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怕我了?想跑?”她说完,仰头望着他,眼底挑衅的坏笑怎么也掩盖不了。
小女人光嫩白皙的小脚就踩在他脚上,呵气如兰,浴室里的温度越升越高。
季栾川嗓子有点干。他伸手拽了拽衣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许韵得寸进尺,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他的衣角步步攀升,攀上腹部,攀上胸膛,还要更进一步时,终于被他用力钳制。
“上次我说的话,忘了?”
他手一用力,她哐当一下就撞进怀里。
对上他漆黑沉静的眼,她觉得有点危险。
想后退,却被季栾川钢铁般有力的胳膊拦腰扣过去,一个转身,就被牢牢卡在门与他之间的缝隙里。
男人的气息自上而下压迫过来,那种头皮发麻的紧迫感又来了。
我,靠,不是吧……她只是想逗他玩玩啊。
许韵咽了咽嗓子,无意识舔了下嘴角。
粉舌初露,灵巧如蛇。
季栾川眼底的情绪又浓烈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她,俯身靠近,一点,又一点,直到鼻尖快要碰触到她的,才哼笑开口。
“试什么?”
“你知不知一再挑衅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
他说着,一手已经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强势又平静。
心脏砰砰鼓动。
许韵在他黑曜石般清冷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发蒙的倒影。
浴巾在一点点松懈,滑落。
她又咽了下嗓子,好久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没有挑衅。”
“我是来讨债的。”
“白天你那样对我,难道不是占便宜?”
“所以我要从你这里占回去。”
她唇角一弯,这次没有被他如期吓退,反而越挫越勇,双臂直接环上了他的脖子。
浴室更热了。
耳边水流哗哗。
季栾川觉得事情有点失控。
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身前的小女人忽然跳上来,缠住了他。
她趴在他耳边笑,语气很低。
“你说,既然要还债,用哪里还比较好?”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她的嘴唇就停在耳畔,气息流连,酥酥痒痒,直挠心底。
季栾川忍无可忍,下一秒,上前一步将她更紧的抵在在门上,刚要低头,门外就传来小五熟悉的声音。
“川哥,是你在里面吗?”
两人皆是一顿。
这大半夜的,他出来干什么?
许韵有点恼。
季栾川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一眼还挂在身上的女人,压低了嗓音,“还不下来?”
许韵抿唇瞪他一眼,小五还在敲门,季栾川松开撑在门背上的手,终于应了一声,“是我,有事?”
“哦真的是你啊川哥,我就说怎么找了半天看不见你人。车队里有个女游客现在要出去,说家里来人要接走,让我们送她去最近的车站。”
“这种事儿你还来问我?”
???
“可是你之前说任何游客离队前都要告诉你一声的啊。”
“而且刚发生了这种事,我怕有什么万一……”小五挠挠头,看着站在院子里拎着行李箱的女人,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这大半夜的,川哥起床气又犯了?
殊不知,就在两人一来一往说话的间隙,许韵趁机仰头,在季栾川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倒吸口凉气,冷眼看着她。
许韵从他身上松腿跳下来,挑衅的抬了抬下巴,指指门外,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得意洋洋。
反正小五在外头,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他要再恐吓,她就出声。
看谁玩得过谁。
果然,季栾川抿唇看她几秒,舔舔后槽牙,不吭声了。
许韵看着他气的牙痒痒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样子,心里愉快极了。
这场调戏,大获全胜呀。
虽然没能亲他一口,有点遗憾。
但收服男人,尤其还是季栾川这种男人,慢慢来好了。
她摸着下巴乐呵呵转身,刚要弯腰捡起地上的淋浴头继续洗头,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下一秒,许韵就一屁股跌坐在热气腾腾的温水里,摔成四瓣,浴巾也彻底散开。
而身后,始作俑者推开门,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居然伸腿绊她!
这人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她轻嘶一声,低头看了眼大腿内侧磕出的红晕,却只来得及瞪着关上的木门干出气。
许韵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她想起季栾川被咬出牙印的地方,忍不住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好歹算给他盖了个章。
想想就乐。
可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太多的缘故,她再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想起来打开电脑办办公,整理一些最近收集的资料和文件,找了一圈,愣是看不见电脑的影子。
她支着下巴想了想,给季栾川发短信。
――我电脑呢?
