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丹院中。
百里卿梧今日难得执着棋子,好似离开大燕后都已经没有在碰过这东西了。
而与百里卿梧对弈的人是墨梅,主仆二人好似都比较专注,除了偶尔棋子放在棋盘上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音。
幽然却是兴致缺缺的在屋中打起盹来。
花蓉花月在屋中刺着绣,对于帝都中沸腾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墨梅见着百里卿梧的路数好似在示弱,挑了挑眉,说道:“姑娘这是在让着奴婢吗,怎么把棋子下在了边缘处?”
百里卿梧轻轻一笑,说道:“你觉得我会让着你吗?”
果然,待墨梅放下棋子后,才发现百里卿梧刚刚下的那一枚棋子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怔愣了一下后便笑了起来,“真想知道姑娘的脑子怎么长的,总是能知道一些奴婢不知道的事情。”
百里卿梧在是落子,拧着的眉头微微舒展,笑着说道:“兴许不是脑子行,而是怕失败宁愿多走些冤枉路,也不要走向失败啊。”
墨梅虽然不知道百里卿梧指的是什么事情,但她知道一定是姑娘经历过的,所以,有的事情以往是错的,姑娘宁愿多走一些路程,也不要才往那条错的路走下去。
“你怎么看待如今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百里卿梧眼皮也没有掀一下,目光一直看着棋局,声音清清淡淡,好似就随口说起一般。
墨梅看了看屋中的花容以及花月,声音不由的压低了不少,道:“元盛昌的事情与皇上驾崩都传进帝都百姓的耳中,显然元盛昌的事情便会压制一下,相比之下,百姓们此时更愿意相谈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你永远都是看的这般通透。”百里卿梧淡笑一声,手中的棋子继续落子。
“可是,有的人不会让太子殿下名正言顺的登基,今日已经传出皇上驾崩,秦贵妃今日便会动手。”墨梅如实的说着,“秦家的实力毋庸置疑,秦国公虽然养老在府邸中,秦小公爷却着实有些可怕。”
“元盛昌是秦家的人,当年元盛昌能毫不费力的把一个帝都做药材生意的张家家产全部收入囊中,这其中不会没有秦家做手脚。”百里卿梧轻言的说着。
墨梅微微一愣,她当是知晓百里卿梧口中的张家是谁,但是,姑娘也不过来帝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怎么知晓和秦家有关?
“秦家不是找不到任何错处吗?”百里卿梧干脆把拿起的棋子又放进棋篓中,抬眸看着墨梅,说道:“秦家养着的那么多人,随随便便一个人士为秦家遮挡丑事,依着秦家的势力照顾一个小小的氏族,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元盛昌先是娶了张家的嫡女且还是唯一的女儿,张家的家产不管怎么样,都会落在元盛昌的手中,不过半路杀出一个元李氏罢了,张家的家产或许只有一半或者一小部分落入了元盛昌的手中。”
“想想这些年元盛昌是如何的靠着秦家那颗大树平步青云的。”
墨梅这一瞬间,才是知晓自己的眼界有多窄,为何姑娘才刚来帝都没多久就把帝都好多的情势都看的清清楚楚?
“姑娘的意思是,当年张家一大半的家产都落入了秦家?”墨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百里卿梧微微一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墨梅的眼睛,说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元李氏与元盛昌知晓。”
“姑娘是要……?”墨梅挑眉问道。
“前几日的元李氏可没有彻底与元盛昌撕破脸呢,我想要的是,元李氏与元盛昌彻底决裂,包括当年张家之事一字不漏的告知天下。”百里卿梧玩味一笑,似乎有些高深莫测。
“奴婢该如何做?”
百里卿梧起身,墨梅也起身与百里卿梧并肩站着,二人在院落中慢慢的走着。
百里卿梧声音异常的细小,她说道:“这个时候元盛昌一定知晓皇帝驾崩的事情,就算在是心疼那个岳乐也会知晓什么事情孰轻孰重。”
“而元李氏也一定会借着此番机会与元盛昌搞好关系,毕竟,照着元李氏的性子怎甘心放弃这些年苦苦经营的元夫人身份?”
百里卿梧平视着前方,眼眸深处是掀起的笑意,“此时,便是那个岳乐出场的时候。”
说着,百里卿梧的脚步停下,看着墨梅,“知晓怎么做吗?”
墨梅看着彻底与以往那个静默的姑娘有些不一样的姑娘,道:“姑娘,岳乐此时能做什么?在说她并非是我们这边的人。”
闻言,百里卿梧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着,淡淡的说道:“你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不管是岳乐还是元李氏。”
百里卿梧说着,便是在墨梅的耳边轻声低语,在远处已经走出房门的花月见着百里卿梧在与墨梅细声低语着,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满是不高兴。
待墨梅听懂百里卿梧的意思后,皱起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脸上带着察觉不到的笑意,“姑娘,奴婢这便去找元二公子。”
“去吧。”
待墨梅走远后,百里卿梧轻声感叹。
“所谓美人泪英雄冢,这世间总有那么些男人喜欢美人,却只喜欢美人。”
那么那些被岁月摧残的女人年轻时不也个个都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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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皇帝驾崩后,整个帝都的都是一片哀嚎,所有的街道上都是挂着的白灯笼,所有的喜事都不能拿在明面上来说,就连平日挤满的茶楼都是寥寥几人。
皇帝驾崩,便是太子登基,待太子登基后才来安葬与先皇。
然而,此时的帝都却没有得到任何太子登基的消息,以及东宫的消息。
而如今的东宫完完全全的被禁军包围住。
大殿中小李子已经慌乱不已,在是看向那案桌后坐着安然淡定的人,着急的说道:“爷,奴才的祖宗,外面的禁卫军已经把整个东宫都给包围住了,秦贵妃是明着要让三皇子登基了才放爷你出去啊。”
跪坐在案桌后的少年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他风轻云淡的说道:“她要的东风已经放了出去,也不知晓发展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