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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在哪?”
凭借着与小白的契约,安然终于联系上了小白,这时候这列车已经是飞奔而去,站台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姐姐,我在一座废墟里面呢,这里有好多好东西,回去我给你带一些。”小白带着疲惫却激动的声音传入了安然的脑海里,她可以想象到小白在脏兮兮的乱七八糟的废墟中央摸爬滚打,到处翻找着。
“小白,我现在在去五区的路上,已经出发了。”安然有些犹豫的说道。
“啊?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白的声音里立马带了丝哭腔,“你走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小白,这里是路线图,如果你赶得上的话,就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来到这个站台,列车会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我等你。不然的话,你只能去六区和我们集合了。”安然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列车的行程路线。
小白扫了一眼,便记住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姐姐,离我这里不远,我晚上去找你。”说完安然的脑海里便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吧,这时候了还不忘找东西,真不知道这娃天天到底忙些什么。距离上次见到小白已经两个月了,安然也习惯了它往外跑,每次回来它都很累。会睡上几天,睡完之后,便又不见了踪影。
和天行说上一声,安然便钻进了房间睡觉了。天行和若煌除了修行之外,真正的交流并不少,两个人都是闷闷的性子,更不要说若煌总是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了。每次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天行都有一些不自在。话不投机半句多吧,房间内一片沉默,各自回去休息了。
安然的房间很是安静。没有一丝丝光亮。很适合睡觉,只是她手腕上的光脑上却偶尔却会浮现出一抹幽光,淡淡的很难察觉。
午夜车停了下来,安然打开窗户。站台上一片嘈杂。灯火通明。安然很是不适应的看着人来人往。叹了口气还是拉上了窗帘。她喜欢寂静的夜晚,这种人造的光明她不需要。
车厢里有东西无声无息的潜了进去,天行握着剑的手轻轻一动。感受到那有些熟悉的气息,他又放松了下来。若煌一直没睡,只是在闭目修炼着,他站起身来,抓起身旁的剑,也是悄无声息的动了,然后便打开门一剑砍了过去,却似乎是砍到了若软的棉花上,没有任何声音。他有些疑惑,却看到黑暗之中亮起的一双红色的眸子,仿佛在滴着血一般,然后一阵风拂过,带着无边的杀气与黑暗,便扑向了他。那一刻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
只是若若该怎么办?钱家的仇该怎么办?他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大了。
我想活下去。
“小白!”一声有些凄厉的声音响起,似乎很是着急。
风停了,它又融入了黑暗,一个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安然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睡吧,没事了。”
他的手死死的扒着门框,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女声,“小白,你怎么又弄得这么脏兮兮的?赶紧洗干净了再到床上来。”
“姐姐,我好累啊。我没力气了。”一个哈气声传来。
安然抱起睡着了的小白,任命般的将它洗干净了,才抱回自己的床上。看着站在门边呆立着的若煌,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更加的苍白了,“赶紧睡吧。夜晚还长着呢。”
她突然的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脑袋。
若煌受到惊吓,猛地便举起了长剑横在身前。或许是感应到了杀气,他看到她怀中的那种白色的小狗抬起头来,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红光。
“你啊。”安然伸出手弹了一下小白的脑袋,便打着哈气回房间睡了。
若煌又站了一会,还是回去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换上衣服,他躺在床上,想起那只毛茸茸的人畜无害的小狗,曾经站在他们面前,举起爪子笑着说,“谁要敢欺负姐姐,我就.....吃了他!”现在想来,或修那句话并不是玩笑。如果不是她喊了一声,或许他真的会被吃掉的。
它到底是什么?
