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情况现在不妙,不过看到你没事,我也能放心的走了……”
吴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解脱。
没有当场死亡,被眼镜蛇雇佣兵的人杀掉已经算是万幸了,至少还能见到聂采最后一面。
“放屁,我没事,你也不能有事,手术室外面一群人呢,有你的父亲,也有你的战友,他们都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聂采脸色一紧,大声说道。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睡觉了,在生死关头,求生的*至关重要,要是吴倩这一睡下去,估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别骗我了,我爸估计老毛病又得犯了,哪还能站在门口呢……”
吴倩虚弱地笑了笑,说道。
但就在这时,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护仪立即发出了警报。
“不好,血压太低了,不能再降了!”
麻醉师立即惊呼起来,连忙说道:“我要注射强心剂了,争取最后的机会……”
“注射吧!听天由命了。”
主刀医生眼神露出了一丝无奈,说道。
“赶紧把错位的骨头拔出来,缝合伤口啊!”
聂采看不下去了,立即说道。
连他这么一个外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吴倩肝脏的伤口因为骨头茬子的穿刺,正在不断地流血。
不把这个口子给缝合起来,不管是注射强心剂,或者是输再多的血都没用。
“不行,没这么简单,根据检查结果,她的肝脏里面不止有外面那根骨头,还有一些断裂的车辆外壳碎片,再加上她的生命体征十分不稳定,一拔出来很容易引起大量出血,很可能在几秒钟之内死亡……”
主刀医生苦笑一声,说道:“必须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避开肝脏的里的血管,把里面的所有碎片给挑出来,然后用个最快的速度缝合完毕,我只是一个实习的外科医生,没这么大的本事做这种高难度手术,不过我估计就算是主任和副主任这些老医生来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这个手术的难度太大了,几乎是属于世界级的难度,他一个实习医生来做主刀,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刚刚做了一台二十八小时的大手术,大外科的主任发病了,还在重症监护室,这时候是肯定没法做手术了,副主任又回家休息去了,只能让他这个实习医生顶上了。
现在都已经是大半夜了,副主任从家里赶过来,至少又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以吴倩现在的状态,根本顶不了这么久。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聂采的心立即沉了下去。
难怪外面的那个医生这么悲观,都已经让人准备交代遗言,原来吴倩的伤势已经这么严重了。
按照来说,人的肝脏恢复能力十分强大,只要不是被切除三分之二以上,都能慢慢生长回来。
所以吴倩只要能挺得过这一次,把肝脏里的骨头都清除掉,还能通过慢慢修养,逐渐回复元气。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
恢复能力强,那是以后的是事情,但至少要能度过眼下的生命危险。
把这根骨头茬子拔出来之后,在几秒钟之内,吴倩很有可能因为出血过多而死亡,但要是不拔出来,以她微弱的生命体征,能坚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可以说,吴倩现在已经是徘徊在生死线上,和死神擦肩而过!
“给我一副手套,我来试试吧。”
聂采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
这个医生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明显技术水平不够,这种情况下为难他是不现实的。
吴倩面临着生死抉择,要是不试一下,那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你?你能行吗……”
主刀的实习医生惊讶地说道。
“我在杂志发过一篇paper,你说呢?”
聂采笑了笑,说道。
本来这个主刀医生还有些怀疑,不过听到聂采的话,眼睛顿时一亮。
“原来也是同行,失敬了!给他准备一下,让他试试!”
是英国出版的一本医学期刊,也是世界上最悠久,以及最受重视的医学期刊之一。
作为全球顶尖医学期刊之一,能在上发表技术性文章的都是大神级别的人。
所以,听到聂采说他居然在上发过论文,这个医生立即就怀疑尽去,主动让人配合聂采。
这种情况下,主刀的医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所以听到聂采这个家属居然敢站出来,分担压力的时候,顿时让他有些惊喜。
尽管这样不符合手术室规定,但都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反正吴倩顶多就只有几分钟的生命,还不如再搏一搏,说不定还会有奇迹出现!
立即,一名护工给聂采递上了一副医用手套,又让他穿上了手术服,戴上了口罩,然后把手术刀、缝合的针线都端到了聂采的面前,让他取用。
“对了,问一下,缝线怎么缝?我没有缝合过伤口……”
聂采穿上了手术服,然后戴上了手套,忽然说道。
“跟缝衣服差不多……什么?你连最基本的缝合伤口都不会?”
这个实习的主刀医生差点就晕了,惊讶无比的说道。
不是说在上发表过文章吗?缝合伤口这种事情,就算不是外科的医生也都会学过,现在他居然反过来问自己?
聂采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医生,我就是一个记者,不过论文的事情倒是真的。”
上次聂采用雷帕霉素老药新用治疗儿童结节性硬化症,在戴维教授努力下,已经把研究结果发上了期刊,聂采算是贡献人之一,这么说的话也的确没错。
“什么,你一个记者来胡闹什么!“
听到聂采的话,这个主刀医生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地说道。
本来以为这个聂采能发表论文,就算不是外科的医生,最不济也是行内人士,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记者!
让一个记者来做这种难度超高的手术,这不是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