隔几分钟,他回过来,字数简短。
――我借用了。
――那你还得时候得给我点利息。
――什么利息?
――比如……今天这样的。
她坏笑着发过这一句,等回复。
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想得美。
……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之后,许韵接到胡清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说今天要继续跟踪报道泥石流事故的后续。
“行,我也正打算出门去看看。”
许韵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注意事项,一边和胡清闲聊。
聊天过程里,她好像总有点欲言又止。
许韵忙着让小五帮忙拿拍摄器材,也没太在意。
开车去事故现场的路上,她百无聊赖,打开车窗透了透气,问小五,“你川哥呢?怎么一早就看不到人?”
“川哥昨晚就没回来啊。”
小五也有点纳闷。
照理说,送完那名游客去车站,川哥应该直接回来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川哥最近的行踪越来越神秘了。
小五也不知道……
许韵摸着下巴想了想,思绪一转,莫名就转到了陆晨身上。
这些天忙忙碌碌,她也没怎么空下时间仔细想过。现在细数种种蛛丝马迹,就更确定,季栾川不止导游领队这一个身份了。
可他到底是谁?
在做什么?
为什么就这么抗拒自己的靠近呢?
许韵想不出头绪,眼珠子一转,把目光转向小五。
“小五,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你川哥这两年在路上有过女人吗?”
“这……”
小五被呛的咳了一声。
没想到许韵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可还是拧着眉头认真想了想。
“不太确定?”许韵看过去,“你不是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吗?”
“怎么还能不确定呢?”
“话是这么说,可许韵姐,毕竟我和川哥不是一间房啊……我总不能,”小五挠挠头,尴尬的脸都红了。
“我总不能大半夜听墙根或者去他房间看吧……”
那也太猥琐了。
这傻小子,也太实诚了。
许韵闷笑一声,不问了。
反正也问不出来什么。
很快,车子开到事故现场,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把车停进了路边的金草地。
盘山公路两头,救援队在进行新一轮的清理工作。
山路上隐约可见昨天留下的血迹。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后续播报进行的很快。
可就在许韵做完连线播报,刚切断和胡清的联系,准备上车离开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中年女子,一上来就狠狠拽住她的头发用脚踢踹腹部。
“我让你见死不救,让你见死不救!”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竟然害我们家丫头被截肢!我跟你没完我跟你――”
许韵蒙了一秒,来不及听清她骂什么,一脚回踹过去,喊,“小五!快来帮忙!”
“过来帮我把她拉开!”
“快啊――”
正说着,旁边有救援队的人看到赶了过来,“大妈你这是干啥?放手!你快放手啊这是,有啥事儿好好说不行吗,打什么人那。”
小五也被吓到。
连忙扔下机器冲了过来。
两个人连带拽总算把中年女子拉开。
“我艹,这特么谁啊?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吗?”
许韵一摸头皮,火辣辣的疼,还有零星的血迹。
中年女人跌坐在地,还指着她骂骂咧咧,说的是方言,许韵一句都听不懂,可那女人疯了一样趁小五和救援队员不注意,冲上来就要扇许韵。
许韵侧身一躲,女人一个踉跄,声嘶力竭,嚎哭着再次冲上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幸好被小五扑过来拦下。
许韵虽然没再被打到,可脸却被女人尖长的指甲瞬间刮破。
“倒血霉了真是。”
她气的只想爆粗口,却还是冷眼压制了一秒翻涌的气血,问小五,“听得懂她说什么吗?”
小五转头和救援队的队员沟通了几秒,看着那中年女人被救援队拦下带走,这才回来说,“许韵姐,那女人是沈悦她妈。”
沈悦?
“呵。”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还没跟他们算偷东西的账呢,人家倒好,先倒打一耙。
许韵冷笑一声,打算回去收拾收拾证据,走法律流程,让他们付出点代价长长记性。
可回到客栈,还没来得及把想法付诸行动,就发生了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