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戍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将她抱紧,道:“是啊,那时候我也不知道!”
宋君戍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仍旧觉得有些好笑,他那时候总是无端地对蘅芷生气,往往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生气。
蘅芷甜甜一笑,觉得心满意足。
宋君戍搂着蘅芷,久久不肯放开,抱着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
两人正享受着此刻的甜蜜与安宁,紫苏过来敲门。
宋君戍忍不住皱眉,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殿下,大皇子那边闹起来了,您过去看看吧!”紫苏也很不想来打扰宋君戍和蘅芷,可那边闹得太厉害,总不能坐视不管。
宋君戍烦躁地道:“折腾什么?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又想着出什么幺蛾子?”
“殿下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您也要惹一身麻烦!”蘅芷劝道。
“那你陪孤一起去!”宋君戍拉着蘅芷的手道。
蘅芷莞尔一笑,问:“殿下是想再去气气宋君仁?”
宋君戍刮了一下蘅芷的鼻头,道:“知我者,蘅儿也!”
“好吧,我也正好去看看他到底要闹什么!”蘅芷也兴致盎然地道。
两人一起往宋君戍的院子去了。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嚷声,还伴随着瓷器摔破的嘈杂声。
蘅芷对宋君戍道:“还在大发脾气呢?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清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宋君戍道。
两人相携走进去,令人意外的是,摔东西的竟不是宋君仁,而是不知何时来的薛氏。
蘅芷和宋君戍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不知道,薛氏是什么时候来的。
“宋君仁,你说是过来送灾银,可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还玩儿小倌了,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和羞耻心了,我对你这样掏心掏肺,我薛家更是为你鞍前马后,倾尽全力助你,可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吗?”
薛氏一边大骂一边大哭,还不时地摔东西,完全不像个王妃,更像是市井泼妇。
蘅芷和宋君戍都是目瞪口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就不信我?”宋君仁透着眉心,倍感疲惫。
薛氏却不管不顾,仍旧劈头盖脸地大哭大骂:“信你?我就是错信了你,否则我何必要嫁给你,何必天天央求爹爹和哥哥他们为你筹谋,哪次我回娘家,不是整箱子整箱子地往你那儿带钱,爹和哥哥还到处为你搜罗人才,巴结朝臣,否则你凭什么做你的贤王?”
蘅芷听了,也是很好奇,低声问:“原来薛家这么有势力啊?”
“否则宋君仁怎么会娶薛氏呢?她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刁蛮!”宋君戍解释道。
蘅芷微微点头,心想,平日里到看不出来,薛氏竟然这么暴脾气。
“你够了,整天就跟我絮叨这个,你们薛家帮了我,难道我就没有帮过你们薛家吗?你弟弟前年出事,是谁从中斡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宋君仁很恼火地看着薛氏,气的脸都青了。
一个大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指着鼻子臭骂,谁的脸色恐怕也不会好。
宋君仁也是满肚子苦水,他母亲早亡,母族衰落,宋襄王对他这个长子根本就不关心,远远比不上对五皇子宋君傲的宠爱。
他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选择娶一个家世显赫的妻子,通过妻族来壮大自己。
可太显耀的家族又怎么能看上他这个不得宠,又没有母族帮衬,平平无奇的皇子呢?
索性薛家势力既强,家财雄厚,还肯看得起他,可没想到薛家这个女儿,竟是个母老虎。
根本不懂温柔体贴二字,平日里惯会撒破耍横,拈酸吃醋更是不在话下。
他但凡跟别的女人多说几句话,她回去都要吵嚷一番,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后来他索性就清心寡欲,不去沾花惹草,连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换成了男人,省的烦心了。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变本加厉,将他身边原先那些姬妾都收拾了,死的死,伤的伤,卖的卖,竟无一个贴心人在身边伺候着。
当宋君仁认识蘅芷,并且知道她的好之后,才会这么不择手段地想要抓住她。
因为他太嫉妒宋君戍了,凭什么宋君戍那样无能懦弱,却能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可他却只能娶一个只会撒泼的泼妇?
想想,真是一把辛酸泪。
薛氏瞪着宋君仁,吼道:“我薛家这么帮衬着你,不计后果地为你筹划,你帮一帮我弟弟怎么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嘛?你还惦记着要我们感你的恩吗?”
宋君仁真的恨不得一巴掌将薛氏给打死算了。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谁让他现在还需要薛家给他撑腰,替他挣钱,替他笼络内外朝臣。
宋君仁的手紧紧攥着,身体微微颤抖,脸色青白难看,一股血气上涌,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呀……殿下……”薛氏也慌了手脚,不敢再骂,慌忙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大哥,您怎么又吐血了?怎么不好好地在床上养着,爬起来做什么,还发这么大脾气,将东西摔地满地都是!”宋君戍恰好此时走进来,故意装傻道。
薛氏见宋君戍过来了,脸色一拉,没好气地道:“太子殿下,我们殿下在淇州出了这样的事儿,您怎么也不劝着也不帮着?仍有拿起子小人带坏我们殿下,还坏了殿下的身子,你安的什么心?”
薛氏竟然将责任都推给了宋君戍,认为是宋君戍故意要害宋君仁的。
宋君仁被薛氏扶着坐下来,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当看到蘅芷的一刹那,微微有些怔忪,继而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他这么狼狈的样子,终究是被她看到了。
此时她能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苦苦纠缠她?为何会对她念念不忘?
宋君戍被薛氏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作为“小叔子”被长嫂责骂,也不好意思顶撞。
“大皇嫂误会了,孤绝没有害大哥的意思,大哥出事的时候,孤还在乌桓山,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听说大哥去了南风馆,将身子弄垮了,还闹到了淇州州府公堂去,哎……怪孤当时不在大哥身旁,否则定会劝他洁身自好!”
宋君戍一副愧疚不已的样子,却话里话外地挑拨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