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应对呢?”三个女队友想明白了反方的优势,都异口同声不无忧虑地问。
“细节,注重可操作性。不能让对方占住‘自由市场经济’的大旗。”冯见雄干脆利落地说到了关键点。
在一个资本注意国家,参加一场以思想自由开放著称的赛事,如果被一方站稳了‘自由代言人’的立场,那么对于另一方显然是非常可怕的。
虞美琴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说,政府控制私家车数量,不等于用行政强制性手段控制?更应该强调用宏观调控等市场经济手段来控制?”
冯见雄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总而言之,我们要把正方可用的手段细化,然后跟中S大学打阵地战,把他们拖进实打实的证据战。这样,才能扬长避短,防止对方拿着自由唱高调——
第一轮他们的对手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在‘在扑杀流浪猫之外,还可以用哪些手段防治城市狂犬病、猫爪热等问题’方面所知太少,所以让反方站住了形同‘用爱发电’的道德制高点。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重蹈这个覆辙,一定要让评审团发现,中S大学是一群只会唱意识形态高调,但是实际上一点实际施政经验都没有的键盘侠。”
几个队员一核计,都统一思想,接受了这个设定。
“那我们下午就赶快排练吧?”田海茉热切地说。
冯见雄却不急:“不急,比赛要下周二呢,今天才周三。上午刚刚这样高强度烧过脑,当然要先放松一下换换脑子了。后天开始,大家再全副投入也来得及。”
田海茉不无忧虑地说:“那样会不会又输在起跑线上?中S大学那边初赛比我们早两天过,肯定已经休整够了,今天拿到辩题肯定马上全部精力ALL-IN的。”
“那又如何?要知道,半决赛之后,等决赛时,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确切地说是一天半。如果你习惯了5天时间才能准备好一场比赛,那决赛的时候肯定会跟不上节奏的。不如一开始就把‘生物钟’节奏调慢一些。”
冯见雄这么一解释,田海茉也就不再坚持:
“也好,都听你的。我们至少也有优势——我们已经为母校创造历史了,走到哪一步心里都没负担。把调子定高一点也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或许是到星岛已经好几天了,田海茉和南筱袅的买买买兴头也差不多发泄了个够。
即使没尽兴,自己的零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再想买买买也有心无力。
田海茉和南筱袅都是自尊自强的妹子,尽管跟冯见雄已经很熟,依然没有拿冯见雄钱花的习惯。
当然了,南筱袅因为被史妮可拉入伙,给冯见雄的“司法认定驰名商标案”打工,这两个月也攒了两三万块零花,这几天出手可比田海茉更加阔绰了些。
从理工大出来,几个人一核计也不想买买买了,冯见雄随手翻出地图和攻略看了看,就提议去圣淘沙岛晒日光浴休息一下午,放空一下脑子。
妹子们都说好,于是一行人打车到了海边,冯见雄买了张玻璃缆车的包厢票,渡海去圣淘沙。
飞机、游轮这些,田海茉和南筱袅如今也是坐惯了的,不过玻璃缆车却是着实没见过,何况是渡海的缆车,也算是星岛的独有奇景,没白来一趟。
圣淘沙岛是一个只有区区两三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距离星岛本岛也就几千米之远,抬眼可望。古代是英国人的海军锚地,岛上有炮台古堡,并无普通居民。
星岛刚独立建国时,该岛并未立刻被划归星岛,而是依然作为马来亚国土,直到60年代末经过外交斡旋才被星岛政府收回,后来就改造成了旅游区,全岛就是一个海洋乐园和航海主题公园。
“居然还有坐缆车过海的地方,唉,果然还是出国太少,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啊。”田海茉和南筱袅靠着玻璃幕墙,看着下面碧蓝的大海和对岸的白沙滩,不禁豁然感慨。
缆车的车厢是只有几根不锈钢骨架不透明,其余部分全部是玻璃钢结构的,刚坐上去的时候还会觉得挺瘆人的,不过习惯了就好。
虞美琴当初来旅游的时候坐过,知道这地方的特点,上了缆车就比较拘束,一只手下意识就死死抓住裙子中间。
看对面的南筱袅看到兴奋处,还反趴在椅子上探身拿手机拍照,虞美琴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南筱袅的小腿。
“怎么了?”南筱袅玩性正浓,不以为意地问。
虞美琴脸一红,忍住羞意解释:“下面,海面上有快艇经过的。听说有时候有猥琐的人……”
南筱袅和田海茉一听就懂,立刻恢复了端庄的坐姿。
到了岛上,先花了个把小时参观了一番航海主题公园。
冯见雄趁着妹子们在那儿拍拍拍的时候,随手招呼过来一个博物馆里的女讲解员。
“小姐,岛上有没有清静一点的项目,这儿游客都太闹了,钱不是问题。”
在新马泰,小费文化都是很盛行的。一般找服务业人员打听点事儿,人们都习惯给点小费。不过冯见雄向来是不喜欢用手拿零钱的,脏,所以就没给。
他相信这种场合的讲解员,肯定都有介绍客人消费的提成。
果然,那个女讲解员完全没有要小费的意思,依然和颜悦色殷勤得不行。其实人家早就看冯见雄的打扮就知道他出手阔绰了。
一听钱不是问题,妹子的推荐更是殷勤:“要清静一点?当然有,旁边海洋乐园就可以包租私人沙滩,如果还觉得没特色,可以租仿古帆船。需要我带您去吗?”
