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空厌恶地瞅了一眼张龙,嗓音低沉道:“我燕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龙门插手吧?我女儿要嫁给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张龙对着燕菲挑了挑剑眉,又看着燕空道:“因为,我要娶燕菲。”
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那小白脸顿时跳了起来,“张龙,你,你不就是龙门门主吗,以为自己谁呀?敢跟我抢……”
“抢你妹啊,老实待着,信不信老子抽你?”马汉一巴掌拍在了金逸的肩膀上,金逸的身形就好像散架一般,哗啦一下蹲在了椅子上,马汉不收手,他便疼的馒头冷汗,没有丝毫力气起身。
“龙门主,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看在你救过燕菲的份儿上,我不予你计较,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盯了一眼金逸,燕空看向张龙,加重了嗓音。
张龙淡然一笑,拿了个酒杯,自顾自地倒了杯美酒一饮而尽,又笑望着燕空道:“燕空伯父,我张龙为了燕菲,喝罚酒就喝罚酒,无所谓,反正我这个人习惯了喝罚酒。我看,您还是取消了这亲事的好!”
“放肆!”燕空终于忍不住了,“婚姻大事,岂是你这个外人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张龙依旧笑容满面,望着燕空悠悠道:“燕空伯父,我做什么,恐怕您也拦不住吧!”
“嗯?”燕空瞪眼,张龙这句话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见燕空一脸怒容,张龙挑了挑剑眉,又安慰道:“燕空伯父不用着急,您毕竟是燕菲的父亲,我不会为难您的。”
说着,张龙又探头,望着燕空另一边的燕菲道:“燕菲,你愿意嫁给这个小白脸?”说话之时,张龙就用手指指了指旁边的小白脸。
燕菲凝眉,没有回答,望着张龙的眼底现出一抹困惑。
“你,愿不愿意跟我?”张龙收敛了脸上笑容,嗓音变的认真起来,“跟以前一样,这一次,我保证我们可以走到最后。”
燕菲听不懂张龙在说什么,可望着张龙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却隐隐有些异动。
而张龙,脑海中正翻卷着当年那一幕一幕情景,花田树下,她答应他,与他结婚生子,走过慢慢岁月。
生死不忘,两生缘,九天弄人,情难断。
张龙怎么可能容许燕菲嫁给别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在他眼里,也不管什么对与不对,不管什么情深缘浅,他爱她,她也曾经爱他,就要在一起,谁挡都不行。
“我,不知道。”顿了顿,燕菲黯然低头,喃喃自语,眼底困惑更深,她真的不知道,她从来不会考虑太多,她唯一执着的,就是那梦中龙。
“没关系。”看着燕菲的难受,张龙温柔一笑,“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处理好一切。”
张龙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一个女孩儿,或者为难女孩儿的家人,他只会为难那个小白脸。
话毕,张龙没有再逗留,跟燕空以及玉万恒几个笑了笑,便离开了桌子,大手一挥,一百多兄弟便浩浩荡荡地跟着去了后院。
“哥,跟你抢女人啊,就这么忍了?”走在青白小道上,姚子成挖着鼻孔,在张龙身边小声问道。
张龙戏虐一笑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闻言,姚子成跟身边马汉几个对视一眼,悄悄在张龙耳边道:“龙哥,放心,这种事我专业,就交给我处理吧。”
“哇!”张龙眨了眨眼,惊奇地望着姚子成道:“这你都专业?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
“哈哈,都是跟马汉学的。”姚子成直言不讳。
“滚你妹的,什么叫跟我学的?我马汉浑身上下都是光明磊落和正义,怎么会教你这些?”马汉拍着胸口,不能苟同地骂道。
张龙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们计较,懒懒道:“好吧,既然你专业你就去办吧,不过别影响了燕菲和燕空。”