带着恐惧与疑惑,他再也无法修炼,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进入了睡梦中,梦里似乎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时刻会把他吞入腹中。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稳。
第二天也没有醒来,等到安然打开他的房间,才发现他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似乎是发烧了。
若煌一直要强的很,每天都是负重前行,这一次和妹妹分别,又祭奠了先祖,情绪波动很大,之后又强行施法,灵力耗尽受了内伤,加上在小白面前受到了惊吓,多方面因素影响,这才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看着那个从来都是一脸冰霜的少年,化身为一团烈火,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很脆弱,他的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父亲”“母亲”“若若”“报仇”时而哭泣,时而温柔,时而愤怒,时而绝望。更多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的扯着安然的衣角,叫着“母亲”,声音如同杜鹃啼血,分外的惹人怜惜。最后安然只好扯下了那个衣角,这才脱了身。
两天之后,他的情况才稳定下来。见到温度恢复正常,安然也是松了口气,再烧下去这好好地一个孩子就烧傻了。
等到若煌清醒过来,眼中充满了迷茫,一时间竟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糊糊中的那种温柔让他有些留恋,因此他的嘴角也绽放出一丝迷蒙的微笑来,因为生病带来的柔弱感,便是一个绝美的少年。
安然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却看到他的微笑突然间冷却下来,便从初春来到了寒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醒了。”她轻声的说了句,试了下他的额头,“再养几天就没事了。”
“你,做,什,么?”喉咙很干,他一字一顿的才挤出了这么四个字。
“你生病了。不过现在好了,”因为他的话,她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走。”他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
门开了,又合上了,寂静中,少年有些无助的便哭了起来,十几年不曾流下的泪水在这一刻肆意的流淌。父亲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竟然要让我的仇人来照顾我。
在门外,小白的耳朵动了动,将那哭声听得一清二楚,它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这件事情记在了账上,姐姐照顾他这么多天,他竟然敢凶姐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它钻进门里,钻到了安然的怀里,闻着她身上那好闻的温暖的味道,陪着她便一起睡了。忙了这么久,姐姐也累了。
安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的毛,“小白,这个孩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啊。”就算是当初在天行身上她都没有花过这么多心思,太执拗也太别扭了,却也让人忍不住怜惜。
“姐姐,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他。”
“好,那等你揍他。”安然轻笑了一声,“睡吧,小家伙。”
“嗯.....姐姐好梦。”
迷迷糊糊的列车停了又走,旅客上上下下,站台吵吵嚷嚷的,总是没有个尽头。她似乎很清醒,又似乎很迷茫,一切的声音传入脑海里,无限的放大缩小,最后由声音而凝结成一幅幅画面。她听到若煌在狭小的房间里一下下挥动着铁剑,她听到夏凉风焦虑的看着星网然后一声声的叹气,她听到天行极有规律的一下下的呼吸声,平稳而又祥和。渐渐的她那有些焦灼的心情便随着他的呼吸声而平息了下来,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姐姐,醒醒,”她听到小白的轻轻的呼喊声传来,“姐姐,我们过会要下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是说要十天吗?这才.....”
她的声音停住了,看了看手上的光脑,上面闪着幽幽的光芒,确实是十天,她一觉便睡了五天。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想起睡前朦胧中感知到的一切,她的脸有些红了。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便起了身,话说也只有他们这些修士才适合坐这种老旧的列车,慢腾腾的,就跟老牛拉破车似的。唯有修士这种一修炼一闭关便是十天半个月的生物才能够忍受这种枯燥无聊。
要说快的工具,她也能够弄到,就以狞羽来说,估计只需要小半天便能够达到目的地吧。可是她就是喜欢这种列车,至少能让人有充分的时间去适应这区域间的变化。就如现在二区那种高楼林立消失不见了,荒凉的高山、荒原、低矮的丛林却多了起来,蒙蒙亮的天空下,隐约看到有人影在奔跑着跳跃着。
这就是六区啊,十二区冒险者云集的地方,却也是物藏最多的。没看小白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吗?啧啧啧,它可是对六区期盼已久了。
小白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宝藏,我来了。”
我来了,战争。(小说《安游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