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萦魂绕的夜晚,到了后半夜,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夜沉江,雾蔼绵绵,渐渐困倚。徒然间竟只能听得清风敲窗、雨打碧竹之声。
“皇上。”一个娇艳绝伦的白衣女子款款走入屋子,靠着林南温柔的坐了下来。
林南乍然看到这个惯常睡懒觉的小可人,不禁先是一楞,随后柔声笑道:“秀宁,你往常都跟睡猫儿一样,今儿这是怎么了?”
周秀宁也不答他,只是轻轻把头斜靠在他肩膀上,柔声叹道:“皇上在我家住了三四日了,若再不回宫去,别人会以为秀宁媚惑圣主,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林南捏了一把她的鹅蛋脸儿,轻笑着问道:“我还以为咱们宁儿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这么胆小。”
周秀宁凤眸一撩,撅着小嘴嗔道:“皇上休要激我,父王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了,说什么也要让我把你弄回宫里去。”
“噢?”林南听完笑了两声问道:“朕的话难道还没有你父王的管用了?”
周秀宁听完,粉拳在他胸口轻锤了一把,瞥了他一眼道:“皇上好在解情,人家的心思你好似不懂一般。”
林南见她这模样,又娇又腻,不觉欲心大起,揽过怀来问道:“那日擂台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输了我就听你的,你输了你就得听我的,现在我的话你不听,难道想耍赖?”
周秀宁听他提及擂台之事。双腮雀红,低声嗔道:“皇上使诈取胜。民女不服。”
“不知道是谁说过擂台之上只要取胜就好,至于用什么招数悉听尊便。”林南有意的把音调抬的很高,眼神也故意望向别处。
“皇上一定早就在擂台底下就想好了算计民女,还把我蒙在鼓里,真是的。”周秀宁说着背过脸去,小嘴收的紧紧的,做个无奈的模样。
林南看她可爱的模样,拉着她手坏笑一声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朕卑鄙无耻下流呢?真是的。竟敢蓄意诋毁朕,该当何罪?”
周秀宁禁不住他调笑,抿嘴道:“哎呀,皇上好凶,还要治民女的罪,是不是要抓去杀头?”
“杀头一下子就没感觉了,那多便宜你。不行,朕一定要治个比杀头还重的罪给你不可。”林南一边说着,一边还严肃了起来。
周秀宁看他强忍笑意,故做严肃的模样的更觉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笑问道:“皇上要治民女什么罪?”
林南眼睛一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痰,这才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犯女周秀宁,对君不尊,实属罪大恶极。特罚她一辈子呆在皇上的身边,永不得离开。两人做一对神仙眷侣,钦此。”
“呵呵……”周秀宁听完忙站了起来笑着哼了一声道:“民女不服,民女冤枉。”
林南一把将她又扯了回来,在脸上一个香吻,嘿嘿一笑道:“你敢抗旨不成。”
周秀宁脸儿一红,一阵忸怩不安,羞窘的嗔道:“民女不敢。”
林南亲昵的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玉手,柔声一笑道:“朕谅你也不敢。”
“皇上……”周秀宁抬眼望见林南如火如荼的眼神,羞的赶紧垂下眼幕,小手紧紧捏着他的手指,身子微微颤动。
温香满怀,林南安能自已,终于忍不住大嘴下凑,堵了她红滟滟的樱唇,接着就是一通狂吻。
周秀宁那如同牡丹花瓣似的柔嫩朱唇,被林南疯狂地又吸又吮,并且用舌头挑逗起她的丁香小舌,抵死追逐缠mian,便已浑然忘我。
温戏过后,周秀宁在林南怀中仰面望着他,抬起一只纤纤柔荑,轻轻的在他脸上摩挲,梦呓般喃喃的道:“皇上……”
“秀儿,你什么都别说,朕知道朕该怎么做。”林南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上,秀宁煞然间似乎全都明白了,眼中灌满柔情。
林南伸出燥热的两手,缓缓脱下周秀宁身上的衣物,仿佛剥开一朵莲花般的,把花瓣一层层剥开,一层层欣赏,但见她一身雪肤冰肌,柳腰翘臀,全身上下内外无一处不绝美方仙,另人不能自已。
一夜缠绵……。
翌日醒来已是午时,这一夜虽然没有和美智子时那么疲惫,但总也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起身时难免有点酸麻。
林南迷迷糊糊的醒来,望见周秀宁正在铜镜前挤眉弄眼,时而瞪大眼睛,时而皱起鼻头,时而嘟起小嘴,不知在干什么。
一见这情景,林南赶紧跳下床去走过来,关切的问道:“宁儿,你那不舒服?”
