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的眼睛落在小云的身上,微微地一笑,侯韬这小子终于不打悠悠的主意了,整个的房地产送给你做份子钱了。
“走了。”容澈挥手,众人纷纷转身。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容澈停住脚,并未回头。
“你就是容少吧?谢谢你。”
只此一句,但已足够,侯韬毕竟是他的兄弟,希望侯家以后会越来越好。
这下算是彻底解决了,几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龙灏东笑的最盛,而且有些坏笑的意味。
“容少,小容容,容儿……”啪,容澈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声脆响,震撼人心。
“我喊你你不答应,你凭什么打我?”龙灏东捂着落了五个指印,略微发肿的左脸大叫。
容澈瞥了一眼,还是不说话,用心开着车。
龙灏东一突然换了嬉皮笑脸,凑到容澈面前,“容少,你看刚才那女的怎么样?那是侯韬那小子的新老婆,怎么样,要不要抢过来?”
龙骥无奈的叹口气,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没挨够打。
龙骥刚想到这儿,前排座椅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唉。
“你这个人,没法跟你交流,回去抱你的孩子吧。”龙灏东从前座往后爬,刚到一半,容澈一个急刹车,龙灏东就咕噜到前面,又猛的一踩油门,龙灏东又被甩到后座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容澈你给我等着。
“容少,咱们赶快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从此以后,咱们龙家就到了好时候了,是不是得庆祝一下?”龙骥开心,作为龙家的老大,他最是放心不下龙家的未来,现在好了,终于好了。
“先去医院看看奶奶。”容澈冷冷的一句话,给几人泼了冷水,现在龙家就是太奶还在昏迷不醒,牵动着龙家所有人的心。
容澈现在是活生生的容澈,是龙老太奶最爱的那个容澈,他压抑着想哭的心情,向龙老太奶那里跑去。他是个不孝的孙子,奶奶受伤昏迷的时候,他竟一次都没来过。
病房里,龙老太爷守着太奶,给她轻轻擦拭双手,他多么渴望再一次见到她的手指动一下啊!
容澈踉跄地扑过去,跪倒在床边,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这么多年来,他只为悠悠留过眼泪,这一次,他的眼泪汹涌而下。
“奶奶,孙儿不孝,孙儿来看你了。”容澈的眼泪惹起众人眼眶的湿润,龙老太爷用手绢擦拭着眼角,悲不能已。就连龙灏东这样顽劣性格狂放的人都是湿了眼睛,不忍看面前的场面。
“小四,好了,别难过,少麟和顾医生都说了,只要好好照顾,她是肯定能醒过来的。”龙老太爷扶起容澈,容澈的事他已经从龙骥那里听说了,他不怪容澈,反而觉得他做的很对,舍弃小我,追求大我,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做的。
“可是,奶奶……”容澈跪着不肯起来,龙老太奶昏迷了那么多天,他第一次见到,她头上的白发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额头的皱纹也深刻可见。
“放心吧,少麟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而且,唉,不瞒你说,咱们和安家、苏家结盟的那天晚上,老太太的手指有了反应,这就很好啊,这就说明老太太快醒了。”龙老太爷说着令人鼓舞的话,可是心里的苦楚却说不出来,龙老太奶真的能醒过来吗?
“爷爷,以后你多休息,照顾***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的。”容澈眼睛血红,手指发抖,龙老太奶的状况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是那么深爱龙家的每一个人。
龙老太爷张张嘴,想拒绝,这些日子,他陪着老太太也习惯了,有一天见不到,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不想再占用容澈的时间。可是,看容澈的样子似乎是不肯罢休,也就不再说什么。
龙灏东也着急,现在龙门和企业的事都压在他一人的肩上,顾氏集团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还扔着没管,安家和苏家两家的加入又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你说你容大少爷已经恢复了记忆,怎么就不为我想想?
龙灏东急的想骂娘,可是混蛋容澈的理由又那么让人张不开嘴,急的干跺脚。
此时司少麒和顾凉城过来为龙老太奶例行检查,顾凉城医院里没什么大事,也因为秦悠悠的缘故,他暂时还留在龙家,和司少麒一起照顾太奶。
“你们来了,快,看看今天老太太的情况怎么样?”龙老太爷一见二人就十分的急切,只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太奶明天就可以醒了!”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太爷,您别着急,太奶的情况很好,而且今天心电图的波动范围更大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容少来了的缘故。照这样下去,不会用太长的时间,太奶就会醒过来的。”顾凉城很喜悦的告诉太爷和容澈,他心里高兴,龙家一家人终于要从苦难中走出来了。
“好,好,只要能醒过来,顾医生,我肯定给你找个女神级别的女朋友。”容澈拉着龙老太奶的手,不忘调侃顾凉城一下,这小子在龙家呆的时间也太长了,悠悠已经没事了,而且自己肯定会照看好龙家的每一个人。顾凉城再留下来是几个意思?
顾凉城没想到容澈会突然这么说,尴尬地不知说啥好,这也太不像容澈的风格了。
“额,容少,这个以后再说吧,太奶该洗洗身子了。”顾凉城红着脸。
“哦,好,我亲自来洗,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龙灏东被赶了出来,拉住龙骥的胳膊,“爸,容澈那小子不会真的一直照看着奶奶吧?”
