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去?还要我陪着?”我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优雅的拿着杯子送到嘴边,轻轻?了一口,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就忍不住又问他,“汪洋,你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你明知道,我过去不可能帮得上你的忙,还让我和你一起过去干什么?”
汪洋本来喝水喝的好好的,可突然手一抖,杯子就从他的手上脱落掉地,摔碎了。而他衬衣也被水打湿,变得半透明贴在胸口处,我一下透过湿衣服,看到了……看到了他胸口心脏处好像有什么黑色的纹路!
“咳咳……”
不等我看清那些黑色的纹路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单手捂住胸口处,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喝呛了水。
“你的胸口……?”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他却猛地抬头,凤目死死的剜着我,目光冰冷,“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
他这是说我多管闲事?也是,我真是闲的没事做了,问他这么一句做什么!
汪洋随后拽出桌上的一张抽纸,把身上的水渍和嘴上的水泽都擦了,就去了楼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礼帽,外罩了一件同色的夹克式外套,提着装钱的手提包走下楼。
刚下楼,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接了电话,“我们马上到。”
不等对方说什么,他又挂断了电话。然后扫了我一眼,“戴上斗笠。”
“大晚上戴什么斗笠呀!”我嘀咕了一句,可在他冰冷的目光威胁下,只得去了厨房,将美美之前戴过的斗笠拿下,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戴上斗笠之后,感觉头沉沉的,很不方便,但奈何汪洋非要我戴,我也没辙。
随后跟着他来到了港口,那里阮格契兄妹正坐在一艘小渔船上,渔船很简陋,没有驾驶舱,只有发动机带动的螺旋桨,操作的船长,是一个瘦干干的妇女。船头有一个照明的灯,在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我和汪洋上船之后,坐在后面甲板上,坐稳后,阮格契就对那个老妇女说了句越南话,她就发动了船,往海中间驶去。而阮格契估计闲无聊,就拿出手机打游戏。
发动机声音在浅水位置还挺响的,到了海中间位置时,就好多了。
“你们的黑市究竟在哪?”等船驶进深海区的时候,汪洋开口问道。
原来他也不知道黑市在哪呀!
“我们这的黑市,向来没有固定的地点,上次在湄公河芦苇林附近,商贩都是一艘艘的小渔船装载货物买卖的。结束的时候,黑市场首只说这次开市地点,在岘港海南方的旧游轮上面,具体方位并没有说。”阮玉朵回答汪洋道。
我发现她今晚头发又盘了起来,并且头上还戴着一枝夜来香,白色的花朵随着海风散发着阵阵醉人的花香。
之所以不是阮格契去黑市,是因为越南这边的男人是很懒的,什么活都是女人干,男人只负责在家喝喝茶水,抽抽旱烟,打打牌什么的。而且,之前打仗打的,男人少女人多,所以,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当然,有合法婚姻关系的,只有大老婆。
并且,男人们还给自己的几个老婆取了外号,大老婆叫大米饭、二老婆面条、三老婆米线、四老婆方便面什么的。一般喊大米饭,就是大老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越南女人是主要劳动力,田间地头、城市工地或摊贩等地,看到的都是女人在做活,男人们鲜少工作。
比如阮格契,他就是好几个老婆,外加一些情奴什么的。因为他长得还行,加上又是邪门的降头师,所以,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一般没有几个能逃得过他的魔爪。他本人除了替人下降解降以外,其他活基本都不会做,而是,妹妹或家里的老婆们做。小日子过的比较悠闲。
“难怪说你们这的黑市是亚洲之首。”汪洋淡淡道。
阮格契听到这话,笑道:“其他的我不敢说能比过你们国家,就这黑市和邪术我敢肯定是比你们国家强多了的!黑市上,种类繁多,只要是你敢要的,就不会没有的。”
“那就好。”汪洋道。
听他们这你一眼我一语的,始终没有提到汪洋要买的是什么,我就有些好奇了,终于忍不住问了汪洋一句,“你究竟要买什么?”
哪知汪洋居然和我装高冷,居然不回答我。
我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就索性不问了,打算闭上嘴巴,一路上当哑巴算了。
“作为枕边人,你连你男人要买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太不用心了?你这样的女人,在我们这,可是要被戳脊梁骨骂的。”阮格契这会放下手机,朝我扫了一眼说道。
只是,扫了我一眼之后,又将目光盯在我胸口位置看。
我穿的是奥黛,本就是很显身材的,再加上我胸不小,这一显就更突出。他这样盯着,让我浑身不自在,于是,取下斗笠,挡在了胸口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他的枕边人,更不关心他要买什么。”
“不关心你刚才问什么问?”阮格契笑道,“口是心非的女人是不可爱的。”
他这话说的汪洋扭头扫了我一眼,目光里浮现出复杂的情愫,随即又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串失了神。
汪洋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和你说两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言不发。
“我没有口是心非!”这个阮格契是真的很讨厌!
