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宝嚷道:“你们是什么人,不关你们的事情,都给我滚开!”
“我们是绵州市(报)电视台的记者,你强暴了人家女员工,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你凭什么?”记者们亮出身份来了。
“呃?”侯大宝一听记者两个字,顿时就傻眼了,他的确是什么都不怕,但人都好个名声啊,再坏的人,也不想自己自名远扬吧?
“你们是哪里的记者?”侯大宝沉声问。
“我们是绵州市的!”
“绵州市的?哼,那就好办了!谁指使你们来的?都给我回去!”侯大宝一听是绵州市内的记者,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心想张正华是本地的市委〖书〗记,一号人物,还能管不到这几个小记者?就算这些小记者探知了〖真〗实情况,只要张正华发句话,谅他们也不敢胡乱发表。
“你这么嚣张?你是什么人?”记者们最不怕的就是耍横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刨根究底。
“他说,他是张〖书〗记的弟弟!”蓝诗语在旁边大声说道。看到刚才那一幕,她本以为今天之事,酒店方面只能忍气吞声了呢!张〖书〗记发了话,〖警〗察都要退避三舍了,她一个商人,还能怎么着?
没想到峰回路转,忽然跑出来一群主持正义的记者,顿时让情势逆转了。
“张〖书〗记,哪个张〖书〗记?”记者们问。
“市委张正华〖书〗记!刚才,张〖书〗记还打电话过来,替他求情呢!”蓝诗语道:“就连这些〖警〗察,都不敢主持正义了呢!”
记者们一边拍照一边录音,有的还抓紧时间,不停的刷刷刷的写短篇通讯稿。
“你们还不滚?”侯大宝气疯了,出来玩个女人,居然玩了这么大件事,挥舞着双手,说道:“信不信我把你们的职全给撤了?”
“撤我们的职?还是动用张〖书〗记方面的力量吗?”记者们气势如虹。
侯大宝见记者们软硬不吃,难以对付,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如果记者们大肆宣扬开去,就算张正华压制下去,也会闹得沸沸扬扬。
“你们懂什么啊!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娱乐场所啊,这里的技师,你们以为她们是什么良家妇女不成?她们来这里工作,不就是出来卖的吗?我跟她那个,那是照顾她生意!怎么就变成强暴了?你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侯大宝指着记者们,大声说道。
“咱们酒店,那全是正规的服务,所有的场所,全部由本酒店自己经营,所有的项目,都是正规和公开的!绝对没有任何的情色服务!”蓝诗语沉声说道:“我们的员工,凭借双手的辛勤付出而获得报酬!按摩技师怎么了?这也是个阳光行业,是个正规的行业!你凭什么以为,做这一行的,就是出来卖的?人家都那么激烈的反抗了,你还追着她打?你这样还不是强暴?”
一些顾客站出来说话了:“我们可以做证,这家酒店,所有的服务,都是正规的,我们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还办了会员,从来也只是来正规的洗澡和按摩,没有任何的其它服务!”
“让开,让开!”侯大宝一听情况不妙,左右瞧瞧,不见了那个引路的“本地人”闪身便往外面冲。
“想跑?那没么容易。你强暴了人,就想开溜?你就没有一句交待的话吗?〖警〗察叔叔,你们不抓坏人?”一个女记者特别卖力,紧追不舍的上前,拉住了侯大宝的手臂,大声质问。
侯大宝有些畏缩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挥舞着胳膊,把那个女记者带倒在地。
“哎哟!”女记者很夸张的喊了一声,立刻引起了同行们的共愤,纷纷谴责侯大宝。
侯大宝毫不停留,快速走到了电梯口,一群记者蜂拥上前,把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声讨他。
“你强暴女员工,殴打女记者,你这么嚣张跋扈,凭的就是张〖书〗记的势力吗?”
“张〖书〗记默许你在绵州的放纵行为吗?”
“你跟张〖书〗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替你求情?”
“政府高官的亲人,就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吗?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你别走……”
几个〖警〗察悄没声息的躲在一边,连头都不敢伸出去了。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面前,〖警〗察们都觉得自己太过窝囊了!
