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指了指自己的梳妆台,道:“就是那个,玫瑰油,和太子妃用的一样,因为我之前和太子妃说过,我也喜欢玫瑰的香味儿,她就吩咐人也给我送这样的香油!”
宋君戍立刻过去拿起那瓶香油,对着外面喊道:“陈大夫,你来一下,看看这瓶玫瑰油!”
陈大夫从外面走进来,不疾不徐地开始查验玫瑰油,果然发现有毒。
兰若大惊,道:“原来是玫瑰油出了问题,天哪……太可怕了,我几乎每天都在用!”
“就是因为每天都用,才会中毒的,这里面剂量很小,用一次两次都没关系,天天用,毒就会从毛孔进入头皮,从而进入身体里,让你们逐渐逐渐就中毒了!”陈大夫解释道。
宋君戍的眼神变得森寒无比,咬着牙道:“好歹毒的招数!”
“那太子妃应该也是这样中毒的吧?这个人心思好恶毒,竟然用这种方式给我们下毒,我听秋纹说,整个东宫,只有我和太子妃才用这种玫瑰油,那个人果然就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兰若显得有些激动。
宋君戍眯起眼睛,道:“小若,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儿!”
“君戍哥哥……”兰若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喊了一声,宋君戍也没理她。
陈大夫道:“公主还真是幸运,如果不是太子妃中毒在前,又被那个蛊神救了,您恐怕也要陷入同样的险境了,你比太子妃幸运多了,太子妃的身体可是遭到了重创啊!”
兰若眉头微微皱起,问:“陈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大夫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公主比较幸运,毒发地慢了一些!”
陈大夫看着手里那瓶用了近一半的玫瑰油,眼神意味深长。
用了这么多,如果一开始玫瑰油里就被下了毒,兰若应该早就毒发身亡了。
可偏偏她才出现中毒迹象,莫非之前这玫瑰油里,并没有被下毒吗?
兰若也发现了问题,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问:“陈大夫,您说……我用了这么久的玫瑰油,为什么才开始毒发呢?是不是半瓶玫瑰油的剂量,才刚刚能让我出现中毒症状?”
陈大夫见她这样问,将玫瑰油收了起来,道:“这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我得查查这瓶玫瑰油里的毒药到底有多少!”
“哦……那就有劳陈大夫了!”兰若的声音幽幽的。
陈大夫点头,道:“公主客气了,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公主也该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等殿下找来蛊神,自然能为你解毒的,我还得回去查查看这个毒到底是什么,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出解药!”
“嗯,我也的确是困了,陈大夫自便吧!”说着,兰若就打了个哈欠,昏昏睡了。
陈大夫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
蘅芷这边焦虑地等着消息,紫苏很快就回来告诉了她,兰若果然是中毒了。
“殿下让您想办法找到毛球,给兰若公主解毒!”紫苏看着蘅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蘅芷道:“给她解毒是应该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太子妃,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这个兰若公主不像个省油的灯,她的眼神太不正了!”紫苏很替蘅芷着急,怕她当了东郭先生,救了恶毒的蛇。
蘅芷道:“看来只有我总是把她看做好人,我以为他们口中那个善良的公主,不会一直迷失本心,她是会想明白,会幡然悔悟,找回自己本来的面目!”
“太子妃,您才是太善良了,也容易相信别人,这下您应该清醒一些了吧?”碧鸳道。
蘅芷叹息一声,道:“只是不知她是如何中毒的?她白天不还不肯用我的玫瑰油吗?怎么晚上就中毒了?”
“看来她是发现我们对她起疑了,所以才会用这个苦肉计来摘清自己!”紫苏分析道。
蘅芷点点头,也只有这么解释了,以兰若对自己的狠来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毕竟之前她都肯对自己下砒霜。
“看来我们真的是低谷了她,也错过了这次拆穿她的机会,她这么一来,殿下就真的不会怀疑她了!”碧鸳感到非常沮丧,觉得兰若实在是太狡猾了。
蘅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既然做了,就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我就不信她能永远藏得住自己的狐狸尾巴!”
“嗯,太子妃说得对,我会努力盯着她,只要她再有什么动作,我一定要抓她个现行!”紫苏信誓旦旦地道。
蘅芷却嘱咐紫苏:“你要小心,她可能不是孤军奋战,也许她的背后还有很强大的人在帮她,这些事儿都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你盯着她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太子妃您就放心吧,在东宫里,她还能对我怎么样?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该小心的是她才对!”紫苏冷笑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担心的必要。
蘅芷也知道紫苏说的对,可是春熙口中那个神秘的男人,让蘅芷非常不安,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潜入绮罗宫,和兰若半夜密谈?
蘅芷很怕这个人是内鬼,所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可如果不是内鬼,那就说明这是个非常难对付的敌人,他可以高明到突破东宫的防御,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不是把东宫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了吗?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啦!”蘅芷提醒了紫苏一句。
紫苏点头,道:“太子妃放心!”
蘅芷让紫苏去找小毛球了,小毛球其实一直就在乾元宫里猫着,听到蘅芷召唤自己,赶紧就跑出来了。
“乖,今天你表现地非常好,谢谢你……”蘅芷亲了一下小毛球。
毛球得意地摇头摆尾,似乎很满意蘅芷的夸奖。
“嗯,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去帮兰若解毒!”蘅芷摸摸它的脑袋道。
小毛球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强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