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故人一时忘记了自己不再是渡仙界强大的魔修,而是一只实力低微的吸血鬼。
想要行走,身体却不听使唤。
寒冬冷风吹拂,伴着雪花飞舞,缠绕着,呼啸着,发上衣上都沾染了些白。
凌杀握了握手,同双腿一样僵硬。
身体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寒冷,反而如坠火焰一般烧灼。
意识开始模糊,用力睁开恍惚闭上的双眼,与南溪凑近的脸庞四目相对。
伴着风声,那人声音如此遥远,可明明又近在眼前。
情不自禁想伸出双手去抓,画面突然就消失了。
“不要…走…”
黑暗…黑暗…寂静…寂静…
“不要…走!”
火光跳跃中,昏睡的男孩忽然坐起,双眼无神。
“没走没走!快睡觉!”南溪拍了拍男孩肩膀,用了些力气,无奈的发现被抓的太紧了,手完全抽不出来!
“…”
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抽出,只好为发红的双手默哀了。
单手为他盖好棉被,又拿着树枝挑了挑燃烧的羹火。
“噼啪”有火星炸裂,火舌猛的一窜,将头上熏黑的帐篷烧开一个拳头大的洞。
“…”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约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带着凌杀躲开血猎恶魔和吸血鬼买到了帐篷棉被,结果还被火烧破了?
茫茫的荒野中,连虫鸣都没有,除了火焰噼啪无一丝声音。
外面雪簌簌的下着,有加大趋势,想了想,无奈的撕开一片衣角堵上。
这次出行真是失策,竟然什么也没有准备!
夜晚格外的漫长,风雪不止,两人在荒野依偎着取暖。
清晨,天灰蒙蒙的,偶有晨鸟低鸣着寻食,不知数到多少数的南溪仍旧盯着帘外雪花发呆。
银灰色长发伴随着主人的动作不规律的摇晃着,哪怕不需要睡眠的他,也会因为无聊而思维停滞大脑迷糊。
“咚!”
南溪揉了揉撞到膝盖上的额头,恢复了些清明,转头看了看凌杀。
他还在昏睡着。
因为发烧而苍白过头的肌肤恢复了些血色,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羹火早就燃烧殆尽,徒留星点炭火施以余温。
帐篷里不算很冷,凌杀在被子里睡的很沉,估计是真的很累了。
两个月,他以八岁孩童的身份在饥寒交迫的环境下生存,身体素质早就到极限,况且又有防着猎杀,精神也很是疲惫。
南溪抽了抽手,仍旧是拔不出来。
“唉…握的可真够紧…”
又一次无奈的摇头后,静静等待着他醒来。
外面的风更大了,帐篷被刮的鼓起,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他犹豫了一会,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凌杀胳膊,并不怎么温热。
可是被子只有这两个,也不放心将他扔在这里去买…
眼看外面风雪更大,就掀了被子钻了进去。
担心突如其来的冷风会冻到他,又施了团火焰悬挂身前,继续发呆。
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怎么还没醒?无聊的发呆许久,不知道施了多少次驱雪法术,南溪终于改变平躺姿势,翻身看去。
这一翻身,刚好与凌杀四目相对。
凌杀:“…”
南溪:“…”
“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小时前”
“醒了怎么不吭声?”
“等你发现”
“…”
是我的错,我不该只顾发呆!南溪自我检讨了一番,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身体还难受吗?头还晕吗?”
“嗯”
“你发烧了,身体很差,先躺着休息,我去找柴火给你煮饭”南溪终于有机会离开,吩咐了两句就去寻找枯枝去了。
凌杀目光跟随着那人游移了一会,直到他消失后,隐在被下的手才紧握了握。
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了肌肤相贴的热源,也没有握在手心里的充实。
外面风雪的呼啸与帐篷内的寂静成对比,他裹着被子坐起,将手伸到眼前,神色怔怔。
“咚咚!”
“咚咚!”
