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循着容苏的手指看过去,正好南宫七七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
南宫七七举起手来用力的挥了挥,还拉拽上顾兮,兴声嚷道:“兮兮,你看思思她在看我们这边呢!”
顾兮闷闷的‘嗯’了一声,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不知何故……
看着滴翠阁外面摆放的格外整齐的凳子,还有那熙熙攘攘的看客……
她脑海中想的却是秦大哥的定亲宴上人也一定很多!
越想越失落,顾兮扯开嗓门儿就冲外面喊道:“小二哥,给我们来两壶酒。”
“好勒,客官稍等!”
伴随着店小二轻快响亮的应答声,南宫七七一脸抗拒的看向顾兮,“兮兮,我们今儿是来听戏的,不是来喝酒的!”
顾兮仿若未闻,在店小二把两壶酒送进房里来之后,她拧开瓶塞仰头大大的喝了几口,而后抹着嘴道:“你听你的戏,我喝我的酒。”
“你要一个人喝完这两壶酒不成?”
“嗯。”
应罢,顾兮又仰头喝起了酒。
南宫七七被顾兮那如男人一般豪迈的喝酒方式惊到了,正欲制止,却听顾兮以相当痛苦的嗓音低声呢喃道:“就今天,以后我保证再不碰酒了。”
那发颤的声调,脆弱的叫人心疼。
南宫七七遂歇了制止的心思,默默转身出去帮顾兮点了几道下酒菜。
折返回房里后,南宫七七看了顾兮两眼,果断拎起了余下的一壶酒,“今天是我带你来这里听戏的,既然你要喝酒,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顾兮愣了一愣,见南宫七七学着她的样子仰头猛灌了几口酒后呛得直咳嗽,她不由得乐了,搭上南宫七七宽厚的肩膀道:“来吧,我们不醉不归!”
话音未落,顾兮就又猛喝了几口酒,浑然未觉滴翠阁内云家班已经开始唱戏了。
许是因为南宫轩辕在场的缘故,在云家班的人站上台的那一瞬,那些原本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人十分有默契的齐齐收了声。
一安静下来。
台上人唱出的词儿就变得格外的清楚。
听着那感染力极强的声音,田思思扬起唇角顾自感慨道:“云家班果然名不虚传!”
闻言,沧水瓷特意跟田思思身侧的一人换了位置,坐下后盯着台上的人道:“今日之后,你滴翠阁的生意必会日益好转,我会说话算数助你入商会的。”
“多谢,不过……”略作停顿,田思思掉转头看向沧水瓷道:“以眼下我的实力,便是得你沧家相助入了商会,也未必能在京中商会里站稳脚跟,我想将入商会的时间延迟到来年。”
“你确定来年你就有在商会中站稳脚跟的实力了?”沧水瓷修眉挑高,看似满脸不屑,实际上却对做出了这般决定的田思思生出了几许赞赏,世间好多人都因掂不清自己的分量而一味的往高处爬,不自量力的结果就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嗯。”
自信十足的应罢,田思思将头靠在了风六郎肩上。
为了跟六郎的未来能不受任何因素干扰,她除了让自己变得富可敌国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当然!
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变得富可敌国的!
沧水瓷侧目看了看田思思,眸光不受控制的就飘到了容苏身上去。
若他是女儿身……
是不是也可以如她这般无所顾忌的靠在小苏身上?
心生烦乱,之后的戏沧水瓷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
待到戏终,周遭看客爆发出了响彻天际的叫好声,沧水瓷才回过神来,起身拽上容炀的手就说:“我不舒服,你陪我回去。”
“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容炀信以为真,面上霎时漾开了担心。
“……”
沧水瓷仿若未闻,一鼓作气拉着容炀上了回府的马车,在双双落座后,把头靠到容炀肩上,闭上眼道:“现在舒服点了。”
容炀硬朗深邃的面容上,顿时满是不解。
水瓷今日这举动有些反常啊!
容赫一瞬不瞬的目送那二人上了马车,在马车掉头离开后,他才起身朝南宫轩辕拱拱手,道:“南宫大人,老夫先行一步。”
“容老请。”南宫轩辕话落往南宫七七跟顾兮那边看了一眼过去,没有在窗口看到那二人的身影,他顿感不妙,当即转身跟田思思说:“今日的戏很精彩,想必接下来两日的戏也会是同样的精彩绝伦。”
“云家班出品,必是精彩绝伦的,南宫大人若是抽得开身,之后的两日也请务必前来观看。”
“嗯,先告辞。”
点了点头,南宫轩辕阔步朝着南宫七七那边走去。
想着南宫七七的性子,看了方才那般精彩的戏,该兴奋的在窗口附和着叫好才对,容苏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顾不上跟田思思告辞,只拱了拱手就追上了南宫轩辕。
还未散去的看客见状自发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去到那楼中。
二人还未推门而入就齐齐皱起了眉来。
隔着门都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儿,里面那两个人得喝了多少酒?
了解南宫七七酒量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内。
南宫七七跟顾兮已经喝得趴在了桌上,桌子中间歪歪倒倒的酒壶数量叫南宫轩辕眉间立刻拧出了一个‘川’字来。
那些酒壶里面的酒……
不会都是她二人喝掉的吧?
答案显而易见。
毕竟这房内除了她们俩,也再没有别人了!
容苏上前就夺了南宫七七手里的酒杯,嘴上责备道:“七七你分明就不会喝酒,怎么忽然喝成了这样,且你这都醉倒了,还抓着酒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喝?”
“小苏?”南宫七七晕乎乎的抬起头,目无焦距的看了容苏两眼就用力甩着头问:“小苏,你怎么突然长出了那么多颗头?”
“唉!看来是醉得不轻了!”
容苏闻言忍不住扶额。
哪知!
南宫七七紧接着就瘪着嘴,一脸委屈的指控,“小苏你竟然凶人家,哥哥都没有凶过人家的!”
容苏立刻回想了一下,发现他刚刚的语气的确是有些凶巴巴的,连忙放柔了语气解释,“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并没有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