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尧和师父两人,很快就缠斗开了。
他们动作极快,以至于我和马冬冬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缠斗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十七,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啊?感觉你师父一个人对付那个老道士,好像有点吃力啊!”马冬冬在我身后轻声问。
我看了看师父那边,略微迟疑了一下。
“不要,师父能力不俗,想必那老道士是奈何不了他的。我们现在过去,回头着了那老道士的道儿,反倒会给师父添麻烦。”
“可……可咱们旁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这种诡异的婴儿,感觉……感觉好恐怖啊!”马冬冬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瞟了一眼两边的墙壁,只见那些个婴儿面目扭曲,并且都张着嘴巴,拼命的挣扎,似随时都会从墙壁之中攀爬出来一样。
“马冬冬,你离它们远点,省得回头把你给拽进去了!”我提醒道。
可马冬冬没有回答我,只发出几声咿咿呀呀的声音。
“马冬冬,你干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冷声质问。
但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身后,依旧是那咿咿呀呀的声音。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了。
我一边留神着师父那边的情况,一边用余光轻轻瞟了一眼身后。
结果,就是这一眼,直接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应该躲在我身后的马冬冬,居然不知何时,被一个小婴儿给拽到了墙边,半个身子都没进了墙里。
至于剩下的半边身子,则被那些个小婴儿用手捂着嘴眼,试图不让他发出任何声响。
我了个去,这些小婴儿居然这么狠,不声不响就把马冬冬给拽过去了。
看来,之前我们还真是小瞧它们了!
眼看着马冬冬整个身子都要没进墙里了,我顾不上许多,冲过去就将他拼命往外拽。
然而,那些婴儿看着个头儿小,力气是真大。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马冬冬给拽出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愣是拽不出来。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墨线缠住马冬冬的胳膊,然后默念了一个咒语,抬手朝酒店的大厅处一指。
墨线立刻激射出去,在大厅的柱子上缠住。
而因为不够长,在它激射出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将马冬冬从墙里拽了出来。
但不幸的是,马冬冬被拽出来的时候,墨线根本刹不住车。
于是,毫不意外的,马冬冬被狠狠撞在了大厅的柱子上。
“哎哟!”马冬冬一声惊呼,“十七,下次你能不能让你的墨线稍微温柔一点,不然我就算没被那些婴儿弄死,也要被你的墨线给撞死啊!”
我跑过去,将他扶起。
“你就知足吧,刚才要不是我的墨线,你现在早就被那些婴儿给撕巴得稀烂了。”
马冬冬揉了揉自己差点被撞烂的屁股,不情不愿的答:“算了,看在那墨线救了我小命儿的份儿上,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对了,你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我只顾着救你,没太留意那边呢。”
“左右我现在已经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我总感觉,那个老道士不一般,没准儿你师父会吃他的暗亏!”
我点了点头,便和马冬冬一起,快步跑回了师父他们所在的地方。
只见原本拼命想要挣脱,却无法逃出墙壁的那些个婴儿,此刻已经全部都从墙壁里跑出来,将师父团团围住。
而姜尧,则站在婴儿群外,冷冷望着师父。
“陈枫,没想到,你的徒弟跟你一样蠢。要不是她帮忙,将这百婴壁扯出一道口子,我的这些孩子恐怕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出来呢!”
听到这话,我心下骇然。
是因为我的缘故,这些婴儿才能顺利从墙里出来的?
那……那我岂不是铸成了大错?
但很显然,师父并不这样想。
只见他面色依旧沉着,苍老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被众多婴儿围住而有丝毫慌乱。“你觉得我徒弟傻,但在我看来并不是。她只是比你这种人,更知道伙伴和朋友的价值而已。反倒是你这种连旧友都可以背叛的人,最后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收尸
!”“陈枫,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有了什么朋友和伙伴,就能弄死我么?告诉你,不可能!在这场战斗里,死的只会是你们。而我,将会因为你们的死亡,而得到无上的荣光
。从此,在这座城市里,就再没有比我能力更强的人了!”
姜尧说完,便将手中的浮尘一甩,厉声喝道:“孩儿们,替我撕了这个老不死!”
那些婴儿们得令,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飞快的向师父窜了过去。
师父也没有闲着,他提着手中的武器,三下五除二,就将爬上来的婴儿击退。
可婴儿的数量毕竟众多,即便师父使出浑身解数,打退了一波,又很快就有新的一波涌上来。
如此循环往复,很快师父就落于下风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提着鲁班尺就要冲上去帮师父。
“不,十七,别过来!”师父厉声制止了我。
“为什么?师父,多个人,多一线希望,我进去救你,没准儿可以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师父一边击退那些婴儿,一边摇了摇头:“没用的,百婴壁一旦形成,非同凡响。以我的功力,尚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你们?不要白白进来送死,快走,你们快走!”
师父还在努力击退那些婴儿。
可那些婴儿就像无情无尽一样,愈发疯狂的往师父身上涌。
很快,师父就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桃木钉,牢牢绑在墨线之上,然后默念咒语,墨线受到驱动,立刻激射出去,将那些缠着师父的婴儿,一个接一个串了起来。
在我看来,百婴壁乃是邪物,墨线和桃木对其肯定是有效的。
但事实却让我有些失望。
只见那些婴儿虽然被我的墨线像肉串一样串了起来,却并没有立刻死亡。
不仅没死,甚至还愈发的疯狂,居然连我的墨线都要撕咬。很快,那根串着它们的墨线,就被咬得七零八落,随意的散落在地上,不再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