周秀宁也不理会他,仍旧忙活着皱眉瞪眼,随口扔了一句:“宁儿没事。”
“没事?没事你这是干什么呢?好象那难受似的?”林南望着她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搞什么名堂。
听他这么一说,周秀宁这才转过头来,表情严肃的朝林南说道:“我在练习生气呢,把皇上走跑。”
扑哧!
“你你你你,你练习啥?”林南笑的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不要笑皇上,宁儿是认真的。”她瞪着大眼睛盯着林南,越发的严肃了些。
“好好好,朕现在就回宫,你不用练了。”林南勉强忍住笑意,在她的俏脸上捏了一把。
“真的皇上!”周秀宁转过喜色,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当然,君无戏言你不知道?”林南一边说一边将她拦腰抱起,周秀宁见他向床边走来,自觉羞涩难当的道:“皇上你……”
“你威胁朕,朕当然要罚你。”林南一边坏笑着一边跳上床来。
……
辰时刚末。晓雾轻笼,旭日将升未升。
林南昨日从周兴府中回宫之后。只是去看看安阳,晚上也没有临幸那个妃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破天荒的爬了起来,而且精神出奇的好。
两个侍女奉茶上来,一杯漱口,一杯温舌。
林南先漱了口,吐了之后,这才拿起另一杯茶来。却忽然哎呦一声,紧接着茶杯就从手上掉到了托盘里。
“你想烫死朕啊!”林南将双手一背,冲着那侍女喝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那侍女吓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就连她旁边的那个侍女也吓的够戗,生怕皇上迁怒于她。其实她也只是一时疏忽。竟忘了水温,林南已经习惯了温水泡茶,虽然那水不太热,他却也有点不习惯了。
“来人!”林南一声吩咐,两个侍卫匆忙跑进来,跪地等话。“皇上。”
“哼,朕身边的人也能如此疏忽,将他们两个推出去缢死了罢。”林南冷声说完,两个侍女啊的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想扑上来求他。谁知两个侍卫手快。已先将两女按住,连拽带拖的拉了出去。
“皇上饶命。皇上……。”声音越听越稀,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娇姹,“慢!”
“嗯?”林南听着这声音微一皱眉,只见朱贵儿和美智子两个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两人先是一礼,林南也不答应,只冷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朱贵儿见他脸色不好,知他正在气头上,便恭恭敬敬的道:“臣妾两人闻皇上早起,特来给皇上请安。”
“哼,现在恐怕还有别的事了吧。”林南沉着脸,朱贵儿知他说的什么,便看了美智子一眼,似乎在向她求教自己该不该给两个侍女求情。美智子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却摇了摇头,示意朱贵儿不早为他们求情。
“怎么不说了?”林南盯着两人又问道。
朱贵儿毕竟心肠好些,也顾不上别的便跪下来为两女求情道:“皇上,那两个侍女有何过错,罪能致死。”
“朕要杀人还用过错吗?”林南转过头来,厉眼如电。
美智子见林南动怒,连忙拉了一把朱贵儿,用眼神示意她不早再说下去了。可朱贵儿却不忍见两命逝去,硬着头皮又求道:“皇上,他们虽为奴婢,但也有父母家人,何必因些小事就妄害了两条性命。”
“小事?朕本来今天心情不错,让他给我弄糟了,这是小事吗?”有些人就是,你越求他他就越来劲,林南经朱贵儿一求,反倒愈发觉得两女可恶,愤愤的又道:“我今天不仅要杀她们俩,我还得杀他们全家!”
“啊!!!”朱贵儿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害了别人,脸上都换了颜色。
这时美智子忽然眼眸一转,抓着林南的胳膊也做愤愤的样子道:“对,皇上,您可是个明君啊,这样的人就该杀,把咱们皇上的心情都弄糟了,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太可恶了,诛十族也不能解气,您说是不是?”
林南乍一听这话,再看了一眼她那满怀义愤的模样,忍不住脱口笑道:“你这是在帮朕说话,还是损朕?”
