅斯年拉着准备往门里面走的苏晴空,“嘘,我想好好的看看,我这个儿子。”
苏晴空的脚步停顿了下来,转头看向傅斯年的时候,才发觉他眼里汹涌的爱意。
陡然之间,她心里的愧疚横生。
自私跟无私之间,她就站在中间,被来回的拉扯着。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藏起只有她知道的事情,怕伤害到傅斯年,所以带着孩子过了两年,她感觉自己是无私的。另一方面,她看到傅斯年眼底的宠爱,又觉得让一诺没有爸爸的这两年里,自己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