他们本是为民做主、伸张正义的人民〖警〗察,可是,在权贵面前,他们的那点权力,又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张〖书〗记发了话,他们哪敢抓人?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让他们心里难受啊!
这个侯大宝,明明是个坏人,一个坏透顶的人!偏偏就是不能抓他!
〖警〗察们觉得自己无能,只好缩起头来。
侯大宝也慌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记者们的执着是无可比拟的,他们冲上前,纷纷缠住了侯大宝,让他无法脱身。
“〖警〗察不管事的吗?还是不敢管这事?”那个女记者爬起来,对着后面躲躲闪闪的〖警〗察大声质问。
“他们不敢吭声,我们先报道出去,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另一个记者挥着拳头,愤怒的说道。
〖警〗察把头埋进胸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侯大宝火大了,奋力推开几个阻挡自己去路的人,也不走电梯,直接从楼梯上跑下去了。
此刻,李毅就坐在酒店的*啡厅里,和杨妙一边喝*啡,一边欣赏夜景。
“李市长”秘书田华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一切OK了。”
李毅嗯了一声:“他人呢?”
田华道:“他跑了。要不要喊人抓回来?”
李毅缓缓摇头,说道:“不必了。这次情节不算严重,抓回来也不顶用。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成。田华,替我好好谢谢你的那帮记者朋友。”
田华笑道:“他们一听是帮您做事,都乐呵得跟什么似的呢!”
李毅呵呵一笑。
杨妙尖起耳朵,凑过身子,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李毅笑道:“工作上的事情。”
不一时,钱多也过来汇报道:“毅少,我跟着那个侯大宝,发现他直接去了张〖书〗记家!”
李毅嗯了一声:“嘿嘿,有好戏看了!田华,告诉你的记者朋友,明天一定要把声势造起来,能造多大就造多大,不要怕事!一切有我!”
田华道:“您就放心吧!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把声势造起来。”
回家的路上,李毅问钱多:“那个侯大宝,就没认出你来?”
钱多道:“好像是没有。”
李毅笑道:“也是,几年前,你黑得跟个炭头似的,现在白多了。他哪里还认得出来啊!”
钱多呵呵一笑,却有些心神不属,今天跟桑榆的这次偶遇,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变得心事重重了。
“小心!钱多师傅,要撞车了啦!”杨妙的尖叫声,把钱多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啊!”钱多一个急刹车,才避免了跟前车的追尾。
“怎么了?”李毅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钱多道:“对不起,毅少。我走神了。”
李毅凭直觉知道,钱多心里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钱多当司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过手,更没有出过什么异常的状况。对他的车技和心智,李毅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要是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两天,我自个开车就行了。”李毅关切的说道:“你去医院看看身体。”
钱多道:“真没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毅少,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李毅笑道:“不是碰到侯大宝了吗?”
钱多道:“我碰到桑榆了。”
李毅脸上的笑容凝结了:“我说难怪呢!原来是她!她又来找你做什么?”
钱多道:“她不是来找我的,她在酒店的桑拿部当技师。”
“什么?”李毅不敢相信的反问。
钱多苦笑道:“起初我也不相信,但确确实实是她本人。”
李毅道:“你不是把钱都留给她了吗?怎么?”
钱多道:“我问过,她没说发生什么事了。毅少,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到她现在过得这么差劲,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李毅道:“她过得好不好,你都不要再管她了!这样的女人,我很难相信,她还能变成什么好人!”
钱多道:“毅少,我知道。可是,她始终是多多他娘啊。将来多多成大了,懂事了,会怪我不管她吧?”
李毅道:“你也只是一个司机,你比她好到哪里去了?你要管她?怎么管?任如怎么办?你一个人,能管得过来两个女人吗?”
钱多默然不语,良久说道:“我明天去调查一下,她都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多的钱,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呢?”
李毅道:“这个女人太工于心计了,我劝你,最好远离她!她跑到你所在的城市来打工,就没安什么好心!”
钱多应了一声:“我懂的,我就是查一查,不多管事。”
李毅嗯了一声,随即想,侯大宝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张正华会有什么动作呢?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张正华插不插手,对侯大宝,李毅都是要痛打落水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