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听了楚雎儿的话,一道寒芒从眼中迸发,恨恨地看着楚雎儿,道:“从前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温柔乖巧的楚雎儿,狠毒起来,比谁都不差!”
楚雎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柳夫人和宋襄王,还是那副柔弱怯懦的样子,道:“王上,我也是为了大义!”
“太子妃就不要用这种话来污蔑楚侧妃了,她可是个老实姑娘,不像你,那么刁钻狐媚,若不是你这样的太子妃,或许太子还不至于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柳夫人竟然反过来暗指蘅芷才是“红颜祸水”。
蘅芷嗤笑,一句话也懒得再说,和这种又蠢又坏的人说话,太浪费力气和口水了。
宋襄王自然是不会帮蘅芷的,他欣然答应了楚雎儿的建议,将蘅芷绑缚菜市口,以作诱饵,引宋君戍上钩。
初冬的夜,已经足够寒凉,冷风一直不断地往蘅芷的身体里灌,似乎每个毛孔都成了漏风孔,冷到了骨头缝里。
蘅芷却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她不希望宋君戍上当,如果可以,他还是别来得好。
不远处,周伊人和兰贞带着一群人埋伏在暗处。
周伊人咬牙切齿地盯着蘅芷的方向,道:“老子忍不下去了,他们想干什么?”
“别激动,等看清楚情况再做打算!”兰贞按住了激动的周伊人,不让她冒险行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蘅芷?”周伊人气愤地问。
兰贞道:“如果我没猜错,是为了引宋君戍上钩!”
“宋君戍不是被他们抓住了吗?还要引谁上钩?”周伊人很不理解。
兰贞道:“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宋君戍应该已经不在黑羽卫大牢了,否则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那该死的宋君戍跑去哪儿了,怎么把蘅芷一个人丢下?他还有没有良心,他之前跑来找蘅芷,我还以为他真的对蘅芷多么关心!”周伊人烦躁不安地扒拉了几下头发,此时她满心都是对蘅芷的担忧和心疼。
兰贞道:“你别太激动了,宋君戍肯定不会丢下蘅芷,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狗屁打算,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早知道老子就带蘅芷远走高飞了!”周伊人无比后悔让蘅芷回来。
兰贞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到这一步,谁也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意外,你别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宋君戍一个人,他也很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无法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周伊人怒瞪了一眼兰贞,道:“你们是兄弟,你当然替他说话,可蘅芷也是我姐们儿,我就得护着她,谁要是让她受伤,我定不会饶了他!”
“我懂你的心情,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蘅芷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宋襄王埋伏了很多人在周围,现在贸然出去,不仅救不了蘅芷,还会把自己白白搭进去!”兰贞理智地道。
周伊人问:“那你说该怎么办?男的就这么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冷静一点,总有办法的!”兰贞道。
“老子冷静不下来啊,你没看到蘅芷的样子吗?她受伤了,这么冷的天,穿的那么单薄,她或许会死!”周伊人满心都是怒火,恨不得手里有把加特林,横扫这帮狗日的。
兰贞叹息一声,道:“再等等,如果还没有出现转机,我们就强行救人!”
“好,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周伊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化身为猎豹冲出去,展开厮杀。
蘅芷被绑在高处的木架子上,身体已经因为寒冷而僵硬麻木,就连伤口的疼痛都麻木了,可脑袋却异常地清醒。
下面有几个人负责守卫,其他的人都躲在暗处,窥探着周遭的一切,等待着宋君戍自投罗网。
她能清晰地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呼吸声,还有窃窃私语声。
耳边传来的打更声,已经三更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哒哒哒……哒哒哒……
蘅芷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莫非宋君戍赶来了?他怎么能上当呢?
下面那些人也跟着警觉起来,一个个手里的武器都竖起来,生怕错过了立功的机会。
蘅芷屏住呼吸,眼睛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很快,黑影渐渐靠近。
蘅芷几乎听到了暗中那些弓箭手拉满弓弦的声音。
可是马到了前面,才发现不过是个传旨官。
“柳大人,陛下吩咐,将人带回去收押,太子已经找到了!”
蘅芷听了这话,很是震惊,怎么人就被找到了呢?宋君戍真的自投罗网了?
此时,周伊人这边也是很惊讶。
“发生什么事了,宋君戍回去了?”周伊人问。
兰贞点头,道:“应该是,宋君戍人出现了,蘅芷也就安全了!”
“算他小子还有点良心,要是他不出现,老子非得找他算账!”
“现在可以放心地走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蘅芷暂时没事了,可不代表一直没事!”兰贞道。
周伊人点头,她当然不会以为万事大吉了,宋君戍落在了宋襄王手里,肯定会被强行安上谋反罪名的!
蘅芷被放了下来,很快就被丢进了黑羽卫大牢,她不知道宋君戍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突然失踪,又突然回来了。
而此时,宋君戍正和贾科一起,跪在宋襄王面前。
“陛下,臣私自带太子殿下离开黑羽卫大牢,但臣只是为了调查大皇子一案的真相,需要太子殿下配合!”贾科道。
宋襄王眯起眼睛,问:“你是说,他不是逃离黑羽卫?”
“臣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从未有过越狱之举!”贾科力保宋君戍。
宋君戍也道:“父王,儿臣坚信父王会给儿臣一个公道,又怎么会逃狱呢?”
“那你为何要唆使京畿营的将士来劫狱?”宋襄王问。
宋君戍满脸震惊,问:“劫狱?这从何谈起?儿臣是陪贾首尊去调查大皇兄的案子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唆使人来劫狱呢?”
“叶顺身上有你的令牌,这你如何解释?”宋襄王问。
宋君戍道:“父王,儿臣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收押在黑羽卫的囚室里,根本没有机会与外界通消息,如何给叶顺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