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卿兄救下我时,我伤势极重,他将我安置到了宝兰城内一处医馆中,他于那医馆的掌柜有恩,在他走后,那掌柜也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在我欲离开那医馆的前夜,康王府的侍卫突然闯入医馆,将身为掌柜的他带走了。”
说到这儿,席渊又停顿了一瞬,“出于恩情,我乔装外出,想弄清康王府的人把他抓走的原因,竟得知那一夜,宝兰城内但凡医术了得的大夫都被带进了康王府,数日后,一部分的大夫被放了出来,我待的那家医馆的掌柜却是没有出来,听人说他在帮康王府的贵人治病时,用错了药,害那位贵人身亡,康王一怒之下将他杀了,而那位身亡的贵人,就是我夫人,死因是难产。”
“呃……”
无语的皱皱眉,田思思嘀咕道:“难产为什么找大夫?不应该找稳婆吗?”
席渊道:“她生下乐乐后大出血,稳婆无能为力的。”
“那么,你是通过时间推算出乐乐是你的孩子的?”
“嗯,她失踪时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因为她很瘦,还没有开始显怀,在她被抓进康王府后,一定过得相当的艰难,才会导致到了临近生产的月份,肚子也极其的小,而我在知道她生下的是我们的孩子那一刻,也明白了她之前都是在骗我,悔恨中我没有选择想办法进康王府去把乐乐带出来,却选择了逃离,我远离了宝兰城,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直到再一次遇上廷卿兄,得他开导我才走出自己的心结,但是……”
“你那时已经无颜面对乐乐了,所以你不敢进宝兰城?”
被田思思一语道破,席渊没再说什么,只冗长的叹了一口气。
除了害怕面对乐乐之外。
他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他有勇气再回到宝兰城,也没有办法成功进到康王府。
对于不会武功的他而言,那康王府就是座铜墙铁壁!
他不言语,田思思也没再问他话,只在经过一番思量后,神色严肃的看向他,“席大夫,有一件关于乐乐的事……我想我必须得告诉你。”
“你说。”席渊瞬间收起颓丧之态,正身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从玖舞口中得知,乐乐打小就受尽欺负,真心待他的玖舞是他唯一愿意亲近的对象,数月前他被蛇咬伤,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后,突然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神奇的力量?”
席渊一脸狐疑。
想到神奇的力量,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神秘莫测的武功上面去。
可乐乐还只是一个孩子。
哪可能在大病一场后,突然变成武功高手?
不知席渊所想,田思思继续说道:“他能将他双眼看到的东西移动到任何地方,还能……”
“移动?类似于隔空取物?”席渊震惊的打断了田思思的话,乐乐当真变成武功高手了?
“也能算是隔空取物,只不过……他能把在宝兰城看到的东西,移送到京城去。”
“……”
席渊这一下是彻底的震惊了。
那般匪夷所思的能力,与武林中那些高手能使出的隔空取物可不一样!
田思思无视了他的震惊,又自顾自的说:“边关的温家军遭遇了瘟疫,温将军府的两位小将军两度送往温家军的药材都被人隔空取走,我们一行人来宝兰城的目的,就是找出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乐乐。”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朝廷的人打算如何处置乐乐?”席渊强迫自己稳住震惊万分的心情,尽管他还没有完全理解风夫人说的话,但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且他还知道,让乐乐做出那种事的人一定是康王。
不出意外……
害温家军染上瘟疫的人也是康王。
朝廷一定会顺势拔除康王这颗毒瘤。
而拥有特殊能力的乐乐,怕是会落入朝廷手中!
毕竟那般便利的能力,若能为朝廷所用,能解决不少物资运送上面的难题。
田思思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商人,朝廷要如何处置乐乐,我哪里会知道,不过我有意帮乐乐隐瞒他的能力,而后席大夫你要带乐乐跟玖舞避世而居,等风声过去。”
“媳妇儿,你可是已经想到办法了?”风六郎虽不想她惹麻烦上身,却也赞同她的做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拥有那般匪夷所思的能力这一消息一旦不胫而走,年幼的闻人乐就会成为世人争抢的对象。
就算朝廷在利用他能力的同时,全力保他,也有让他落入歹人手中的可能。
田思思“嗯”了一声,正想把自己粗略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给她提提建议,却因想到一件事而抿着嘴从空间取出了一管血放到席渊面前。
席渊盯着那管血,满心不解。
“康王给乐乐下了蛊,这是乐乐的血,席大夫你能从这血里查出乐乐体内被下了什么蛊吗?”
“……”
席渊瞳孔一缩,一把抓起那管血便夺门而出。
乐乐还那么小。
康王那个该死的!
在席渊走后,田思思沉沉叹了一口气靠到风六郎身上。
风六郎当即将她抱起,“媳妇儿你这几天在康王府累坏了吧?我先带你去休息休息。“
田思思在他怀里轻轻摇了一下头,“这几天在康王府倒是过得很安稳,并不累,只是乐乐体内的蛊,我原本指望丸子他们能够查出来,可丸子说,他们虽然有先进的技术,对蛊虫的了解却是几乎为零,在他们收集到相关的资料前,他们无能为力,若席大夫不能在近几天查出来……一旦康王府的人察觉到玖舞的失踪,就会怀疑到乐乐头上去,对他相当不利。”
“媳妇儿你也别太有心了,事关乐乐,席大夫定会全力以赴的。”风六郎说罢,回房后,把田思思放置进被窝后,摸上她隆起的肚子问:“不过三日不见,怎么感觉媳妇儿你肚子就大了不少?”
“我倒是没觉得这三天有变大,应该只是之前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没仔细看,现在隔了几天看,就觉得大了很多吧。”
田思思弯着唇角说罢,覆上风六郎的手背,“前两日我感觉到孩子的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