龙骥不知道龙灏东想说什么,疑惑地看一眼,“怎么了,我看容澈那孝顺的心,肯定会一直照看太奶的,哪像你,哼。”
这,这怎么又扯上我了?龙灏东急的原地打转,不行,去秦悠悠那里看看,现在只有她的话管用,得让容澈接手龙门的事,不然我得累死。
龙灏东溜达溜达着就到了秦悠悠那里,隐约能听见几个孩子的读书声,其中夹杂着于菲有一句没一句的纠正。
龙灏东为自己捏了把汗,有于菲在这里搅局,恐怕不会太顺利的。
“呦,孩子们都在读书呢,嗯嗯,不错,以后龙家后继有人了。”龙灏东夸奖几句,便在秦悠悠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眼睛偷偷地瞄向她,看她的神色。
从龙灏东进屋的那一刻,秦悠悠脸色就不好了,似乎她猜到龙灏东回来,来了会说什么事。
龙灏东瞅着机会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自己是正大光明的事,这么偷偷摸摸的心虚,被白魔女看见了又该折腾他了。
于是,龙灏东正正色,轻咳一声,“悠悠,容少恢复记忆的事,你知道了吧?”
龙灏东想严肃,但是说出话来却是问询,好奇的神色一点都不掩饰。
秦悠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一边给孩子们检查作业,一边答话,头也不抬,“知道,那又怎么样?”
“既然知道了你就该让他赶紧工作,你想啊,他都多长时间没工作了,你就愿意看着他堕落下去,最后变得一事无成?”龙灏东着急,容澈那混蛋不工作,他就要加倍的加班,真想累死他啊!
“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悠悠冷淡的回答,让龙灏东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不像是秦悠悠能说出来的话。
“为什么没关系?你说清楚?”龙灏东脸色沉了下来,秦悠悠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龙家刚刚圆满的结束各种纷争,他可不想让龙家再出事端。
“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了,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于菲横着一脚插过来,骂了龙灏东一顿,“没事你可以走了,烦人。”
龙灏东被于菲推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立时就火大了,“烦人?谁烦人?我是好心来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龙二少也不是好欺负的!”
龙灏东耿着脖子瞪着眼,一手指着于菲的鼻子一边大叫。
于菲也火了,她哪里受过这种气,刷刷抢下几个孩子的作业本,“都别写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孩子们没啥可收拾的,就是秦悠悠有两个箱子,于菲恨恨的使劲儿把东西装满,作业本一摔一摔地扔进去,合上箱子拉着秦悠悠就走。
墨墨和苍苍不知道小姨为啥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哭了起来,紧拉着妈咪的手。
“乖,墨墨苍苍不哭啊。”秦悠悠安慰着,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孩儿。
“别哭了!”于菲大叫一声,顺手把几张纸甩到龙灏东的脸上,“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给你为什么。”
拖家带口的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了,龙灏东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慢慢蹲下去,翻起地上那些纸,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妈呀,离婚协议书,是他把秦悠悠逼走的吗?那容澈不得宰了他?!
他突然意识到事件的重要性,想追回秦悠悠已经不可能了,那就找容澈吧,让他赶紧去追,也许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龙灏东马不停蹄地向医院赶去,在医院门口遇到了白浅浅。
“喂,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呢?啊,是不是又出事了?”白浅浅突然捂住嘴,她发现这里是医院,龙灏东这么着急,不会是龙老太奶出事了吧?
“是出事了,出大事了,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龙灏东急忙答了句就快跑进医院,直奔龙老太奶的病房,容澈应该还在那里。
白浅浅被甩下了,但是却不妥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龙灏东跑进去。就见龙灏东一手抓着容澈的袖子,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容,容澈,不好了,秦悠悠要跟你……”
“怎么了?悠悠她怎么了?”容澈一把揪住龙灏东的袖子,脸色立刻沉下来,他最害怕悠悠再出事了。
“你听我说……”
“你快说呀!”容澈愤怒了,他很讨厌龙灏东这样吞吞吐吐的。
“哎呀,容少,你别着急,听他说完。”白浅浅拉住龙灏东,“灏东,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我,刚才我去秦悠悠那里,她正跟着于菲收拾东西,刚才她们带着孩子都走了,只留下了这个。”龙灏东把离婚协议书递上去,就后退了几步,心里默默地祈祷,这事真跟他没关系。
容澈盯着那页纸,嘴角抽动了一下,旋即跑了出去,还扔下一句话,“早是悠悠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决定,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说罢便没了人影。
龙灏东心里苦,这事跟他真的没有关系。
“我说灏东,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地道?”白浅浅厌恶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
“你也不相信我?”龙灏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浅浅无奈的叹口气,拉着龙灏东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和缓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没事找秦悠悠干嘛?之前看你对秦悠悠就不清不楚的,我知道,容少肯定也知道,现在你再说不是,我相信,容少会信吗?”
龙灏东彻底呆住了,甚至是石化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之前那都是误会!”龙灏东跳起脚来,现在他不能再淡定了,“我找秦悠悠,是因为容澈说要一直陪着奶奶,直到她醒了。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压在我一个人头上,我也累,我只是让秦悠悠劝容澈,让他把龙门的工作接手过去,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龙灏东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再说不出话。
“哦,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白浅浅温柔的贴上来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你刚才跟容少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吗?这样也就不会误会了。”
小鸟依人样子的白浅浅,龙灏东抵挡不住,气就消了一半,“唉,我那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