阮格契见我生气了,不但没有失去兴致,反倒是将手机直接关屏,揣进了口袋,朝我饶有兴致的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陈小姐你。”
“阮先生和汪洋是同学,可见也是博学多才之人,居然还会有事请教我吗?我真是好奇了。”我总觉的阮格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请教我,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阮格契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捂住,朝我邪邪的笑着说道:“我要请教你的这件事,无论我多么有才聪明,都搞不明白的,所以,才要问你。”
我没理他。
他就接着又道:“我想请教陈小姐的事情就是……就是你觉得樊守和汪洋,他们两个,哪个在那方面更能满足你呢?”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气的咬牙切齿的,捏斗笠的手都因为突然用力,将斗笠捏的吱吱响,“阮先生,不管他们谁,我想都比你这个看起来娘里娘气的男人强多了!”
想要羞辱我,真是做梦。
要是以前,我或许会因为他这句话气疯,或害羞的抬不起头。可现在的我,再不是以前那个未经世事的女孩了。
我这话一出,就见阮格契脸色一滞,笑容僵在了脸上。
“娘里娘气……?”阮玉朵皱了皱眉,好像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随后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汪洋。
汪洋就勾起唇角,朝我边看了过来,边解释道:“就是很女人气。”
阮玉朵一听这话,就朝我怒了,“我歌且可不女人气,他的老婆一大堆。如果那方面不可以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跟着他?”
“知道中国末代皇帝吧,他老婆也不少。”我笑着反驳道。
“噗……”汪洋终于忍不住,在一旁拿拳头抵在唇边笑出声。
这还是我第一次逗乐汪洋,没想到他笑点还蛮低的。
阮格契气的朝我瞪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随后,双手合十,来回一撮,我就透过船前方的灯光,看到他手心慢慢往外冒黑色的气体来。这让我想到了上次在酒店和小旅馆见到的黑色雾气来,心里一紧,这家伙不会想要给我下什么降头吧?
蛊虫或蛊毒我能抗的过去,可这降头我可一窍不通啊!
就在我为刚才不冷静的惹怒阮格契而后悔不已的时候,汪洋突然身子一倾,一把捏住了阮格契上下撮的手道:“是男人就大度点,别对女人下降头。”
“汪洋,我真纳闷你怎么喜欢这个讨厌的女人!”阮格契和汪洋对视了一眼,随即就松开了手,雾气便消失了。
汪洋就坐回身子,朝我看来,“是啊,我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呢?”
我被他两这么一说,很是尴尬,随即,别过头不看他们,而是看着黑漆漆的海面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船在海面行驶了大概能有两三个小时,终于在前方看到一艘破旧的游轮,游轮上灯火通明,游轮周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游艇、有渔船也有快艇。
我们将船停好,阮格契吩咐那个女船长在船上等我们,就朝游轮上喊了两声,游轮上面就放下来一截软梯,让我们一个个往游轮上爬去。我还是第一次爬这种软梯,而且右手还使不上劲,所以,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都是汪洋在关键时候拉了我一把,给我拽上去了。
等好不容易费劲的上了游轮的甲板上,我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腿肚子发软了,还没等站稳,游轮的船身被浪推的剧烈晃荡了一下,我不备这情况,身子就猛地往前一扑,以为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出丑,哪知,在关键的一刻,被汪洋伸开双臂,稳稳抱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
被他这么一抱,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尴尬的脸颊发烫,忙要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了,“我内心煎熬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痛苦了!”
“他?”汪洋这话什么意思?
“汪洋,你放开我老婆!”突然,我背后传来了樊守的愤怒的声音来。
我的心陡然跳的剧烈起来,樊守也来了?太好了!
“如果想要你两个孩子接下来过的安安稳稳的,就顺从我,不许和樊守说话,一直挽着我胳膊!”汪洋在我要从他怀里挣脱的时候,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心沉入谷底,这个汪洋,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我虽然生气,可无可奈何,孩子在他手里,我只能忍耐!
“放开她?好啊。”汪洋对我说完这句话,就表现的很大度的松开了我。
这时,樊守就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碧落,你没事吧?”
顺着他拉我胳膊的大手,我的目光,一路往上攀岩,发现樊守今晚穿了一套黑色的修身版的休闲西服,头发还是倒梳刘海的沉稳发型,只是,有偷溜的几根头发迎着海风扫着他的浓眉。他朝我看来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和隐忍之色。
我不敢看了,因为我想起汪洋刚才警告我的话。所以,我目光移到了他身后。发现他身后跟着郑云凯夫妇、马大芳夫妇和樊石头。其他人也和他一样,都朝我担忧的看过来。
看到他们,我心里好酸楚,明明他们就在眼前,我却不能靠近他们。
“咳。”汪洋轻咳了一下,是在提醒我了。
我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今晚非要带我来黑市了,目的恐怕就是要让樊守不好过吧!
他一提醒,我不得不拂掉樊守拉我胳膊的大手,然后靠近汪洋,在樊守诧异的目光下,挽住汪洋的胳膊。
挽住之后,我朝樊守那边瞟过去,只见他缩回了刚才拉我胳膊的大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俊朗脸上的表情极其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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