冯见雄当然知道,“带路”是有佣金的。
不过他不在乎。
“行,等我几个朋友拍完照。”冯见雄说着,指了指田海茉三人的方向。
田海茉等人疯狂自拍了一会儿,回来和冯见雄汇合时,冯见雄已经买好了奶昔等她们了。妹子们喝了个痛快,问起下一步去哪儿,冯见雄就把计划说了。
“哇,能租仿古海盗船?不过会不会很贵啊……”南筱袅一听就很兴奋。
冯见雄解释:“假的,就是沙滩上搁浅在那儿的,又不会让你开。”
“那也很带感啊,想想就觉得刺激。”
冯见雄让解说员妹子带路,付了两千美元的租金,租了白沙滩上一条看上去20多米长的仿古双桅横帆船——其实就是相当于某些有钱人,不愿意晒日光浴的时候和别人扎堆混在一起,弄个搁浅的旧船当私家沙滩用而已。
不过走进船里,装修倒是挺新挺别致,船舷上甚至开了几个‘自然’的破洞,然后把底层甲板的一部分半埋在沙子里,放海水涌入涌出,可以躺在船里就晒到日光海水浴。
这种设计多少弥补了不能自己开船出海的遗憾。
冯见雄身边几个妹子,水性也不是太好,真要是靠四个人自己出海到深水区,说不定妹子们还不敢。
……
冯见雄下海畅快地游了几千米泳,觉得浑身精力都发泄个爽,回船冲洗干净,然后自个儿去前甲板撑了个阳伞,戴个墨镜,抹上防晒霜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作为大男人,他平时阳光再猛烈也不会抹防晒霜。但是皮肤被海水浸泡之后再日光浴,是必须要抹的,否则绝对会晒得层层褪皮。
后舱的舷侧和下层甲板,他就让给了三个不爱游泳的妹子。
虞美琴和南筱袅在这种事儿上都是落落大方的,早早换了比基尼晒日光浴,襟怀坦荡丝毫不担心冯见雄会来突袭。
田海茉则保持了摩羯座一贯的闷骚,还摆了个大和抚子的姿态,坚持穿连身式的泳装,跟最保守的日漫水泳课剧情造型差不多。
这种坚持自然是被南筱袅嘲笑了:“跟小雄做朋友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他?枉你跟他交情那么深,矫情!”
田海茉本来不以为意,晒了一两个小时之后,见冯见雄始终没来打扰她们,田海茉才放开了些,心里也不知为何反而空落落的。
田海茉一咬牙,回船舱拿出压在包包底下的比基尼。她是那种泡公共温泉都要穿连身泳装的性子,肯尝试比基尼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
“小袅,快过来,给我背上抹防晒油!”田海茉闪亮出场,命令了南筱袅一句。
“呦,闷骚姐终于想通啦,得令。”南筱袅蹦蹦跳跳地接过防晒油,开始玩弄起闺蜜的身体。
两个妹子打打闹闹、虞美琴在旁冷眼旁观的当口,船边的沙滩上,却有一个穿着正装、一双不怎么搭调的平跟皮鞋的精干少和谐妇,和旁边的巡视安保说了几句,还拿出手机给安保说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
三个妹子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多多少少有点近视眼,泡海水晒日光浴的时候自然看不清远处的人影。
“怎么搞的,明明是花钱租了私人沙滩,怎么还放不相干的人过来。快把浴巾披上。”田海茉一阵不快,下意识就指挥身边的姐妹。
南筱袅大咧咧地说:“紧张啥,是个女人,还怕被她看了不成,我们自己晒自己的。要是无因私闯,就告她好了。”
两人说着,对面那个扎着单马尾、穿着轻薄小西装的女人已经走到了面前:“原来是田同学你们几个,幸会。自我介绍一下——中S大学羊薇薇,相信你们其实都认识我。我刚刚给冯见雄同学打了电话,说希望来拜会一下他。还请见谅我不请自来了。”
田海茉几个妹子对视一眼,她们一点都不知道刚才有人给冯见雄打电话。她们也完全想不明白,作为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对方来示什么威。
“小雄在船上,想找他私聊就自己去好了。”田海茉不卑不亢地回答。
“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私聊呢。不过几位真是好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