美智子眯着眼睛,挂个甜甜的笑脸款款一礼道:“臣妾不敢。”
“你呀你呀。”林南用手指照着她额头点了一下,然后揽过怀里来对朱贵儿道:“你也起来吧,既然你们两个给她俩求情,就一人一个带回宫去吧,省得一个跟朕这怄气,一个在这阴阳怪气的。”
“啊!”朱贵儿大喜过望,两人忙谢了嗯,雀跃的跑出殿去了。
“这两个小妮子,就这么跟朕请安来了,真是。”林南又无奈又好笑,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
……
百官入朝!
一阵长音的太监宣朝,文武百官赶紧正了正衣冠,分做两队,按品阶大小依次入殿。
左右文武全部列完,林南这才从后宫走出来,一抖下摆大步踏上龙庭。待他坐到龙椅上,百官这才伏地跪拜,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一个个全站好了,禀笔太监踏前一步宣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魏征就从文官阵中横步上前,恭身道:“臣魏征有事启奏。”
林南一看是他,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魏征一定有事,从来早朝你都第一个奏报,朕可真是服了你了。”
他这话一出,百官一阵哄笑,尤其是武官列中几人笑的厉害。可魏征却面不改色,仍然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样子,恭身奏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
“啊?这世上还有你魏征不明白的事,要请教朕?”林南说着,越发觉得新鲜起来,赶忙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魏征答应了一声是,朗声道:“臣想请教皇上,诸葛武侯其人是襄阳人还是南阳人?”
这话把林南问的一楞,随口便道:“诸葛亮在出师表里说:‘臣本布衣,恭耕于南阳。’那他自然是南阳人了。”
“皇上。”林南这话一说完,刘文静就出列道:“启禀皇上,诸葛亮高卧隆中,而隆中位于襄阳,他如何却是南阳人?”
“这……”林南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答。
“胡说,难道诸葛亮会自己乱说吗?”
“可隆中确实在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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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咿利哇拉就开始吵吵起来,有的说南阳,有的说襄阳,好好的一个朝堂竟然成了可以自由发言的讨论会。最后林南听的头都大了,只能喝止他们道:“好了好了,听朕说一句!”
众文武这才收住嘴各都退回阵去,但南阳和襄阳两派还是满脸不服的样子。
林南咳嗽了一声缓缓道:“隆中位于襄阳,但却归属于南阳的郑县所管,所以历来古人都不知道诸葛亮的祖籍到底在那。这个是个历史遗漏问题,咱们在争辩一辈子也分不出个谁对谁错来。就算你给诸葛亮从地下耗出来,他也不一定能说的清楚,就算他能说的清楚,他愿不愿意说还是个问题。正所谓起古人于地下,未知其言真假。但今日魏卿既然问了这个问题,朕就一对联解之罢。心在朝廷,原无论先主后主。名高天下,何必辨襄阳南阳?”
“好,圣上金石之言真令我等茅塞顿开啊!”刘文静赞了一句,众卿家全都拜倒称颂。
林南本就是盗用了后人的知识,所以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便笑着令众人平身,又对魏征问道:“魏卿家在朝堂之上专问此事,想来必是有什么深意罢?”
魏征恭身一礼道:“皇上圣明,盖因新科进士诸葛治自称是南阳武侯之后,臣故与你争辩,言武侯乃襄阳人,他却不从,偏偏说武侯乃南阳人,并且引经据典,使臣无法抗争,这才求教于皇上。”
林南听他说完,朗声大笑道:“好你个魏征啊,连朕你都蒙。”
“臣不敢。”魏征说着跪了下去,众文武就好象丈二的和尚,不知道他们唱的那一出,只有刘文静微笑不语,似乎看出门道来了。
只听林南指着魏征笑道:“你想向朕推荐这个诸葛治,又怕朕不知道此人才学而不能重用,这才给朕弄个什么南阳襄阳来,好叫朕知道这个人,我说的可对?”
魏征到这里也忍不住展颜笑道:“皇上圣明。”
众臣到这里也幡然醒悟,跪伏山呼道:“皇上圣明!”呼声响撤大殿,震的林南连耳朵都嗡嗡的作响。
但他心里还是高兴,冲着魏征道:“好了好了,魏征,下朝之后你带那个诸葛治来翠薇宫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