“当然!”姚子成也是拍着胸脯大叫一声,极为自信地道:“我都说了我是专业的,龙哥你就瞧好吧。”
星月璀璨,照亮了这帮走过无数铁血的年轻人那刚毅中透着的少年时独有的顽劣。
于是乎,待到深夜之时,姚子成、马汉、尚孤三个人出发了。
本来姚子成打算连向朝阳、赵虎也都叫上,可向朝阳和赵虎一看姚子成那挖鼻屎时邪恶的眼睛,就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是君子所为,便愣是没过来,最后,也只有马汉跟尚孤愿意帮他。
他所谓的专业手段,就是教训那小白脸,跟张龙想的一样,不能为难燕空和燕菲,那就只能从那个小白脸金逸的身上下手了。
皓月如水的月光下,三道黑影从天上的月亮下划过,无声无息地落入了一处别院之中。
这地方,正是那小白脸金逸的住处,透过院墙上的拱门往里看,可以看到四个燕岭部族的战士把守在房屋门口。
看了一眼那四个人,姚子成翻了个白眼,把手指从鼻孔拔出,转头看着身后的尚孤和马汉道:“得有一人设个阵法,还得在外面守着,免得那小子待会儿哭起来被人听到。”
“嗯。”马汉和尚孤赞成地点了点头,然后三人就大眼瞪小眼地不动了。
“喂!你们看着我干嘛?布阵啊!”几秒钟后,姚子成耸了耸肩帮,郁闷地望着马汉和尚孤道。
“卧槽,为什么是我俩?你怎么不在外面守着,老子来就是教训那小白脸的。”马汉不高兴地道。
“哎呀,马汉哥啊,你俩这修为不是比我高吗,我布的阵法万一被人发觉怎么办?那燕菲的父亲修为貌似也不低啊。”姚子成苦口婆心道。
“好了,我们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布阵。”尚孤出了个主意,说的冷酷无比。
姚子成和马汉看了一眼尚孤,然后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感觉这办法公平。
于是乎,三个人就用精神力掩盖着气息,窝在墙角玩儿石头剪子布了。
前三回合三人都无比默契地出了同样的东西,第四回合尚孤出了剪刀,马汉和姚子成都是拳头。
月光下,马汉得意地一笑,姚子成则是嘲讽地看了一眼尚孤道:“尚孤兄弟啊,龙哥说得对,修为高也没什么卵用,关键得看脑子,你看你,修为倒是比我高了不少,但还是输给我了。”
尚孤面无表情,冷声道:“可修为高,可以打爆你的脑子。”
“咳,”姚子成顿时轻咳一声,讪笑着拍了拍尚孤的肩膀道:“开玩笑的啦,干嘛那么认真,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行了,有完没完。”马汉不耐烦了,看了一眼尚孤道:“尚孤啊,那你就弄个结界吧,顺便在外面看着,我跟他进去。”
话毕,马汉就一把拉着姚子成大步踏进了大院之中,尚孤则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了那房顶,心念一动,整个人微微摇曳了一下,便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再看时,人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房顶之上。
水幕般的温柔月光中,尚孤一身笔挺西装在屋顶屹立,不苟言笑,颇为修长的双手抬起,无声无息地捏了几个诡异的印决,旋即,双目一凝,抬手打入了头顶的虚空之中。
就见一道若有若无的银白光华在头顶的虚空中扩散开来,宛如一层流水一样,以圆球形的方式,很快就将整个别院罩了起来,月华摇曳,显得更为亮堂,而当整个光罩与地面接触之时,银白光华便忽然收敛到了虚空之中,再也无法看到。
“什么人?”就在这时,院落里传来了那四位战士的喝声,马汉和姚子成站在了金逸的房门前。
望着四位战士虎视眈眈中透着忌惮的样子,马汉不耐地道,“哥几个,对不住了,睡一会儿吧哦。”
话毕,他旷野的眼神之中,一抹血光便忽然闪过,就见他眼前虚空都是蓦然一震,接着,四位战士就纷纷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惧的东西一样,眼底涌动起无尽的恐惧,然后,四个人的身形一颤,就好像被吓的失魂落魄一般,身形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马汉翻了个白眼,感觉对付几个战士毫无挑战力,旋即抬手,吱呀一声推开了眼前的房门,后面的姚子成紧跟而上,踏入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