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人说情话,就怕平日里冷冰冰的人冷不丁地说情话。
阮烟罗觉得自己算是脸皮厚的了,当初南宫凌追她的时候也没怎么扭捏过,差不多就应下了,应下了就一门心思地跟着他。可是这会儿听凌王爷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脑子却一下子当机了,连手往哪儿摆都不知道。
“王爷,这算犯规吧。”阮烟罗说道。
他们这谈事儿呢,哪能突然间把情话就冒出来了啊。
“本王就是规矩。”南宫凌不在意的说道。
阮烟罗默了,说实话,南宫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实在太好,她都有好一阵子没见过南宫凌这种自大自负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了,这会儿一句话,本性就露出来了。
果然老辈人说的都是对的,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男人,就是骄傲到骨子里的那种人,不过对着她的时候,他不介意藏起来一些而已。
“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圣女啊?”阮烟罗不跟他纠缠,问起正事儿来了,这问题都纠结半天了,还被他结结实实吃了顿豆腐,都没说出答案来。
“你怎么想的,本王就怎么想的。”南宫凌干脆地把问题丢回给阮烟罗。
阮烟罗没好气瞪他一眼,这男人太奸诈了,到最后还是要由她说。
不甘心地在他环着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阮烟罗才说道:“我总觉得她是圣女这事儿有古怪,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了,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想,就饶她一条命,把她送回南楚去吧。”
她好歹也是南楚的公主,与卫流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回到南楚,应该有人会照顾她。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娇艳少女,从此以后就算是彻底毁了。
“嗯。”南宫凌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阮烟罗的话,但眸中却有一抹深色闪过。
这件事情的最后结果未必能如阮烟罗所想,但这个他却不想对阮烟罗明说。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他们做好自己的,至于事情最后怎么样,还要看各人的造化。
两人抱着又说了会儿小话,外面传来响亮的鸣金声。
这场战役,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有人来报告战果。
阮烟罗和南宫凌分开了没有再抱在一起,虽然他们都不在意这个,但给人看到了总归是不好。
谁料,报告战果的人没有等来,却先等来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看着面前网尘仆仆的两个人,阮烟罗诧异叫道:“二哥,阿瑕?”
他们不是应该在草原上帮南宫凌拖住卫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瑜和南宫瑕显然一路急奔而来,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连嘴唇都干出了裂皮。
南宫瑜随手为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脸上不见平日的嬉皮笑脸,直接说道:“老三,这事情有点麻烦,我们得早做对策……”
说着话,将他们从神教长老那里听来的消息详细说了,又把那张地图拿出来。
“老三,你和弟妹一直没用那些武器,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可是你们不用,不代表卫流也不用,尤其他现在断了情爱,凡事只以利弊去评析,用这些武器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这批武器落在卫流手中,宁可毁了!”
阮烟罗被这个消息冲击的一时缓不过神来。
之前在戎国的时候,听老神仙说那个女人临死前把她制造出来的东西一把火都毁了,她还舒了一口长气。因为那个女人和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半调子,对那些武器的了解都来自自己平日里使用的经验,俗话说看过猪跑不一定会做猪肉,她就是那个看猪跑的,可那个女人不同,她是尖端武器专家,就是做猪肉的。
她的武器库里,一定有一些连自己都要觉得可怕的东西。
阮烟罗脑海里闪过了一大堆的过去常听常见的名词,每个名词都能让她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那些武器真的被卫流得到了,阮烟罗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
“东西在什么地方?”南宫凌问道。
“这里!”南宫瑜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幽幽谷!”
阮烟罗眼神儿一跳,这地名耳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而且应该是大街小巷广泛流传的那种。
眼睛往地图上一瞅,再看见那熟悉的字迹,阮烟罗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琼瑶阿姨古装时尚大剧《还珠格格》里的么?当时尔康带着紫薇过去,还留下那句经典的山无棱天地合。
把武器库放在这种地方……
阮烟罗十分无语,看来她那个穿过来的前辈不是太过少女心就是很具有恶搞精神。
可是等一下……
阮烟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是她之前一直都忽略了的,那就是时间。
以这个时代的时间来算,她那位前辈穿过来至少比她要早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可是为什么会和她知道一样的东西?
不仅是这个幽幽谷,包括之前老神仙说的武器专家,特种部队之类的,分明也她这个年代才会有的。
所以说,她和那位前辈其实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最多差了几年,可是穿过来的时间跨度,却长达了几千年?
阮烟罗之前就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那个女子应该和自己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所以对于她的估计也一直是按照她所了解的技术和科学能力来进行的,现在弄明白这个问题,对于阮烟罗对她实力的判断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然而让阮烟罗真正想要弄明白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都是穿越来的,为什么时间会偏差的那么多?
如果全部推给穿越本身的不可解释性,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在阮烟罗看来,就算有偏差,偏差个几十年也已经了不起了,可是她们却偏差了上千年。而且老神仙对她们两个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
老神仙一直或多或少的在帮着她,可是对于那个女子,却觉得她好像就应该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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