耳中只心脏有如雷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帐篷忽然被掀开,银灰色发丝先人一步迎了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南溪不悦道,说好的找柴火,手中却空无一物。
看到凌杀凝视的视线,也不尴尬,快速的拿出一套衣服。
“这是我的衣服,你先将就穿着,带你去个地方。呃…别这么看我,衣服大不怪我,谁让你重生成小孩了?”
“嗯?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看么?竟然当着我面换衣服?嘿嘿”南溪露出坏笑,昨天安顿昏迷的凌杀时,挥手将凌杀衣服粉化了,现在真是光溜溜的。
凌杀撇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指尖一划,衣服应声两半裹在身上。
“哎呀!我的衣服!”
“我的”凌杀穿的不伦不类的,也不觉得难看。
“你真霸道,借你的又不是给你,算了,看在你还是小孩子的份上…既然换好了就跟我走”
“去哪?”
“刚才捡柴火时看到个山洞,应该是荒废的,那里总比住在荒郊野外帐篷里的好。”
说着收起了帐篷和棉被,两人迎着风雪前行。
察觉到凌杀脚步略有虚浮,又牵起他的手,走快半步,为他挡住部分纷飞大雪。
茫茫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两串脚印,转眼就被雪色填平。
哐砰的武器声被风送了来,荒野的某一处,一伙吸血鬼与血猎不期而遇。
圣战界吸血鬼与血猎的战争从未消过,这是习以平常的事。
凌杀和南溪站在树木后,望着斜坡下的两伙交战人群。
最终,吸血鬼一方胜利,斑驳血迹中,徒留一男一女两名血猎被捆绑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活着的还有五名吸血鬼,其中四名男性吸血鬼带着女血猎飞向不知何处。
剩下的一名吸血鬼则笑着强喂血猎吃下一粒红色药丸。
“他在喂他毒药吗?”南溪纳闷,这吸血鬼的笑容真让人不舒服。
“是chun药”
“哈?都是男人,喂他春药干嘛?难道想看他欲火焚身?真会玩!”
凌杀抬头,看了南溪一眼,不语。
斜坡下,容貌清秀血猎被解除了捆绑,雪地上铺着大红的棉被。
冰天雪地中,两个男人脱光了衣服,进行着羞耻的强迫欢愉行为。
许是画面太刺激,声音太激烈,南溪忽然就蹲下身将凌杀半环抱住一把捂住眼睛。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凌杀:“…”
…
一个小时后,两人如雪人一样停在一个村庄前,在夜色降临前置办生活必需品。
凌杀是吸血鬼,不能通过村庄的银器防御,只能安静的站在树林里,看着久违的人烟。
忽有夜鸦啼叫,声音刺耳。
“呼啦啦…”一阵翅膀煽动声音犹为让人在意。
“嗨嗨,兄弟们,发现一只落单的小吸血鬼!”
头顶传来振翅声与呼喝。
凌杀抬头,看见五只蝙蝠形态吸血鬼。
“小家伙,之前斜坡上的同类是你?”有一蝙蝠落地成人,正式那名喂血猎chun药的男人。
“怎么样,之前都看到了吗?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人?”
凌杀:“…”
“啧啧,小家伙细皮嫩肉的,就是有点小,还是算了吧,真是可惜”
.“得了吧,别在小孩子面前炫耀你龌龊的习性,别带坏了人家”有吸血鬼陆续落地人形,取笑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谁规定只能男欢女爱不能同性相知?”
“相知?怕是那男人已经死在你獠牙下!”
.“怪我?怪你们下手太狠,他都半死不活了,又中了烈药,才坚持半个小时就歇菜,我都还没玩够!”
“行了行了,越说越无耻,闭上你的嘴!“子爵吸血鬼打断男爵的口无遮拦看向凌杀”小家伙,你一人守在这村庄外,也想尝一口新鲜温热的血液吗?算你走运,等我们今天屠了村,就赐予你一部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